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姐抿嘴笑,“其實你心裡很清楚,小妮子早就芳心暗許,打算一輩子跟在你身邊,此次遇上了這麼大的磨難,她依然不離不棄,此事足以證明小蠻的心思與那些人還是不同的。”
“可我現在是個廢人了。”
小姐姐壞笑,“不單眼睛壞了,別的地方也不好用了嗎?”
陳凡一臉無奈,哼唧着去抱她,“壞沒壞,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砰。”
小姐姐又給了他一板慄。
這一次,兩個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大起大落,大喜大悲,雖然持續的時間並不算長,卻叫陳凡在內心裡生出了濃濃的滄桑感。
“對了,吳瓊那邊怎麼樣了,他那邊還好嗎?”
“好像也不是很順利,但是比的現在的情況好多了,這些日子,隔三差五地吳瓊就跑過來,前幾天住院的錢都是他墊付的,也花了不少了。哦,張天霸他們也來了好幾次,還有小羅他們,比想象中的好些,起碼你那幾個狐朋狗友都來了,送了些錢,張天霸拿了五千,小羅拿了五千,孫小妖拿了兩萬,吳瓊就不說了,此外還有一個叫劉吉的傢伙過來來着,也送來十萬塊錢,說是一個叫金曉珠的女孩兒送過來的。跟我說她現在不方便出面,不夠的話,給他打電話。”
陳凡苦笑,“不容易。”
“話說,那個叫金曉珠的女孩兒,是誰呀?”
小姐姐笑吟吟地看着他。
“一個朋友,普通朋友。”
“沒睡過?”
“沒。”
小姐姐撇嘴,“鬼才信。”
“另外,杜三爺的錢的一直沒有虧欠,你的分紅,一樣每個月都會打在賬上,看起來你的沒白幫他一次,這個人還是很講信譽的。”
“他敢賴賬我就咒死他。”
兩個人繼續走,輾轉去了公園,“這件事我沒有告訴李小軍,怕她擔心,她現在應該還不知道。聽人說她現在過得不錯,每天忙碌而充實,我估摸着如果是你,你也不會容許我們去聯繫她的,對吧。”
陳凡點了點頭,“嗯。”
“孫雅欣和宋倩我也沒告訴,人家都是有了家的人,好像沒必要。”
小姐姐又說。
“誰都不用告訴的,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雖說當年都有些特別的友誼,可那也不過是露水的鴛鴦,逢場作戲罷了。我原本就沒打算與她們怎麼樣,現在弄成這幅德行,更是不想讓人看笑話。”
小姐姐抿嘴笑,“你能這麼想我就放心了,我還以爲你會傷心好一陣子呢!不過,蘇沫的態度倒是挺叫人意外的,我還以爲你們倆情真意切,有些要修成正果的意思呢!”
說道這裡的時候,小姐姐這小嘴兒撇得特別誇張。
陳凡雖然看不見,卻也聽出了話裡頭的醋意,他輕嘆一聲,搖搖頭,“怎麼就修成正果了?誰跟你說的?”
“別以爲我不知道,小蠻都跟我說了!我不在的那段時間,可不就是她天天賴在家裡?你老實交代,是不是揹着我那沒羞沒臊的事兒又沒少幹!”
陳凡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怎麼的,吃醋啦!”
“我吃什麼醋啊?有什麼好吃醋的?到頭來還不是大難臨頭各自飛?以前你得勢的時候,都把你當成一塊香餑餑,可現在這個樣子,還有誰惦記你?有時想想,這樣也好,省着你一天天在外面沾花惹草的,叫人不放心!”
“你不嫌棄我嗎?我都變成瞎子了。”
“我當然嫌棄了!只是看你可憐巴巴的樣兒,覺得不忍心罷了!”
小姐姐說完,又用手指在陳凡的後腦勺上點了一下,“從今以後,你最好乖乖聽話!叫你吃飯你就好好吃飯,叫你睡覺你就老實睡覺,要是耍脾氣不聽話,我就把你剁碎了當成豬肉賣!知不知道!”
陳凡微張着嘴,一腦門子的生無可戀,“敗家娘們兒!”
“哼!誰叫你惹我!好生生的時候總是不老實!如今有了機會,可不得叫你規規矩矩的!”
小姐姐說完,撇着小嘴兒還得意上了,“走吧,帶你去湖邊走走,把衣服蓋好了,別凍着了!”
擦肩而過,兩個女人從涼亭邊兒的甬道上走了過去。
小姐姐目光直視,心思都在輪椅上的陳凡身上,像是故意不去看她們。
“我的天,那不是陳凡嗎?他怎麼了?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小女警拉着蘇沫的袖子,面露驚懼之色。
“不該問的別問!”
蘇沫呵斥一句,顯得有些不高興。
“饒我多說一句哈,蘇沫姐這次你做得對!還好沒犯傻!我還以爲依着你的性子你會跟在他身邊不離不棄呢!上次陳凡惹了那麼大的麻煩你都站在他那一邊,這次卻是怎麼了?開竅啦!”
小女警很高興。
蘇沫苦笑,“上一次他出事,是因爲他一時衝動捅了簍子,一來我相信他是清白的,二來就算他不是,以後還是有機會好好改造,再加上當時的我確實也有些格外的打算在裡頭,自然不會在危難之中離他而去。可現在,一切都變了。”
“你不喜歡他了?”
小女警很天真地問道。
“喜歡。可喜歡又有什麼用呢?他要是斷手斷腳,我都不會跟他劃清界限,只是你看他現在的樣子,都什麼樣兒了?生活能不能自理都是問題,叫我怎麼跟他在一起?莫說家裡不會同意我嫁給這麼一個瞎子,就算是我自己也接受不了啊!我要的是一個能關心我呵護我的男人,不是一個啥都做不了光等人伺候的活祖宗!算了,不說這個了!以後不要再提起這件事了!也別跟別人說我跟他有過什麼關係!”
蘇沫內心沉重,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她很中意陳凡,可陳凡現在這樣子,她不能接受。
“放心吧,我明白!”小女警說着,又是一回頭,“不過這小子也真是挺有福氣的,這淪落成現在這個樣子了,身邊兒竟然還那麼漂亮的一妞兒跟在身邊!你看那女的多好看呀,簡直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蘇沫冷哼一聲,“誰知道她是個什麼東西,是不是人,還說不定呢?”
小女警一愣,“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