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側頭看她，一挑眉毛。
“可是我現在又不想說了。”
小妮子朝陳凡吐吐舌頭，蹦了幾下就沒影兒了。
“切。”
陳凡眯着眼睛笑了一下，心說小妮子就是小妮子，真是幼稚。
“嗡……”
桌子上的手機響了起來，陳凡拿起電話一看，是歐陽打來的。
“喂？”
“陳凡！”
“對，是我，咋了，忽然給我打電話？”
“那誰出事了。”
“誰？”
“你知道是誰！”
陳凡想了想，“啊”了一聲，“他怎麼出事了？”
“昨天晚上上吊自殺了！”
陳凡緩緩地眨了下眼睛，心裡頭替歐陽惋惜了一秒鐘，“這事兒不是我乾的，你可不要瞎尋思！”
“我知道不是你乾的！我也不是爲了調查這件事纔跟你打的電話，你現在過來一趟吧，我有點害怕！”歐陽抱着大胸站在窗戶前面，看着外面看起來憔悴極了。
陳凡尋思尋思，點了點頭，“我一會兒過去，別擔心。”
陳凡抄起外套準備出門，“小辣椒，我出去一趟哈！”
“早點回來！”
“嗯。”
陳凡出門，打了一輛出租車去了歐陽那裡，陳凡剛到樓下就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是王局長打來的。
“怎麼了王局？”
“城郊的一個出租屋裡發現了一個裸屍，是個女孩兒！”
“這跟我有啥關係啊？”
“她應該是個術士吧，渾身上下寫滿了各種咒語啥的，下面擺着蠟燭和香爐，我看這些東西跟你用的那些有點像，想問問你這個人你認識不認識。”
“給我發一張照片過來吧。”
“嗯。”
沒一會兒，一張照片過來了，照片上果然是個吊死的女屍，披頭散髮，沒穿衣服，身上畫着的咒語陳凡也很熟悉，都是鬼門用的那些東西。
陳凡一眼就認出了那照片上的女孩兒，短暫的沉默之後給王局長回了一個電話，“這件事不用調查了，她是自殺的！從咒語上來看，他是要跟自己的仇人換命。”
“換命？”
“對。”
王局長有些茫然地跟身邊站着的一個青年幹警對視了一眼，“哦，我，我知道了。”
“回頭再跟你解釋吧，我有點別的事情，先掛了哈。”陳凡掛了電話去敲歐陽的門。
——割——
“你是說，是他以前的仇家找上門來了？”
聽了陳凡的解釋以後歐陽喜憂參半，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陳凡，她不確定陳凡這話說得是真是假。
“其實這件事我已經預料到了，上一次見面的時候就知道那個傢伙活不長了，說句不好聽的，一臉死相，之所以沒跟你說是不想招惹更多的麻煩罷了。”
“你早就知道他會出事？”
“對。”
歐陽翻了一下眼睛，“你這人可真是的！”
“我這麼做並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有些事情心裡有數就好，說出來反倒是對大家都沒有好處！再說了，我不喜歡那個人，而且，他也死得不冤。”陳凡又撇了撇嘴，“你也別太傷心了，有些事就是這樣，不是你想阻攔就能阻攔得了的。”
“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只是有那麼一點兒不開心。”
“爲啥不開心？”
“廢話，你自己心裡沒數兒嗎？”
“他死了再找一個不就成了，真心不覺得他哪裡配得上你！”
陳凡說完，翹起二郎腿剝開一個橘子，“生意上的事情也不用擔心，如果遇上了什麼爲難的事情你就來找我，我幫你想辦法。”
“生活上也是，實在是寂寞難耐忍不住了也可以來找我，別的不敢說，活兒好，持久，保證讓你讚不絕口！”
“去你的！”
歐陽忍不住想揍她了，用手比劃了一下，陳凡順勢一躲，還在那裡嬉皮笑臉。
“話說你這次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沒出什麼事吧。”
“咱以前說好了的，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不要瞎打聽。”
“我不就問問麼，看你！”
歐陽一撇嘴，陳凡卻露出一種很傷感的表情，他左思右想，最後還是搖搖頭，“很多事情比我想象中的要複雜，亂象叢生，分不清真假，而且我越來越感覺到，不久之後一定會有大事發生。”
“大事指的是什麼？”
“我也不清楚，大事就是大事唄。”
陳凡咂咂嘴，扔了一瓣兒橘子在嘴裡，這時手機又響了起來，“您好。”
“我，蘇欣，你有時間沒有，出來吃個飯呀？”
