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姐，你想什麼呢？”
大半夜的看見蘇沫抱着膝蓋坐在客廳裡，也不睡覺，小女警打着哈欠過來，來湊熱鬧了。
“沒什麼，睡不着。”
蘇沫抱緊了膝蓋，喃喃地說。
“還在想他啊？”
小女警鬼鬼祟祟的。
“你怎麼那麼八卦呢？”
蘇沫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
“陳凡已經是有老婆的人了，就算你再怎麼喜歡他，以後也沒機會了，該放手的時候就放手吧，再抓着不放也沒意思。”
小女警打了個哈欠，隨後又感慨道：“不過那個叫陳凡的傢伙也真是厲害，我當初怎麼就發現他是個潛力股呢？你看看，現在自己開公司，一年幾百萬，別墅都住上了！嘖嘖！”
小女警越說越來勁，直咂嘴，冷不丁看了蘇沫一眼，發現蘇沫正用一種無比嫌棄的表情看着她，“你有完沒完啊？話多！”
“我是怕你想不開！”小女警嘿嘿笑，一側頭靠在蘇沫的肩膀上，“我知道蘇沫姐不在乎錢，要不然當初你就跟小高好了，可你喜歡的人現在未必喜歡你呀！說到底還是咱自己沒那個覺悟，錯過了機會！你說也真是的！陳凡那眼睛當時都那樣了，誰能想得到他後來竟然好了！真是個怪物！”
“這一點你倒是說對了，陳凡一定是個怪物。”蘇沫看着屏幕上陳凡的照片，忽然間苦笑了一下，“我也不是在心裡放不下他，就是想起以前的事，心裡怪怪的。”
“心裡怪怪的是什麼意思啊？”外面門一開，一個神行高挑的小黑妞兒從外面進來了，是蘇沫的姐姐，蘇欣，最近沒怎麼在外面執行任務，蘇欣這膚色白了一些，還是小麥色，結實而性感。
“姐！”小女警趕緊坐直了身子跟她打招呼。
蘇沫倒是沒說話，可憐巴巴地看看自己的親姐姐。
“還惦記他呢？”
蘇欣看了一眼屏幕，苦笑道：“別尋思了，他呀，不是你的菜！”
“你們那邊怎麼樣了，有說法了嗎？”蘇沫問蘇欣。
“國家機密，你知道我不能說的。”蘇欣在蘇沫的臉上你捏了一下，坐在蘇沫旁邊，“從目前的情況來看，越來越多的人都已經注意到他了，上面的意思是現在還不是時候，不叫我們摻合，只希望他是個好人吧。”
蘇欣說完，又吧嗒吧嗒嘴，“不過，從目前來看他加入我們的可能性不是很大，新調過來的那個林雪不是很喜歡他。”
“就那個從1053調查局過來的女人嗎？聽說他很厲害！”小女警又開始八卦了。
“厲害是厲害，但是不大好相處。”蘇欣苦笑了一下，“她那個作風，實在是有點蠻橫，相處了一段時間了，始終不是太合拍，我已經考慮要不要跟組織上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調走了。”
“你要離開那裡嗎？”小女警嚇了一跳。
“嗯。”蘇欣點點頭，“我加入他們，最開始的目的就是想親手爲父母報仇，現在蕭琳兒也死了，我的使命也完成了，真想找個時間出去玩玩兒，不想活得那麼累了。”
蘇欣伸了個懶腰，靠在沙發上，轉頭看看她們倆，笑了笑，“你們呢，以後有沒有什麼打算？”
蘇沫沒說話，小女警眨眨眼。
“姐，陳凡也是一個妖人嗎？”蘇沫問得很小心。
“是不是妖人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蘇欣笑容玩味。
“我不確定。”蘇沫輕嘆一聲，“我仔細留意過他，也觀察過，在一起的那一段時間，只覺得做那種事的時候特別厲害，別的都跟正常人差不多，有呼吸，有心跳，身子也是熱乎乎的，可李小軍跟我說，她見過陳凡妖魔化的樣子，聽起來又的確不像是在撒謊。”
“他確實跟正常人不大一樣，擁有着超乎想象的自愈能力，或者說，他的身體擁有極爲可怕的適應能力，簡直就跟蟑螂一樣頑強。”蘇欣隨手拿起一個抱枕，想了想，又說，“除此之外，陳凡身邊的那個女人也十分可疑！前些日子陳凡帶她去辦了戶口，說是山裡頭的小黑戶兒，實際上……”
“那女人原本是一具屍體！”蘇沫說。
“只是看起來跟正常人差不多罷了！”蘇沫又說。
