“呸!別不要臉了!”
祝紅焱俏臉緋紅地啐了一口,扭着頭,美了起來,可仔細琢磨琢磨,又覺得不對勁兒,直接給了陳凡一拳頭,“等會兒!你丫這話啥意思?你是在罵人呢是咋的!?”
“哪能呢,疼我還疼不過來呢,怎麼會罵人呢!”
“那你剛纔的話啥意思?哦,就你能配得上我,那別人咋就配不上呢?是他們有問題還是我有問題啊!”
“那肯定是他們有問題啊!”
陳凡說着,一翻身,伸直了腿,“誒,你剛纔是去開會了麼?你們那邊怎麼樣?有啥新指示沒有?”
“有肯定是有,但是,爲啥要跟你說呢?”祝紅焱往手背上打了點護手霜,巧笑嫣然的樣子,“你又不是我們的人,還能啥事兒都讓你知道了?”
“你不說就不說唄,有本事一會兒你也不說。”
陳凡看祝紅焱不跟自己說實話,一撇嘴,假裝生氣了,哼哼唧唧地。
祝紅焱也怕陳凡一會兒犯渾,在搞出啥“嚴刑逼供”的事兒,媚笑一聲當即慫了,走上前,輕輕地拍了他一下,“人家不跟你鬧着玩兒呢麼,鬧着玩也當真!你還真因爲這事兒跟我生氣呀!”
“得了吧。”
陳凡冷哼一聲,看都不看她,“唉,這別人家的女人,就是沒得說,反正你對她多好,人家也不跟你一條心,扯啥都白扯!”
“滾一邊兒去吧,我也算別人家的女人啊?”
祝紅焱也不樂意了,翻了下大眼睛看着挺來氣,“我都讓你欺負成啥樣兒了?還別人家的女人!你也不出去打聽打聽,我祝紅焱出道這些年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說句不好聽的,我就差沒給你生個孩子了,剩下的能幹的都幹了吧!甚至說,那啥,都讓你…”
祝紅焱臉通紅,有些事實在說不出口,陳凡在一邊撇着嘴瞅了她一眼,“咋的?委屈你了是咋的?我看你不也挺來勁的麼?”
“那不廢話麼,要是沒點兒好處,誰跟你扯這個!”
祝紅焱說着,羞答答地低下了頭,身子一歪,也跟着爬到了陳凡身邊,二話不說,三兩下就騎在了陳凡的身上,兩隻手幫陳凡捏着肩膀,羞答答地說,“咱現在都是一條線上的螞蚱,別動不動就一副不共戴天的架勢,知道不?”
“那不還得看你啥意思麼。”
陳凡冷哼一聲,趴在牀頭擺弄手機,沒一會兒,房間裡的燈就關了。
又過了沒一會兒,酒店裡的大牀就經不住想起了沉重又緩慢的咯吱聲,一下,兩下,三下,那節奏不算快,卻着實深沉得要命。
祝紅焱咬着枕頭儘量不出聲兒,房間裡顯得就格外消停,可即便如此,隔壁房間裡還是有幾個人正豎着耳朵仔細聽着,臉貼着牆,手裡還拿着類似聽診器的神秘設備。
“隔壁房間那幾個是幹啥的?”
陳凡在祝紅焱的耳邊小聲問了一句。
“你問我,我…我還想問你呢…”
祝紅焱臉通紅,攥着陳凡的胳膊把陳凡都攥疼了。
“你去找幾個人,把他們收拾了!住這麼近,睡覺都不安生!癩蛤蟆上腳面,不咬人噁心人!”
“那,那你咋不找人呢!”
祝紅焱還傲嬌上了。
“這裡又不是我地盤,我的手伸不到這裡來呀!”
“切!就你說法多!”
祝紅焱把手機拿了出來,打了個電話,捂着嘴用極低的聲音說,“我隔壁有幾個臭蟲,你們處理一下。”
“大小姐,現在麼?”
“嗯,隱秘點兒。”
“好。”
祝紅焱把手機放下了,沒到半小時,隔壁那幾個便神秘消失了。
陳凡不由得心生佩服,“哇,你真挺厲害呀!”
祝紅焱極少有機會像個小媳婦兒似的跟陳凡躺在一個被窩裡,一聽這話,不由得抿着嘴笑了起來,“這算啥?像我們這樣的家族,誰家不得養幾個像這樣的人!”
“很神奇的樣子。”
“沒啥。”
祝紅焱說完,翻過身來,眼巴巴地看着陳凡看了半天,一臉溫柔地說,“誒,我問你一個問題啊。”
“你說。”
“你…”
祝紅焱欲言又止的模樣,糾結了老半天,“你,你真的,不會累麼?”
“你指的是哪方面?”
“就跟人拼命那種啊。”
陳凡笑了起來,“哪有不會累的人,哪有不會死的人,與人拼命,就跟戰場廝殺一樣,既要拼勇猛,也要拼戰術的,真真假假,虛虛實實,要是被自己的對手把自己摸透了,想贏,就很難了。”
陳凡說完,扭頭看看祝紅焱,見祝紅焱看着自己的小眼神兒裡透着幾分崇拜,直接在她的長髮上摩挲了兩下,“你是不是愛上我了?”
“我不知道這種感覺應該怎麼說,我感覺,說崇拜的話,應該有一點兒吧!至於別的…說不好…”
“你還崇拜我啊?崇拜我什麼?我怎麼沒看出來?”
“怎麼說呢?”
祝紅焱趴在陳凡旁邊,翹起了小腳丫,“其實,在神裔之中,普遍都存在着類似的情節,火神一族尤其明顯,我們這一族的祖先,個個彪悍尚武,與之對應,崇拜強者,崇拜英雄,便成了一件深入骨髓的事,我母親原本是一個氏族部落的美女,後來因爲戰爭,被俘虜了,作爲戰鬥中的勝利品,她被父親帶走了,從此之後,便有了我。也因爲有了我,她失去了回到原來部落的機會。當我知道這一切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很卑微,有一次,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我就問她是否後悔生下了我,那時候,她就笑着安慰我,說,能成爲父親的女人,是她一生中最大的幸運,我當時對這一切很是不解,可到現在,我卻懂了。”
祝紅焱說着,笑嘻嘻地盯着陳凡,“我其實並不是我自以爲的那種人,像我這樣的女人,也是可以被人征服的!”
“想征服你的人可不容易,起碼身子骨兒得行。”
陳凡訕訕一笑,“其次,心眼兒得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