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小妖欲言又止，“算了，算了，我還是不說了！”
“你這人！”陳凡沒說話呢，劉吉先不幹了，“話說到一半不說了，煩不煩人！天霸的媳婦咋的了？不會也跟你似的，帶把兒的娘們兒？”
“臥槽！”孫小妖差點兒蹦起來，“我草你大爺！你寒磣誰呢！”
陳凡也忍不住笑了出來，“說正經的！說正經的！”
“其實也沒啥，就矯情，不懂事兒。”
“女孩子矯情點兒也正常，這樣的人不少。”陳凡班裡就有幾個特別矯情的，陳凡深有體會。
“誒呀，那都你沒見過的矯情！”孫小妖面露厭惡之色，“上次我們一起出去吃飯，無意間提起來，天霸就想把她叫過來，跟大家見個面，結果你猜咋的？連打了六個電話，纔過來，那叫一個不情願啊！陰沉着臉，一句話都不說，真是尷尬極了！”
“瞧不起你們？”
陳凡挑眉。
“是那意思。”
孫小妖點點頭，“可單純說是脾氣不好，也就算了，最可怕的是自我爲中心，不懂事兒！”
“怎麼個不懂事兒？”
“好吃懶做，攀比心重，能花錢。”
陳凡一臉懵逼。
“仔細說說。”
“就今年夏天，天還很熱的那會兒，他倆搞在一起沒多長時間呢，那時候她家裡人來這邊旅遊，她爹，她媽，她兩個弟弟，一起來的！來旅遊也正常啊，咱這旅遊城市嘛，可住哪兒呢？張天霸說要不就住家裡吧，他當時不是在外面租了房子嗎？結果那女的說不行，家裡這麼小，怎麼住那麼多人？”
“天霸說那住旅館也行，小旅館不安全，如家啥的，總可以吧？”
“對呀。”
陳凡點頭。
“然而，奇蹟出現了！那女的說不行！死活要住五星級酒店！說她爸媽沒住過五星級酒店，現在她獨立了，要讓父母享福！必須五星級！必須的！”
陳凡一臉是汗，“她幹什麼工作的？”
“幹什麼工作？有個屁工作！”
“就天霸買單唄？”
“還能誰買單？一家人來玩兒了兩天，花了兩萬三。”
孫小妖笑了，“這還不算過啥呢，像這樣的事兒有的是，基本上那女的也是個孝順的人，只是孝順父母的時候拿的都是天霸的錢，更可怕的是，她爹是爹，她媽是媽，天霸那父母在他這兒就完全不算人！上次天霸他爸不是從工地摔傷了嗎，要做手術，當時他媽過來拿錢，她不在，她媽就用了她們家的杯子喝了水，回來就急眼了，說有味兒！鬧了一晚上，把杯子都摔了！”
陳凡面露厭惡之色。
劉吉的臉色也變了。
“這還不算，就前幾天，這纔多長時間啊。”孫小妖說着，翻着眼睛想了想，“就前一陣子，天霸不跟你出去做了個活兒嗎？就跟黃龍老道一起去的那個！那一次你好像給了天霸十萬塊，是吧！”
“對啊。”
陳凡點頭，“我知道天霸他爸出了事兒，多給了點兒，他媽本身就下崗在家，沒工作，他爸又摔了，沒辦法，你說還有別的出路嗎？”
“天霸也是這麼跟我說的。”孫小妖點了點頭，“他哪天喝多了，一陣哭，就說要不是遇上老大你，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辦，然後跟我說，想跟我借點錢。”
“借錢幹啥？”
“學校那裡不是有很多個超市嗎？有一個快到期了，學校裡的超市你是知道的，不是特別過分就沒有不賺錢的，他現在家裡那樣了，就尋思着給父母找個營生，你想，一個小超市，老兩口再僱倆收銀，不也挺好的嗎？他想湊點兒錢，算上你給的，再加上借來的，湊了能有小三十萬，也就夠了，他把這事兒跟張叔張嬸兒說了，老兩口很高興，可後來左等右等沒等着錢，就打電話問，結果天霸也懵逼了，就去銀行查，結果你猜咋的？那錢，讓那女人給轉走了，轉他老家去了！”
陳凡輕嘆一聲，“轉她家幹啥去？”
“說是家裡的房子不行了，漏水了，要倒了，想重新翻蓋一下！”
“誒呀。”
劉吉一歪腦袋，一歪嘴，那表情很是精彩，“真是厲害，那後來呢？”
“後來能咋的，去要唄！那女的還挺有理，說反正咋倆是要結婚的，你的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你家裡還有住的地方，我家裡不行了！張天霸也急眼了，就跟她吵了起來，說是，你的是我的，我的是你的！我的錢都是你的！你的爹媽都是我的！你特麼痛快點兒把錢給我拿回來！這我給我爹媽開超市的錢！”
“錢還了嗎？”
“沒有。”
“翻個房子用不了那麼多錢吧！什麼地方啊？”
陳凡心說，在鄉下，十幾萬就能蓋個二層小樓，那麼多錢說是翻房子，怎麼那麼假呢？
孫小妖一攤手，“翻雞毛房子？給你弟弟的彩禮錢！她有個弟弟要結婚了，女方要彩禮，要了二十多萬，家裡拿不出，來找她！她一看天霸手裡有錢，就直接轉過去了！”
陳凡靠在椅子上，仰着頭，捂着腦門兒。
他頭疼。
“就這種敗家娘兒們都從哪兒蹦出來的呢！？”
以前陳凡覺得鄭可就挺過分的了，現在覺得這女人比鄭可過分多了。
“八輩子沒見過女人啊找個這樣的？”
陳凡有點生氣，這話顯然是在說張天霸。
“不知道。”
孫小妖也是一撇嘴。
“不行我得問問他。”
陳凡把手機拿了出來。
“誒，人家自己的事兒，你跟着摻合什麼？”
劉吉忙擺手。
“好歹是跟着我混的，我的兄弟遇上這樣的麻煩，我能袖手旁觀嗎？”
陳凡把劉吉的手扒拉到一邊兒去，“喂？天霸！”
“老大！”電話那頭兒，張天霸趕緊坐了起來。
“你現在在哪兒呢？沒事兒的話，你到我這兒來一趟，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說！”
“啥事兒啊？”
張天霸有點遲疑。
“正經事兒，到了再說！”
陳凡掛了電話。
沒一會兒，外面一個人推門進來，張天霸戴着口罩戴着帽子，坐在了對面的沙發上，“老大，你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