“你覺得她是陳凡自己搞出來的妖怪一類的東西嗎？”蘇欣抱着肩膀也露出一副很懷疑的表情。
蘇沫想了想，“起碼不是人！”
“可她的確是個人。”蘇欣輕嘆一聲，“前些日子陳凡帶着家裡的兩個姑娘去做體檢了，大的小的都沒有問題，生命跡象正常，絕對不是還魂屍一類的東西。”
“什麼意思？”蘇沫略微有些驚訝。
“復活了。”蘇欣說。
“人真的能死而復生嗎？”小女警在一邊瞪大了眼睛。
“的確很少見，但他確實是復活了。”蘇欣也露出一副憂心忡忡的表情，“這件事真的很奇怪，據我們之前的瞭解，各種各樣的巫蠱之術裡，確實存在一些能讓死去的人借用別的身體行動的神秘手段，但已知的那些，不管是道教的還是佛教的亦或是東南亞的巫術，都沒有任何一種方法可以讓一個完整地復活，說白了，就算看起來是活的，也不過是行屍走肉罷了，但那個叫陳凡的傢伙卻不一樣，他不僅復活了一個，還復活了另一個。”
蘇欣吸了一下鼻子，“你知道陳凡家的那個小妮子嗎？就齊劉海，看起來特別乖巧特別可愛的那一個！”
“嗯，知道！她叫小蠻，總是管陳凡叫主人。”蘇沫趕緊說。
“小蠻的身份我們已經調查清楚了，說出來都嚇死人。”
蘇欣靠在沙發上，閉了眼睛，“這小丫頭，原本是陳凡所在的那所高校裡的大學生，有一年放假，沒有回家，晚上的時候被一個心理變態的宿舍管理員看上了，悄悄摸進她的宿舍，企圖強暴她。後來小妮子誓死反抗，就被那個變態給掐死了，老頭子害怕事情敗露，在房間裡放了火，雖然後來被調查清楚了，最終學校方面考慮到各方影響，還是跟那小姑娘的家屬私了了，而後，那宿舍樓就開始鬧鬼，十分可怕。”
“你是說那小姑娘就宿舍樓裡的女鬼？”小女警懵逼了。
“十有八九就是她，那小姑娘的小名兒就叫小蠻，而且陳凡上大學的第一年就去宿舍把裡頭的那隻女鬼捉走了，這件事在當時還挺轟動，我們調查了一下，能確定的是陳凡去捉鬼的地方正是當年那個小姑娘遇害的地方，而且，在陳凡把女鬼捉走以後沒多久，那個犯下滔天惡性的變態老頭兒就死了，死狀恐怖，聽說是被嚇死的。”
“所以你懷疑，那個叫小蠻的姑娘被陳凡收伏了，然後經過某種方式把她復活了？”蘇沫總算明白姐姐的意思了。
“沒錯。”蘇欣點了點頭，“可如果事實真的是這樣，那陳凡這個人就實在是太可怕了，你想，調查局裡匯聚了那麼多的精英人士，苦心鑽研了幾十年都沒做到的事情他自己就做成了，這難道不可怕嗎？”
“那你們還等什麼呀？把他抓起來，嚴刑拷打，問他到底怎麼一回事！”小女警趕緊說，很雀躍的樣子。
“你當我們是什麼？黑社會呀！”蘇欣被逗笑了，白了他一眼，“什麼事情都要講證據的，要抓他也要有個理由吧，再說了，高層還是有愛才的心的，有幾個人很看好他，這都是明擺着的事情。”
“他會成爲你們的一員嗎？”蘇沫又問了一個同樣的問題。
“短時期內肯定不會，我不是跟你說了嗎？他跟林雪合不來。”蘇欣聳了聳肩。
同一時間，某宿舍樓裡，屋子裡非常奇葩地供奉着一個便攜的只有飯盒大小的神龕，神龕前面點着蠟燭和香爐，燭光映襯之下，一面無血色的女人正五心朝天盤腿打坐，兩隻手掐成靜心訣放在兩側的膝蓋上，微微仰着頭，做冥想狀。
“師傅，我今天看見林雪師叔祖了。”
陳凡一連三天都沒堵到雪女的時候，一個毛頭小子手裡拿着煎餅果子來對黃龍說了一句，黃龍道長一聽這話，正在上香的手明顯一哆嗦，“她？她來這裡幹啥啊？”
“不知道，好像跟陳凡的事情有關係。”那小子嘟囔着，又咬了一口，“要不就是來抓雪女的，陳凡大哥不是正在尋摸雪女的下落嗎？”
“如果真的是爲了陳凡的事情來的，那陳凡可得小心了。”黃龍一咧嘴，臉上的苦澀是明擺着的，別人不知道林雪的厲害，他這個“晚輩”可是心知肚明，作爲一個從小就立志要“剷除天下妖孽”的神秘女人，她的殺伐決斷一直都是同門中人津津樂道的話題。
“完了完了，早晚得出事。”黃龍一個勁兒地嘀咕着，“你去給陳凡打個電話，叫他小心點兒，這女人不能招惹！厲害着呢！”
“還是您打吧，我打不合適。”那小子嘿嘿笑，說起話來像個老油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