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婆達多豎起一根手指，看着陳凡，“你可以想一想，設身處地地想一想，那些人都是什麼樣的人物？能讓這些人心甘情願地爲自己戰隊的人物，又是什麼樣的人物？當時的我就跟那些人呢一樣，對這個端坐在王座之上的大神‘夋王’深信不疑！”
“然而！”
提婆達多驀地激動了起來，“這一切，不過是一個可笑的謊言罷了！”
陳凡抱着肩膀，“謊言？”
“那傢伙，根本就是一個冒牌貨！是一個跳樑小醜，是一個騙子！”
提婆達多很激動的樣子，“他根本就不是‘夋王’，根本就不是什麼三界共主！一切的一切，不過是在拉大旗做虎皮，虛張聲勢罷了！”
“你怎麼知道？”
“我發現了他的秘密。”
提婆達多陰測測地笑了起來，略微仰着頭，嘴角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雖然我不知道他究竟是誰，但是，我能肯定，他不是他自稱的那個人，我暗中調查了很久，做得小心謹慎，可惜，最後事情還是敗露了。雖然，做這件事的人很小心，到最後也沒有說出背後主使是誰，但是，他還是懷疑到我了。我連夜逃走了，帶着我的心腹們，他派人追殺我，可我也不是白給的，我早已經找到了那些失散多年的朋友們，在我的幫助下，他們也跟我一樣，得到了比原本更強大的實力！我們湊在一起，抱團取暖，暗中積蓄實力，尋找幫手，許多年過去了，雖然我們依然不是他們的對手，但是，他們想幹掉我們，也沒那麼容易！況且，神燈會的存在，也讓他不玩得太囂張。到最後時候，神燈會，伽林教，黑袍會，這三個組織便相互掣肘，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而後數千年，不斷地有各種勢力出現，有各種勢力覆滅，在一次又一次的勾心鬥角當中，我們之間，互有勝負，但最終，都保持着默契的平衡。”
“這樣的平衡能保持那麼多年？”
陳凡很不信的樣子。
“事實上，我們的實力在內鬥中在不斷削弱。”
提婆達多撇了撇嘴，“而我們，事實上一直處在下風。”
提婆達多說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們不甘於此，因爲，我們知道，如果不能取得足夠優勢的話，伽林教，早晚都要完蛋的，所以，暗地裡我們做了很多事。當我們瞭解到關於燭九陰的傳說以後，我們很興奮，我們想得到六器，得到燭九陰的力量，因爲燭九陰的力量能剋制那些傢伙，然而到最後，還是失敗了，那個叫陸離的傢伙，用九曜龍炎偷偷地毀了一塊玉璧，沒有玉璧，永遠無法打開封印。我們也嘗試過利用生物科學的力量，也就是那個叫蓋洛的傢伙，老實說，當時，我們是有很大機會的，可惜，那個王八蛋背叛了我。”
提婆達多笑了笑，“假若他不逃走，藉助他的研究，我可以得到一隻所向披靡的大軍，到時候，不管是誰，都不是老子的對手！”
“那黑骨人的傳說呢？”
陳凡揹着手，淡淡地問了一句。
看錶情是相當淡定的，淡定到了冷漠的程度。
“黑骨人…”
提婆達多緩緩地眨了眨眼睛，也不像之前那麼激動了，“這是一個記載於《河圖洛書》的古老傳說，大概是說，從天地建立之初，這世間便有一種不知來處的人，他們，身披黑骨，不在五行六道之內，不死，不滅，不入輪迴，從誕生之初，這些人便是天地大道的守護者，誰能夠得到他們的骨髓，藉助於某些方法，附身其上，不單可以讓亡者重生，而且，能讓亡者得到生前之無上神力。”
“所以你相信了這個傳說，而且認定我就是那個黑骨人，對麼？”
陳凡輕嘆一聲，“雖然很多人都這麼說，但我並不同意你的看法，我見過自己的骨骼，我的骨頭很一般人的骨頭看起來沒啥區別，並不是什麼黑骨人。”
“沒錯。”
提婆達多苦笑了一下，“你的骨架，我是見過的，你別忘了，你死過一次。”
“所以，我不是黑骨人。”
“不，你是！”
“爲什麼這麼說？”
“如果你不是，今時今日，你怎會站在這裡！？”
提婆達多眼神變得兇狠起來，咬牙切齒地說，“這一身黑骨，我等找了上千年！卻沒想到，真正的黑骨已經被老夫錯過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已經知道你自己是誰了！短短二十幾年，你的力量在一次又一次的戰鬥之中不斷覺醒，這正常嗎？就算有人在暗中指導，以凡夫之力，就算窮其一生也根本得不到你這樣的成就！你，根本就不是人！你既不是人類，也不是上古諸神，甚至，也不是冥府鬼族！你就是傳說中的黑骨人！”
提婆達多說着，忽然間雙手握緊了拳頭，“你不用裝了，你瞞不了我的！冥府之中的事，老夫絕跡比你更清楚！昔日裡，當你喚出十方老鬼的時候，老夫便已經明白了！你不是轉生，你是重生！哼，如果沒說錯的話，‘那個人’，你見到了吧！”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陳凡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冥府借兵，只是一個交易，冥王答應借兵給我拯救世人，與之對應，我會在未來的幾十裡把那些不讓他們鞭長莫及的妖孽送到冥府，總的來說，這算互利共贏。”
“哼哼哼哼哼！”
提婆達多陰測測地笑了起來，“你真的以爲，沒有‘那個人’的准許，堂堂冥府之主會輕易地與你定下如此約定？你真當老子是個傻子喲？真當老子不知道你是要幹啥！？”
“哼。”
這一次，陳凡又笑了，笑得挺愜意，他豎起一根食指，放在脣邊，做了這麼一個噤聲的手勢。
提婆達多一看陳凡這架勢，知道自己說對了一多半，當即陰測測地笑了起來，又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看樣子，是老夫，小瞧了你。說吧，他，給了你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