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已經很晚了，大家各自回房睡了，陳凡坐在牀頭擺弄電腦，小姐姐在一邊就着檯燈看書，見陳凡專心致志的，小姐姐有些好奇，“你看什麼呢？”
“哦，託人幫我查了一下先秦時的資料，有消息了，我看看裡面到底說的什麼。”
“關於誰的？”
“秦太祝贏潦。”
“你還挺關心他的嘛！”
“我只是好奇，你又不肯說。”
陳凡轉頭看了小姐姐一眼，繼續翻看發過來的電子郵件。
“其實沒什麼可好奇的，贏潦是被嬴政逼死的。”
小姐姐淡淡地說。
陳凡轉頭，“可你就不覺得這件事有蹊蹺嗎？如果贏潦真的是幾朝帝師，那秦始皇怎麼隨隨便便逼迫他？秦始皇雖然暴虐，卻還是一個懂得尊師重道的人，這一點我還是有所瞭解的。”
“不是他想逼他，而是他不得不逼他。”
小姐姐說完，輕嘆一聲，“秦始皇執政後期，出了三件怪事，給他的心理造成了極大的負擔。”
“三件怪事？哪三件怪事？”
“熒惑守心，天降神石，怪言龍死。”
陳凡眨眨眼睛，想明白了兩件事，又仔細一尋思，三件事明白得差不多了。
中國歷史上的歷代帝王對天象都極爲重視，因他們都認爲天象表達了天意，歷朝歷代的都設置有類似欽天監的管制來觀察星象，藉以占卜。而在衆多天象中有兩種備受關注：一是五星連珠，二是熒惑守心。
什麼是五星連珠呢？就類似五子棋，據說是金、木、水、火、土五顆行星排成一條直線的奇特現象，這在古代通常被看成是十分吉利的天象。
史書記載說，漢高祖劉邦登基那一年曾出現五星連珠的天象。
當然這不是絕無僅有的，在歷史上還有多次五星連珠，甚至在呂后稱制和武則天稱帝時也出現過類似的情形。
相比於五星連珠，最不吉利的天象便是熒惑守心。
什麼叫“熒惑守心”呢？
中國古代把現在說的九大行星中的“火星”稱作“熒惑”，因爲他竄來竄去總是亂跑。
而天象中二十八宿中的“心宿”，簡稱爲“心”。
“心宿”其實就是現代天文學中的“天蠍座”，主要由3顆星組成。
當火星運行到天蠍座三顆星附近，並在那個地方停留一段，就出現中國古人常說的“熒惑守心”的天象。
這種天象爲封建皇權做出的解釋是：不詳。
因爲古人認爲，天蠍座三顆星中最亮的一顆代表皇帝，旁邊兩顆，一顆代表太子，一顆代表庶子。
“熒惑守心”在古人看來就是直接意味着不好的事情要發生，輕者，天子失位，重者，帝王駕崩。
而這樣的星象確實出現在了秦始皇的執政晚期。
相比於熒惑守心的玄妙，第二件事情就顯得簡單粗暴了，據說，秦始皇三十六年，一顆流星墜落到東郡。
東郡是齊、秦兩國交界地，隕石上刻着幾個字：“始皇帝死而地分”。
坊間傳聞說這幾個字代表了上天旨意，預示着秦始皇將死，大秦將亡。
秦始皇聽到這消息震驚不已，立即派御史到隕石落地處，他不信天石上能有字，於是派人逐戶排查，想找出來是誰刻的，結果找了半天，一無所獲。秦始皇大怒之下下令處死了這塊隕石旁所有人家，並立即焚燬刻字的隕石。
第三件事之前講過，當年秦始皇行船到江心，狂風大作巨浪翻涌，舟船不能前行，秦始皇把傳國玉璽扔到了水裡祭祀河神才平息了風浪，而後很多年，一個大霧漫天的日子裡，怪模怪樣的“山鬼”攔住秦使，把玉璽還給了他，還對他說，“祖龍要死了，替我把這個還給他吧！”
結果使者把那塊石頭遞給秦始皇的時候，秦始皇一看，臥槽！這不是我的傳國玉璽嗎？
三件事接踵而至，換誰誰都得腦袋大。
“三件事出現以後，秦始皇覺得毛骨悚然，他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太祝贏潦，連夜就召見了他，不是秦始皇非要逼死他，也不是秦始皇等不及了，實在是他心慌意亂不得不如此。”
小姐姐說完，輕嘆一聲，“可他不知道，星象天命，都是註定的，就算他是千古一帝也改變不了。”
“可惜贏潦死了。”陳凡輕嘆一聲，“畢竟是個大才，如果他活着，或許秦朝也不會二世而亡。”
