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抿了抿嘴脣，“這東西，是開天闢地以後留下的上古神物，據說，它原是盤古巨神的心脈所化，世間一些生靈，在死去之後都會被大菩提根吸引過去，就像是磁鐵吸引鐵屑一般，正是因爲有這個東西，冥府陰司，纔有黃泉三千里，成了靈魂的最終歸處。換句話說，誰得到了大菩提根，誰就能司掌萬千生靈的死生變化。所以，神也好，魔也好，那些屍煞之物也好，有大見識的人，都死盯着中州各地不放，個個都想伸手試試，美其名曰，中州之處，乃是‘乃是大乘根器’所在。所謂‘大乘根器’，其實就是這個玩意兒。”
陳凡幽幽地嘆息一聲，“你不也一樣很好奇，關於‘黑骨人’的傳說麼？那我就告訴你。”
陳凡略微頓了頓，看小姐姐靜靜地聽着，窩在一邊幽幽地講，“大菩提根，每過五百年，都會開花結果一次，每次開花結果，都會有一道黑色的靈魂降生，這些黑色的靈魂，就類似佛家所謂的護法金剛，一旦，黑色的靈魂直入輪迴，獲得肉身，在魂力的催動下，他周遭上下，都會產生變化，此人，天生黑骨，不在六道三界之中，是唯一不會被菩提祖力牽引的存在，也就是說，黑骨人，在自然狀態下，基本上是不老，不死。”
“不老不死…”
連小姐姐聽了這話，都不由得臉色微變，“這世間，真有不老不死之人麼？”
“當然有了，不過，不是不會被殺死，是不會因爲能量流失而過分衰老，也就是不會自然衰老，衰老到死亡那種。”
陳凡把嘴一撇，“祖菩提從什麼時候誕生的，誰也說不清楚，過去有多少個五百年，理論上就有多少個黑骨人。但實際上，黑骨人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多，可能有的已經被外力摧毀了，可能有的實力沒有被挖掘出來，也可能，有一些躲在背地裡看風景兒，甚至，有一些，可能已經被人鳩佔鵲巢，奪了一身黑骨，誰知道呢。”
陳凡往後一靠，“其實我們心裡頭都很清楚，小月月等了那麼多年，明知道我的存在會對她產生巨大威脅，可依然要冒那麼大風險留我一條小命，一來，是因爲顧忌名分不好做得太過，二來，也是想等回來，替他打工。冥府陰司跟神燈會差不多，能打的死傷殆盡，剩下的，沒幾個真正能用的上的，要一直照這個路數發展下去，冥府陰司，也要完了。”
“所以，你拿着一串名單挨個兒點名，把他們都收拾了？”
“我那是在贖罪，戴罪立功唄，另外也算是一場交易吧。”
陳凡把嘴一撇，“小月月也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要是沒點兒好處，你覺得她會把冥府最強大的近衛軍借給我麼？你也不想想，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那些人，都是我自己一手帶出來的，只要我振臂一呼，反攻過去，那景象你尋思尋思吧！”
陳凡略微頓了頓，“一入黃泉招舊部，旌旗十萬斬閻羅！那還不反了天了！”
看小姐姐斜着眼睛一臉壞笑，陳凡也一齜牙，“她表面上挺歡迎我的，實際上，我能看得出來，其實她對我呀，是又愛又恨。”
陳凡吧嗒吧嗒嘴兒，又搖頭嘆息，“只不過，相對來說，愛還是比恨多一點兒。”
“你咋看出來的？”
“你猜。”
陳凡一臉壞笑，抖着腿，各種牛逼，“那麼多年過去了，小月月的身子依然清清白白的，多不容易啊。爲了一個有名無實的丈夫，守住了一片家業，守住了自己的清白，就這樣的媳婦兒，怕是在人間已經找不到了。”
“況且，長得還美。”
“這是關鍵。”
陳凡點點頭，小姐姐直接在她額頭戳了一下，“你看你那點兒出息！爲了個女人，王位都不要了！還好意思說呢！”
“當冥王有啥好的。”
陳凡把嘴一撇，“對冥府陰司來說，時間接近永恆，也就是說，在冥府陰司，人是不會衰老的，除卻不老不死以外，好像也沒啥特別有意思的地方，哪裡像人間，燈紅酒綠的，多有意思。”
“主要是人間漂亮妹子多，陰司比不了！”
“那倒也不是。”
陳凡憨笑一聲，“主要喜歡人間女子那股子浪勁兒。”
“…”
小姐姐無語了，陳凡繼續嘿嘿笑，一副臉大不害臊的樣子。
“我跟你說的，不要跟外人說，就算你爹，你姐，也不能告訴。”
陳凡回頭提醒了一下。
“得了吧，誰稀罕知道似的。”
小姐姐把嘴一撇，一臉不屑。
“我去做飯了。”
小姐姐身子一扭，往廚房去了，陳凡託着腮幫扭頭看着小姐姐那凹凸有致的背影兒，直砸吧嘴兒。
這腰。
這臀。
這腿。
誒呀。
“切。”
小姐姐知道陳凡在看自己呢，翻了下大眼睛，身子一扭過頭瞪他一眼。
天天瞅，天天瞅，還沒瞅夠呢？
哼，早晚眼珠子給你挖下來。
——割——
“老闆，你這是幹啥呢？”
看陳凡手裡拿着一張地圖不知道在琢磨什麼，白女王手裡掐着一個蘋果吭哧吭哧地咬着，一臉好奇的模樣。
“我打算買塊地。”
陳凡吸了一下鼻子。
“買地幹啥？”
“種草藥。”
“草藥花錢不就能買麼，何必自己種呢？”
“我種的，都是買不到的草藥。”
陳凡說着，拿鉛筆在地圖上圈了幾個地方，“一會兒，你跟孫小妖他們一起去銀行，支點現金出來，咱跟村民談判去。”
“遠不？”
“不遠。”
“好嘞。”
白女王噔噔噔下樓，跟孫小妖去提錢去了。
“誒，萬妖樓召集了那麼多人去搞事情，你一點兒都不關心啊？我覺得你應該去看看。”
小姐姐給陳凡端了一碗粥過來，用羹匙兒攪了兩下，還吹了一口。
“萬妖樓那邊，我已經做了安排，動手不動手的，要先看看他們的態度。”
陳凡從小姐姐的手裡把粥接過來，喝了一口，吧嗒吧嗒嘴覺得味道不錯，索性坐直了身子，“你看我相中這片地，怎麼樣？我最近去轉了一下，看這幾個地段兒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