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現，白女王真是個猛惡的角色。
殺人不眨眼的那種。
“血。”
陳凡指了指自己的下顎。
白女王趕緊用手擦了擦，還不忘跟陳凡齜牙壞笑，“老闆~下一步，你打算咋辦？”
“涼拌。”
“涼拌？”
看陳凡揹着手轉身走了，白女王趕緊跟了上去，“老闆，你幹啥去啊？”
“自首。”
“啥玩意兒？”
“自首。”
“你要自首去？”
“不，我是帶你去！”
“我草…”
白女王頓時驚了，有點腿軟，“不是吧…”
“快點兒的，別廢話！”
陳凡走到一邊把車門打開，示意白女王過來，白女王吭哧癟肚過來，被陳凡掐着後腦勺塞進車裡，對着那大屁股狠狠打了一巴掌，“走！”
“老闆，你可不能過河拆橋啊！”
白女王委屈巴巴地看着陳凡，那小眼神兒，可憐極了，就這表情很難把她和剛纔那個惡魔般的茹毛飲血的女人聯繫在一起。
“你以爲你跑的了麼？”
陳凡坐在車子裡，給自己點了一根菸，“帶你去找說話管用的，把事情的經過說清楚，到了地方，你就實話實說，我覺得，人家應該能給你老闆一點兒面子。”
“老闆，我問你一個事兒。”
“說。”
“你是冥王嗎？”
“不是。”
“既然這樣，我覺得咱不用去了。”
白女王吭哧癟肚的樣子，“你不知道，鬼差裡面，歧視很嚴重的，官大一級壓死人！人家比你牛逼，壓根兒就看不上你，你覺得你能有多大的面子…”
“咋的，我說話不好使唄？”
“那倒不是，我就是覺得，咱要是去了，然後人家一點面子不給你，收拾我我倒是無所謂，要是掃了老闆您的臉，那多不好看。”
“那你說咋辦？”
白女王一下拉住了陳凡的胳膊，“要不，咱別去了！反正他們也不知道誰幹的，抵死不認不就行了？”
“哼。”
陳凡歪嘴冷笑，上下打量着她，“你真這麼以爲的？”
“那總比主動送死要好吧。”
白女王抱着肩膀，小嘴兒嘟起老高。
“你要是怕了，我就自己去解決吧，一會兒你別跟我一起上去，等我就行了。”
陳凡說完，啓動了車子。
數分鐘後，本地一棟神秘的高層建築下面，陳凡開門下了車。
白女王沒有跟上去，就坐在車子裡等着，等了大約能有半個小時左右的時候，陳凡終於溜溜達達地下來了。
“老闆…”
“沒事了。”
陳凡拿着一個小條子，在手裡看了看，隨後塞進口袋裡一臉輕鬆，“走吧。”
“老闆，你去見誰了？”
陳凡瞅了她一眼，“讓你去的時候你不去，現在反而來問我。”
“誒呀，人家不是好奇嘛！”
白女王咯咯直笑，眉飛色舞的樣子，“老闆，你就說說唄，你把東西交給誰了！”
“這裡誰的官兒最大？”
“就鬼差來說，當然是城隍爺最大。”
“那不就得了。”
“哇！”
白女王嚇了一跳，“你去見城隍爺了？”
“是啊。”
“哇，我都沒見過！她是男的女的，長得怎麼樣？”
“一女的，長得還挺漂亮。”
陳凡一齜牙，笑得挺奸詐，白女王一下子就眉飛色舞起來了，“老闆，看你這樣兒，這裡面有故事啊！”
“啥故事。”
陳凡咯咯一笑，“公事公辦而已。”
——割——
同一時間。
小葉橙盤着腿坐在網吧樓下的小沙發上，桌子上放着一杯奶茶，正低着頭擺弄手機。
手機上，明顯是一個聊天軟件。
一個暱稱爲“老大”的人跟她來來往往有些記錄。
最上面的一條，是一張圖片。
圖片的正中，是一張被打開的鬼差證，證件上，已經變得很模糊的名字，竟然是林傲。
林傲，已經沒了。
送鬼差證過去的人，自然是陳凡。
“他是怎麼找到你的？”
很明顯，小葉橙看起來略微有一點慌。
“我不知道。”
對面，小檯燈下，一雙白皙的手塗着紅色的手指甲，輕輕地敲打着手機的屏幕。
“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小葉橙顯得很着急，額頭，甚至沁出了絲絲冷汗。
“暫時看來，只能如此。”
那邊的回覆倒是很快，打完了以後，又留了一句，“他可能已經懷疑到你了，你要小心。”
“哦哦。”
小葉橙喉嚨裡咕嚕一聲，正想再打，肩膀上卻被輕輕地拍了一下。
小葉橙嚇得身子一抖轉過身去，卻看見一串糖葫蘆遞了過來。
手裡捏着糖葫蘆的人，是陳凡。
陳凡一挑眉，小葉橙趕緊接了過來，此時再看，吧檯那邊已經人手一串兒了。
“我見到你姐姐了。”
陳凡輕聲說道。
“我姐姐？”
小葉橙嚇了一跳。
“長得挺漂亮的，身材也不賴，一絲不苟的樣子，看着像個悶騷性格。”
陳凡說完，聳聳肩嘿嘿一笑，自言自語地說，“一羣大老爺們兒，被幾個女人管着，真是陰盛陽衰。唉…”
小葉橙捏着糖葫蘆坐在原地，直接就傻了，頓時有一種手足無措的感覺。
“你怎麼了？”
小蠻蹦躂蹦躂過來，手裡拿着兩串兒，左手一個，右手一個，笑嘻嘻地看着小葉橙。
小葉橙嘴脣直哆嗦，“我…”
“被發現了？”
小蠻一下子就猜到小葉橙遇上什麼情況了，當即憨憨地傻笑起來，“早晚都有這一天的，我就知道。”
“是你告訴他的？！”
小葉橙似乎發現了事情的癥結所在。
“跟我有啥關係。”
小蠻把小嘴兒一撇，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專屬座位上，敲打着鍵盤密碼，“主人這個人，有點兒奇怪的，看起來傻乎乎的，但是心思非常縝密，小心，但凡被領到家裡的人，基本上，都會被調查個清清楚楚，或許他早就知道了，只是不說而已。”
“他早就知道？那他還…”
“有什麼不好的麼？”
小蠻聳聳肩，順便把小嘴兒一撇，“有沒做什麼不好的事兒，還怕被人監視不成？”
“…”
小葉橙徹底無語了，好半天之後，輕輕地把糖葫蘆拿起來塞進嘴裡，嘎巴一聲，咬了一口。
“哇，這個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