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門總舵。
自從陳凡牽頭兒鬼門進行了幾次大改之後,鬼門內外,不管是從風氣還是從資金來源上都有了很大改善,原來的總舵被翻修了,裡裡外外,都弄得富麗堂皇,按照約定,下午兩點多的時候長老會的人就分頭集結,王老爺子坐在鬼門現在的當家人和屈指可數的幾位九段鬼術師,自然是要坐在首位的,陳凡呢,就坐在老爺子的旁邊。
偌大一個長老會,基本上全是老爺子老太婆,唯獨一個年輕人坐在這裡,沒別人,就陳凡自己一個。
基本上這長老會平均年齡都快六十了,陳凡在這裡還挺扎眼的,但是,鬼門內外沒有一個人敢質疑這個年輕人的地位。
這不僅是因爲陳凡做過鬼門的大當家,是鬼門繼往開來的一個重要人物,更因爲此時的陳凡名頭大盛,單說實力,那絕對是鬼門歷史上實力爆表的一代豪傑。
當然了,要是在座的人知道旁邊坐着這大爹其實就是傳說中遇神殺神的北曱鬼王的話,估計當場就得嚇尿好幾個,算起來,鬼門裡的技藝,有相當一部分還是這位仁兄親手創造的。
鬼門三法主,高高地立在殿中,三法主中,紅燭煞自然是要站在最中間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塑神像的師傅是不是真知道點兒啥,這鬼主娘娘身穿紅袍儀態端莊,還真跟小姐姐頗有幾分相似,只是,她這法相跟小姐姐平素裡的裝束不太一樣,非“妖豔”不可形容。
上香,叩拜,祭祀。
開會。
二十幾個長老找準位置坐下,王寅長老的孫子過來,跟大家講解了一下無遮大會的流程。
陳凡在一邊認真地聽着,很快,也就明白得差不多了。
無遮大會跟想象中的並不一樣,既是以擂臺較技的形勢出現的,卻也不是普通的擂臺。
根據現在給出的說法,無遮大會一共設置了十三個擂臺,所有擂臺的擂主,基本上都是經過慎重篩選產生的,基本上,諸如茅山、清微、蜀山御劍門、波羅密宗這樣的名門大派都是擂主,而一些諸如降頭師,蠱師,還有什麼北方薩滿系的小門派基本都被打成了外圍組織。照理說,鬼門這個門派的規模還不如某些外圍組織呢,然而,十三個擂臺之中,卻有鬼門一個,雖然位列最後,卻依然地位顯赫。
這無疑是一件值得 思考的問題。
其實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魔人得到這個擂主的身份,其實就是變相承認了鬼門的江湖地位,之所以如此,又一定跟近些年陳凡的英雄事蹟分不開關係,可以說,此時此刻不管是神燈會還是調查局都對陳凡這個傢伙格外重視,甚至有說法說,這個近年來聲名鵲起鐵劍冥王已經是繼陸離之後,中州之內的最強戰力了,這樣的人,總是要給點面子的。
可這樣一來也帶來了一個相當大的隱患。
當一個實力與地位不對稱的人爬上了一個衆人垂涎的位置的時候,往往,也是殺機四伏最讓人擔心的時候,此時,總體來說,鬼門還沒有作爲擂主存在的實力。
這種實力並不完全體現在一對一的硬實力上,相比於一對一正面死磕的硬實力,人脈、名聲、甚至是規模上,鬼門都無法與那些名門大派相媲美!
百足大蟲,死而不僵,諸如茅山這樣的門派,綿延上千年,各個時代都有高手出沒,就好比武俠世界的少林武當一樣,在衆人心中就有顯赫地位,加上,多少年來風風雨雨,各大門派之間,早已經形成了一定默契,作爲地位顯赫的上位者,他們就像是春秋戰國時代的裂土封王的諸侯大夫一樣,已經是事實意義上的既得利益者,一個小門派橫空出世,與衆人肩膀齊稱兄道弟,你覺得挺好,人家會滿意麼?
此時陳凡算是明白了老黃那話的意思,看樣子,蜀山御劍門這樣的門派不少啊,各大門派相互之間都是打了招呼的,估摸着,這一次,要一致對外好好“安排”一下新的江湖格局了!
“守擂的規則是什麼?”
大家都在思量擂臺分佈的問題,這時候,也有人對打擂的規則產生了一定的好奇心。
“每個擂主,都可以派三個門人出戰,作爲守擂方等着,不服擂主的門派可以上臺挑戰,一旦守擂的人被盡數擊敗,勝利者和他所在的門派就可以替代原來的擂主成爲新的擂主,同時,接受各方挑戰!”
“勝利的規則是什麼?”
“一炷香之內,擂臺沒有易主,就算脫穎而出。”
有長老問道,“那要是卡在一炷香馬上燒完的時候打贏擂主,是不是我們就贏了?”
“不,每次擂主更換,時間也會重新算,也就是說,想贏,每個擂主都必須實實在在地守住一炷香。”
衆人面面相覷,“那,守擂的人可以更換麼?”
“作爲擂主方,只能有三個人,如果三個人全被打下去了,不是擂主方了,就可以自由挑戰了。”
“臥槽!那豈不是作爲擂主要接受車輪戰?”
“沒錯。”
“那別的擂主被打下來了,還可以去挑戰其它的擂主麼?”
“可以。”
“…”
會議室亂成了一鍋粥。
這規則誰特麼定的!
太特麼壞了!
陳凡在一邊仔細思量了一陣,倒覺得這個擂臺規則還是可以的。
公正不公正的不說,起碼是個開放式的命題,名義上擂臺上有十三個擂主,其實呢,一個擂主都沒有,就好像人羣裡放着十三個椅子,大家都去搶,誰能在椅子上坐穩了幾分鐘,椅子就是誰的了!
八仙過海各顯神通,這纔是無遮大會應有的意思嘛。
想到這裡,陳凡把茶碗放下,略微清了一下嗓子,“那個…”
衆人見陳凡要說話,都安靜下來了。
“守擂的人有什麼講究麼?”
“沒有。”
男人搖搖頭,“年齡,性別,各個方面都沒有限制,只是,具體的有一點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