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跟我叫板麼?不服唄?非得碰一碰唄?”
“碰碰就碰碰唄,我怕你呀?走,換個地方啊!”
艾格文說着,給陳凡使了個眼色,陳凡也真不客氣,直接站起身帶着艾格文一起走了。
出門,進了小衚衕兒,兩個人一前一後,走了挺遠纔在路邊看見了陳凡的車。
雖然家裡的法拉利十分惹眼,但陳凡還是比較喜歡自己這輛相對低調的小路。
“欸,你幹啥?”
看艾格文直接拉門上車了,陳凡上下打量着她。
“啥幹啥?”
艾格文也一臉詫異的樣子,像是不明白陳凡的意思。
“不是要找個地方碰一碰麼?”
她撩了一下頭髮,笑了起來。
“…”
陳凡無語了,走到後面,打開後備箱,直接從後面拎了一個用黑布包裹着的鳥籠子出來。
那籠子其實不大,很小巧精緻的樣子,給陳凡拎在手裡就像是拎着一個保溫飯盒似的。
“這什麼?”
艾格文一臉懵逼,上下打量着陳凡。
“你要的東西。”
陳凡淡淡地說。
“這…”
艾格文懵了,明顯有些吃驚,可很快,她又明白過來了,連忙把黑布拉開一個小縫兒看了一下。
短暫的錯愕之後,她的臉上寫滿了憤怒,“你丫的…”
“別跟我瞪眼睛,你要是知道他做的事情就明白了,沒把他千刀萬剮就不錯了。”
陳凡說着,冷哼一聲,“還有,以後別跟你爸嘰嘰歪歪的,在老紙的底盤上,最好別那麼囂張。”
“滾你孃的!”
艾格文明顯不樂意了,忍不住罵了他一聲,看看那籠子以後又一皺眉,“欸,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他變回原來的樣子?”
“你是說。”
“我要怎麼做才能解除封印?!”
“海水。”
“什麼?”
“海水。”
陳凡搓搓臉,“扔到海里,封印就沒了。不過現在不行,你只有離開這裡,回到你的國度,封印纔有可能被打開。”
陳凡說着,身子一扭,湊將過來,“我沒跟你鬧着玩兒,你知道它有多危險的。”
“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嗎?”
“不想知道。”
“我真想宰了你!”
艾格文無名火起,聲色俱厲,陳凡卻撲哧一聲笑了,淡淡地看着窗外,“那你動手啊。”
“你不怕?”
“怕,但也有點期待。”
“期待什麼?”
“期待你給我個理由,幹掉你。”
“…”
“你知道我殺過多少生靈麼?”陳凡看着艾格文,“絕對比你想象中的數字大得多。”
“所以呢?”
“所以你最好別惹我,先奸後殺的事兒,我真幹得出來。”
“德性!”
艾格文直接冷哼一聲,推門下車,“你丫最好一輩子別到我的地盤兒上,讓我逮住你,你看我怎麼收拾你的!”
話說完,女人冷哼一聲,倔倔地走了。
可剛走了沒幾步,她便站住了,閉上眼睛氣鼓鼓地像是在調整心態,最後還是沒忍住,走了回來。
“你幹嘛?”
“送我回去,總不過分吧。這黑燈瞎火的,我害怕。”
“我靠。”
陳凡被逗笑了,還是開車送艾格文回去了。
“砰。”
車門關上,艾格文看着陳凡,“你不上去麼?”
“不去。”
“我明天就走了。”
“用我送你麼?”
“不用。”
艾格文一撇嘴,上樓去了。
陳凡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打了兩下放線盤,奔着海邊去了。
潮來浪去,清空萬里,防波堤附近,除卻兩個正在縮着肩膀在海邊打悶竿垂釣的大叔以外,就只有雙手揣兜兒身穿長風衣的一道倩影。
陳凡低着頭走過去,女人略微一轉身,瞅了他一眼。
一看那小眼神兒,陳凡便有些哭笑不得。
“老瞪我幹嘛?”
“瞪你咋了,沒打你就不錯了。 ”
薛月把大眼睛一翻,遠遠地看向海面,“我一直很好奇,好奇你爲什麼不 跟我一起回去,現在我算是明白了。你是在人間風流慣了,這人世間,花花草草的,的確比那邊美上不少。”
“我只是習慣了人間的生活罷了。”
陳凡一側身,坐在了欄杆上,歪着身子也跟着薛月一起看向遠方,“東西我已經交給艾格文了,她答應了,馬上就走。”
“如果她反悔呢?”
“我就連她一起殺了。”
“你捨得?”
“捨得不捨得,有些事都是要做的。”
陳凡挑起一邊的眉毛,“老實說,我現在有些後悔了,我在想,輕易地‘他’交給艾格文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
“你擔心他會重新殺回來?”
“差不多吧。”
陳凡輕輕地握了握那冰冷的欄杆,“相比於他的性命,總有些東西不容撼動。”
“你放心,現在的冥府陰司,比之前更安全。”
薛月緩緩地轉過身來,背靠着欄杆,站在陳凡身邊,“只是,而如今陰司內部依然派系林立, 雖然大局還算穩定,但暗地裡,一直盼着你重回冥府的依然不在少數。”
“我是不會回去的,除非有什麼意外發生,時過境遷這麼多年了,我相信,有些事情,你比我更適合。”
“你真的一點兒都不想麼?”
薛月扭頭看着陳凡,上下打量,“無上的榮譽,權力,力量,這些你都不在乎?”
“哼。”
陳凡撲哧一聲笑了,“你忘了,我已經被冥府陰司驅逐了三千年了,而如今的冥府陰司,早已經沒了我的位置,再說了,我要是回去了,有些人會很苦惱吧。”
陳凡扭頭看了看薛月,薛月一撇嘴,抱着肩膀,“你少來!我可沒攔着你,不讓你回去,只是,回去了要如何,你得有個打算。”
“我還是喜歡現在的生活,我跟你不一樣,受不得管束。”
“哼。”
薛月再次冷笑,扭頭瞄了他一眼,隨後抱着肩膀直嘆氣,“你知道麼,到現在,已經有好多人給我提建議了。”
“建議你做什麼?”
“殺了你。”
“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