陳凡一臉無奈地看看歐陽，歐陽點了點頭。
“行，什麼時候？”
“告訴我你在哪兒，一會兒我去接你！”
“我一會兒發給你。”
“嗯。”
陳凡掛了電話，站起身，“我先走了。”
“真是個大忙人。”
歐陽在背後冷哼一句。
陳凡的手放在門把手上，尋思尋思，歪着腦袋看過去，一時沒忍住，直接把歐陽抱起來扔在沙發上，歐陽給這突如其來的一下鬧得措手不及，浪笑着跟陳凡嬉鬧了幾下，直等陳凡轉身跑了才嬌喘吁吁地直起身子，一邊整理衣服一邊罵陳凡不正經。
“你怎麼跑這兒來了？”
蘇欣開着車來找陳凡的時候還一副挺好奇的模樣。
“生意上的事情，說多了你也不懂。”
陳凡一側身上了車，順帶着把安全帶繫上了，卡扣啪地一下。
“咱們去哪兒吃？”
“你說。”
“別我說呀，我請你吃飯。”
“我想吃你怎麼辦？”
“不好意思，姐姐對你沒興趣！”
蘇欣說完，還得意洋洋地瞥了陳凡一眼，見陳凡嘴撇到了一邊兒去，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去喝羊湯怎麼樣，我知道有一家不錯的！”
“咱們市的羊湯館我大多去過，確實有幾家不錯。”
“都去過？”
“嗯。”
“別吹牛了！”
“切，愛信不信。”
倆人開車去了附近的一家羊湯館兒，陳凡熟門熟路，老闆一看陳凡過來了，直接迎了上來，“誒喲，陳先生！你又換女朋友啦？”
陳凡一聽這話心裡頭這個彆扭啊，尋思尋思，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大姨姐！”
“誒呀臥槽！”那老闆驚歎一聲，看蘇欣那眼神都怪怪的。
“你能不能不這麼亂說話？”倆人要了個包間，服務員出去了以後，蘇欣關上門在後面踹了陳凡一腳。
“我鄭重地警告你，說話行，別動手動腳的！信不信把老子惹毛了老子辦了你？”陳凡一本正經地威脅她。
“滾滾滾，說得自己可能了！你還真以爲自己是情聖啊！我再跟你重申一下，姐姐對你沒興趣！”蘇欣說完，拿起菜單看了看，一轉身出去，喊服務員過來。
等她點完菜回來，發現陳凡正盯着自己的屁股看，蘇欣本能地用胳膊在後腰上遮掩了一下，順便白了陳凡一眼，“看啥！”
“還別說，你跟蘇沫真挺像的！要是稍微肉一點兒就一模一樣了！”
“廢話，我倆是親姐妹！能不像麼！”
“蘇沫有沒有跟你提起我？”
“提起過。”
“說我啥了？”
“說的挺多，你想聽好的還是想聽壞的？”
“說說好的。”
“沫沫說你厲害。”
“準確地說，是活兒好！”
“你可別吹牛了！說得自己可有本事了似的！沫沫從來沒說過這個！說你臭流氓臭無賴的次數倒挺多！”
“是麼？我咋那麼不信呢，你打電話把她叫我我要當面問問她！”
此話一出，蘇欣多看了陳凡一眼，旋即一撇嘴，“沫沫忙着呢，沒時間搭理你！再說了，咱倆出來吃飯，要是叫上她你不覺得怪怪的嗎？”
“哪裡怪了？”
“哪裡都怪。”
陳凡挑眉，蘇欣又白了陳凡一眼，“不說這個了，其實我來找你，除了私事以外還有公事要談。”
“我不是已經答應幫你們去收拾林雪了麼，還有什麼事情？”
“林雪得事情先放在一邊，還有更棘手的，有一個叫羅布丹增的人你知道嗎？”
“知道。”
“上面的人盯上他了，有一個人對頭兒說，那個傢伙跟林雪可能是一夥兒的，我們準備守株待兔，將他們一網打盡。”
“別鬧了。”
陳凡直搖頭，“林雪是什麼樣的人我不不敢下定論，但羅布丹增絕對不是好惹的，我已經不知道聽多少人描述過他了，每個提起他的人都覺得這傢伙非比尋常，依着我的瞭解來看，你們呀，還真不是他的對手！”
“所以要請你出山啊！”蘇欣笑吟吟地。
“我也搞不定！”
“你不挺厲害的麼，怎麼一到關鍵事情上又犯慫了？”
“不是慫不慫的問題，人活這一輩子，自知之明總是要有的，不行不行，這事兒我扛不起，也犯不着跟他爲敵！”
“哼。”蘇欣又笑了，很輕蔑地看了陳凡一眼，又在一邊說起了風涼話，“看你那慫樣兒吧，就知道你會這樣！你沒事吧，沒嚇尿褲子啊？”
“不是，你能不能不這麼說話？從我第一次見你開始我就覺得你說起話來可討厭了，你老這樣就不怕被人打死嗎？”陳凡趴在桌子上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蘇欣，看得出，這話他是真心想說的，這麼久下來不是一次領教蘇欣的毒舌了，陳凡這裡可算是怨念深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