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把牀單放下，去看另一個。
白女王他們已經受不了了，在一邊遠遠地看着，沒有跟陳凡一起。
很明顯，雖然白女王她們重口味兒起來啥東西都能hold住，但這種東西讓她們覺得很舒服。
陳凡真的是個很猛的貨，一口氣把所有的石頭都看下來了。
然後，他淡定無比地走到一邊，手扶着牆，吐了。
這些所謂的屍體跟他印象裡的屍體完全是兩回事。
與其說這些是屍體，還不如說這些是“殘骸”。
用“殘骸”來形容這些東西明顯更加準確些。
因爲，這些東西里多半都是殘缺的，也就是說，這些東西少了一些東西。
有的是胳膊，有的是腿，有的是一些不能描寫的地方。
總之，沒有一個是完整的。
即便留下來的地方也多半都有被啃吃的痕跡。
而且，幾乎所有的屍體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徵。‘
她們的肚子是空的。
她們的臟器被掏空了。
所以，這裡的屍體雖然擺放成一排，但是其實重量上看卻沒有多少。
“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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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法醫在旁邊摘了手套，淡淡地看了陳凡一眼。
“我沒事。”
陳凡擦了擦嘴，表情痛苦地直起腰來，“從傷口上看，應該是一些猛獸一類的東西做的，野獸最喜歡吃內臟，尤其是類似鬣狗一類的猥瑣東西更是如此。”
“這裡沒有野獸，早在幾十年前這裡的野獸就被殺光了。”
女人淡淡地說了一句，還一臉無辜地聳聳肩，“說出來你別不高興，據我所知，這裡體型最大的野獸可能就是野貓野狗了。”
“貓狗沒有這麼大的殺傷力。”
“而且傷口也不應該是這樣的。”
“沒錯，不是貓狗，也不是虎豹，這些東西，是被村裡的豬給弄死的！”
王局長往前走了兩步，喉嚨裡咕嚕一聲，聲調兒都有些怪異了，“豬，把人吃了，這還是頭一回聽說這種事！”
“豬的確可以吃人的，我也聽說過類似的傳說。”
一個熟悉的聲音過來了，陳凡過來一看，卻是小葉橙從後面走了上來。
看樣子她在這裡有一陣子了，只是一直混在人羣中，沒人注意她。
小葉橙性格冷淡，而且有些小囂張，基本上心情不美麗的時候誰都不鳥，只是對陳凡的時候還略微好一些。
小妮子穿着橙色的外套，揹着手，以優雅而不失調皮的少女姿態走了進來，一直走到陳凡身邊。
此時兩個配合辦案的民警作勢過來攔着她，卻被王局一擺手擋住了，小葉橙也不管他們，徑直地走到陳凡面前，“早在很多年前，我就聽說過豬吃人的事情，但是，那些都是有原因，而且，最大的問題在於，尋常的豬就算是發了瘋，也沒有這麼大的破壞力，更不會有那麼強的狩獵手段，一般來說，像這種有針對性的狩獵方式都是大型貓科動物擅長的，但這裡沒有那種東西。”
“那你怎麼覺得？”陳凡知道小葉橙雖然看起來小小的，實際上卻是一個資深鬼差，很多事情她不便於直接插手，但是見識還是有的。
對於那些在某些方便比自己強大很多的人陳凡是願意虛心求教的，所以他，問這話的時候他的表情是很真摯的。
“從傷口上看，應該是豬，村民們也都在議論這些事，據我所知，村子裡的人大多認爲是王老頭兒家的豬變成豬妖了，豬妖殺人，禍患無窮。”
小葉橙一扭身，看了看站在一邊的王局長，“我相信，村民們的證詞也大體上支持了這樣的說法，要不然，這個人也不會特意請你過來。我說的沒錯吧。”
王局長揹着手站在一邊，上下打量着小葉橙，他點了點頭，“村子裡的人都說是豬妖，而且很確定的樣子，現在事情弄到這個地步，我覺得他們的說法還是值得慎重考慮的。”
“這種事情應該是調查局負責的吧。”
陳凡扭頭看看遠遠地看着他們的那些村民，又一挑眉，看向小葉橙，“你來了有一會兒了吧，發現什麼了麼？”
“我在附近轉了一圈兒，發現有些不對勁兒，原本我是來收麥子的，但是麥子都不在，有點慌。”
小葉橙這話說得還是比較隱晦的，作爲一個鬼差，小葉橙是不方便暴露自己的身份的，所以，她用了“收麥子”的說法做了一個隱喻，大體就是捉拿那些孤魂野鬼的意思。
“麥子跑不遠的吧。”
陳凡對小葉橙的話略微有些懷疑，因爲類似的事情他自己也幹過，除非那些東西已經被人收拾了，要不然，作爲一個專業鬼差，要在死者的附近找到那些迷失方向的亡魂也不是一件很難的事。
“麥子沒有腿，但是，好像被人提前割了去。我也在納悶這種事，正奇怪呢。”
“會不會是別人手快先有了動作啊，割麥子的人那麼多。”
白女王也咔咔地扭上來了，抱着肩膀插了一嘴。
“照理說不應該啊，麥田不是他們的，他們敢跨界麼？”
小葉橙說着，把手機拿了出來，晃了晃，“歐陽那邊沒有記錄，這就說明不是咱們的人做的，難道有人截胡了？”
“誒呦，這就奇怪了，不會是這個村子裡也有些有手藝的人吧，未雨綢繆，先行把事做了？”
白女王說着，又扭頭看看那些村民，這一回頭的剎那，發現一羣人正在偷偷地看着自己，那鬼鬼祟祟的樣子十分惹眼，白女王一皺眉，對陳凡說，“老闆，我覺得這些村民有問題！你看，他們一直在偷偷地往這邊看！”
陳凡一歪頭，抱着肩膀挺無奈地笑笑，“是吧，我也注意到了。”
“哇，真的嗎？”
“嗯。”
陳凡點點頭，緊接着又說，“我不僅知道他們在幹啥，還知道他們在想啥。”
白女王做崇拜狀，“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讀心術麼？哇，老闆，你說說看，他們現在在想啥？”
“哼。”
小葉橙冷哼一聲，“一羣傻老爺們兒直勾勾地盯着你的屁股看，你說在想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