“他是被逼死的。”小姐姐耷拉着眼皮，一副漠不關心的態度，一邊翻書一邊對陳凡說，“秦始皇求見了贏潦三次，請贏潦出現相助，贏潦稱病不肯去，去了也遮遮掩掩不說實話，後來秦始皇生氣了，叫趙高去把贏潦帶來，說就算死了也擡來見我！結果趙高從中挑撥，說成秦始皇要贏潦躺着去見他，贏潦以爲秦始皇要賜死他，就自殺了。”
陳凡嚇一跳，“真的？”
“我也是聽說的。”小姐姐淡淡一笑，“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他的死活跟我沒有一點關係，我也從未關心過。”
“可他畢竟也是鬼門先師。”陳凡對小姐姐的冷漠態度表驚訝。
“他是蕭琳兒的幫兇，明知道蕭琳兒的所做作爲卻不加以制止，平素裡也道貌岸然，叫人厭惡。”
小姐姐十分地恩怨分明，冷哼一聲，不屑已經寫在臉上了。
“你呀，誰都看不上。”
陳凡挺無奈的，小姐姐這傲慢勁兒一上來，還真沒看見把誰放在眼裡，那種老子天下第一的派頭兒也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怎麼着，有脾氣？”
小姐姐斜眼看他，挑起下巴。
“有脾氣怎麼的！別人治不了你我還治不了你嗎？”
陳凡反手勾住小姐姐的脖子，一側頭親了過去，小姐姐一聲嚶嚀，下意識地抓住陳凡的襯衣，當即給陳凡撲倒了，只能縮着肩膀與他嬉鬧起來。
“姐，你說你怎麼長的那麼耐看呢！”
陳凡聞着小姐姐的頭髮，又壞笑起來，“而且特別香，香得讓人都捨不得放開！”
“油嘴滑舌的，誰教你的？”
小姐姐白了陳凡一眼，擡起小腳放在陳凡的臉上，將他輕輕地推開。
陳凡身子往後一仰，抱住小姐姐的腳腕，兩隻手上下摩挲，依然齜着大牙笑個不停。
“看你那死樣兒吧！”小姐姐抿嘴笑。
“就你好！”陳凡也笑了。
——割——
第二天一早，清晨起來去洗漱，意外地發現李小軍的房間裡空無一人，桌子上放着一個信封，陳凡拿着牙刷過去，把信封打開，裡面是李小軍雋秀的字跡：“我回去上班啦！有時間會回來看你的！早前想跟你說，怕你不同意！如今不辭而別不要怪我喲！”
後面還用幼稚的筆法畫了一張鬼臉兒。
陳凡尋思尋思，卻也沒有太覺得傷心，其實他並不意外，李小軍是個有抱負的女人，而且一向有自己的主意，她自己不願意的事情很難要求她的。
“啊……”
小曼穿着黑色的緊身褲，白色的小背心兒，打着哈欠也出來洗漱了，看陳凡在李小軍的房間，偷偷過來看了一眼，“小軍姐走了嗎？”
“回去上班了。”陳凡把信封交給她，去洗漱去了。
“誒，以後都沒人跟我一起打遊戲了。”小蠻頗鬱悶地耷拉着腦袋，那叫一個垂頭喪氣。
“就知道打遊戲，不能做點正經事嗎？”陳凡總喜歡“教訓”她。
“那你說什麼是正經事！陪你睡覺就是正經事嗎？”小蠻漱漱口，朝陳凡嚷嚷。
陳凡斜視，小蠻躲閃，短暫的平靜之後，陳凡追出來小蠻一邊哼唧一邊跑，跑得飛快。
“小丫頭我看你是越來越皮了！你給我過來！”
“略略略！”
小蠻蹦躂蹦躂地，朝陳凡吐舌頭。
“又欺負人了？”
小姐姐也起來了，揉着惺忪的睡眼埋怨一聲。
“誰欺負人了。”
陳凡不悅。
“就你愛欺負人！”
小蠻又開始嚷嚷了。
“小丫頭今兒看我怎麼收拾你！”
陳凡實在氣不過了，一溜煙似的追了上去，小蠻雖然也跟小姐姐學會了鬼術，而且天分很高，但跟陳凡比起來還是有不小差距的，左躲右閃了一陣子，最終還是給陳凡一把抓住了，對着小屁股狠狠地打了兩下。
小蠻也不害怕，咯咯咯只顧傻笑，只等陳凡氣消了，便摟着陳凡的胳膊貼過來，擺出一副難得地乖巧模樣。
“以後再這樣就不是打屁股的事兒了！”
陳凡板着臉警告他。
“還不親我一下？”
看小蠻只顧傻笑，陳凡又說。
小蠻聞言，翹起腳跟，手摟着陳凡的脖子在陳凡的臉上啄了一口，倒是沒有一點羞澀。
“親一下也不行，晚上過來侍寢！”
陳凡有點得寸進尺了。
小蠻白了陳凡一眼，放開他蹦躂蹦躂地去找小姐姐了，“姐！姐！你看他！你老公多不像話！你管管呀！”
小姐姐都習慣了，懶得搭理她，“他欺負你你爲啥不打他？”
“我……”小蠻回頭看了陳凡一眼，頓時蔫兒了，她傻笑一下，齜着小白牙，“他塊頭兒太大了，小蠻打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