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掉頭就走,可這時,蕭麗怡卻追了上來,說:“喂,你怎麼見了我就跑呀,你當我是鬼呀?”
我無奈得嘆了一口氣,說:“你若是鬼,我倒不怕,最怕你就是個凡人。”
“爲什麼呀?”
我呵呵笑了笑,說:“你煩人透頂了你知不知道?”
她卻不理會我這句話,當是沒聽見,只岔開話題,問我:“如果我真是鬼,你真不怕?”
我說:“如果你是鬼,我就毫不客氣地滅了你。”
她撇着嘴巴說:“哼,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我要是鬼,肯定是個漂亮的‘女’鬼,而且還是很溫柔善良的。”
我呵呵幾下,說:“‘女’鬼我見多了,就沒見過你這麼自戀的。”
“哎呀,不和你開玩笑了。”她傻笑了幾下,說:“我就是剛去食堂吃飯,然後吃完飯回宿舍,沒想到在路上又遇見你了。本來想和你打個招呼的,沒想到你見了我就跑,學弟呀,你就這麼害羞嗎?”
我不耐煩地說:“你不是要回宿舍嗎?我也回宿舍了。”然後便轉身向東八走去了。
“喂,你這人怎麼這樣,一點都不懂得與人‘交’流!”她對着我的背影喊着:“學弟,我之前替你指路,你還沒請我吃飯呢!”
我不鳥她,繼續往前走去,卻聽到背後傳來“嗤嗤”的笑聲,也不知道她在笑些什麼。
回到宿舍,已是晚上七點,三位舍友都還沒有回來。
開學報到這一天的奔‘波’下來,我累得實在不行,於是決定上‘牀’睡那麼一會兒。
剛躺下‘牀’,我就睡着了。
意識模糊中,我突然看見了一個黑影。這黑影背對着我,讓我看不清他的模樣。
我好奇不已,緩緩走向前,那黑影的輪廓越來越清晰,原來那人披着一件黑‘色’披風,頭上戴着那披風的帽子。
我繼續緩緩靠近他,等靠得足夠近的時候,我緩緩伸出手來,想去拍一下他的肩膀。
可是,還沒等我的手碰到他的肩膀,他卻緩緩轉身了。
我看見了他的臉,確切得說,是隻看見了他的嘴巴和下巴,因爲鼻子以上的臉,都被那披風的帽子的帽檐遮住了。
我不禁一愣,迅速將手縮回來,謹慎起來。
這時,那人的嘴角,突然冷冷一翹,翹得像一把魔鬼手中的鐮刀,冰冷的,帶着血腥。
“冥神!”我不禁驚訝,脫口叫了出來,同時整個身體從‘牀’上坐了起來。
我一睜開眼睛,卻發現,我的三位舍友,都在用看外星人的眼睛看着我。
陳俊輝本來在陽臺外面洗着衣服,可現在卻停了下來,側着頭,看着我。楊偉鳴本來在看小說,也轉過了頭來,滿眼驚訝地看着我。那胖子步歐,就這麼站在宿舍中央,手裡拿着垃圾桶,他本來是要去倒垃圾的,可卻被我這突然一聲叫喊,給震住了,震在了原地。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來,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對他們說:“沒事兒,就是做了個噩夢,你們繼續忙,繼續忙……”
於是陳俊輝繼續搓洗他的衣服,楊偉鳴回過頭去繼續看他的小說,而步歐,則繼續往宿舍‘門’外走,去倒垃圾。
我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發現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沒想到我這一睡,就睡了三個小時。
我心中疑‘惑’不已,到底怎麼回事?醒來的一個月裡頭,我都沒做過什麼噩夢,沒想到一來學校,就做了這麼個可怕的夢,竟然夢見了冥神!
我夢見誰也不應該夢見他呀,我和他只不過是見了幾面而已,雖然他是個大BOSS,可是,我對他根本就沒什麼印象。
要是我夢見老道,白諾馨,或者吳小麗什麼的,那倒是情有可原,可是,我卻夢見了冥神,我實在是‘弄’不明白了。
也許,人的夢,就是這麼奇妙,總會讓人夢見一些料想不到的東西,比如一些荒誕離奇的事情,比如一些陌生的面孔……
我的心情稍稍平復了過來,然後下了‘牀’,收拾衣服,去洗了個熱水澡。
熱水沖刷着我的身體,讓我那冰冷的身體緩緩暖和了過來,我深深地吐了一口氣,心裡卻突然想到了家人。
“廣功南,你什麼也不要想,什麼也不要管,就好好上大學,不要辜負家人對你的期望!”我對着牆壁瓷磚裡頭那個模糊不清的自己說了一句。
對呀,既然現在的一切,都是現實的,真實的,那我就不應該再回到那個滿大街都是鬼的世界裡去!
我不要再去想什麼‘亂’七八糟的了,我要好好學習,還要好好掙錢,對,要掙錢!家裡爲了救治我,已經出了不少錢,我不能再讓他們出錢了,我要自己掙錢,明天就去找兼職做!
等我下定決心,也就洗完了這個熱水澡。
我從浴室裡出來,陳俊輝還在洗他的衣服,這時他突然回過頭來,看着我,說:“那個,功南,雖然我們現在還不太熟,不過,舍友嘛,總會‘混’熟的……現在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我看了看他,說:“可以呀,什麼問題?”
他吱唔了幾下,這才說:“我就想問,剛纔你大喊的冥神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愣了一下,看着他,沒有立即回答。
他見我這模樣,慌忙說:“真不好意思,我知道我冒昧了,我就是好奇而已,如果你不方便回答那就別回答我了。”
我淡淡一笑,說:“沒有呀,冥神呀……就是我家的一條狗。”
他看着我,有些不相信,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我解釋說:“我家那條狗,打我還小的時候,就已經有了,跟了我差不多十年了,很懂人‘性’,很聽我的話,我叫它蹲着,它就絕對不會站起來,我叫它在家裡呆着,他就絕對不會走出家‘門’半步,可惜了……前不久它跟着我跑到公路去,被一輛大卡車撞死了,腸子都走了出來,而我當時就在它身旁,眼睜睜地看着它被撞死,所以……”
陳俊輝嘆了一聲,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我說:“原來如此,那你和冥神的感情一定很好,也難怪你做噩夢會大喊它的名字……哎,可惜了,不過,你不要那麼傷心,畢竟狗死不能復生。”
我點了點頭,心裡發笑。狗死不能復生,笑死我了。
我洗完了澡,就用風筒吹乾頭髮,然後繼續睡覺。
明天要早點醒來,去找兼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