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大的事兒等着我?!
聽完這句話,我是一個頭兩個大,根本不明白這老傢伙話裡的意思,剛要問個明白,他已經鑽進了呂大娘的屋子。
小賤衝我甕聲甕氣的說:“狐狸精都抓了,還有啥更大的事兒啊,再說了,就這你熊樣,沒俺老胡,你啥也幹不成啊
。”
滾!!!
要不是他老爹在這兒杵着,我真想一腳踹死他。
胡解放也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招呼我們就進了屋子。
我一看,呂大娘和呂雙傑在炕上都抱成了一團,渾身瑟瑟發抖,絕對是嚇的。
老煙鬼咳嗽一聲:“沒事了,沒事了,狐狸精被打跑了。以後安生的過日子,啥歪的斜的都不敢來了。”
呂雙印這才下了炕,雖然苦孩子早當家,但說到底也是個未成年人,這一晚上給嚇的,臉色都煞白,一下禁不住,眼淚就淌下來了:“老先生,剛纔是啥啊,老嚇人了,又是鬼,又是狐狸的。”
老煙鬼嘆息一聲,知道這種事兒,一般人都盯不住,所以趕緊給我使了一個眼色。
我會意,站出來後,就一個勁兒的安慰:“小夥子,世上的事情,有因就會有果,只要你行得正,走得平,什麼妖魔鬼怪都不敢碰你。記住,要做一個好人。”
呂雙傑眼淚模糊的看着我,隨後重重的點了點頭。
炕上的呂大娘一下從炕上滑下來,噗通就給我們跪下了,聲淚俱下的道謝:“老先生就是活菩薩啊,老太婆給你磕頭了。”
這一舉動,把我們可嚇了一跳,老煙鬼慌里慌張的將她攙扶起來:“大妹子,你這是折我的陽壽啊,鄉里鄉親,這不是都應該的麼。”
這種邪乎事兒,誰不怕啊,現在給解決了,家主自然不知說什麼好。
呂大娘一拍呂雙傑:“小杰子,給錢,給老先生錢,不能白乾活。”
呂雙印把錢包就拿出來了,抽出一沓子百元大鈔,全塞老煙鬼懷裡了,我尋思這錢不能要,孤兒寡母的,生活多艱難。
誰知道老煙鬼看着懷裡的錢,出奇的鎮定,隨後點了點頭,聲稱以後有事兒,就去李莊陳木匠家去找我們。
說完話,帶着我們就離開了這家子,我心裡有火啊,這錢怎麼能拿呢
。
誰知老煙鬼把錢都給胡解放了,說:“這家子都是實在人,要是推辭起來,不定耽誤多大功夫呢。這錢你拿着,你們前後街坊,互相有個照顧。”
胡解放不知說啥好,最後嘆息一聲:“我老胡啥也不說了,這娘倆我照看着,老先生這個人情,我記一輩子。”
現在已經晚上十點多了,折騰的我們渾身都疼,就準備趕緊走。
這時候,呂雙傑小跑着從屋裡出來了,一臉的祈求說道:“老先生等一下,我還得麻煩你個事情。我媽說了,您本事忒大,能不能幫忙找找我大哥?!”
這事兒我知道,他大哥七年前去縣城打工,一直就沒回來,呂大娘都中了相思病了。
胡解放也搭腔:“對啊,怎麼把這事兒給忘記了,反正今天也來了,就給算算,啥時候回來都不要緊,先看看這人是不是還活着。”
呂雙傑點點頭,那小模樣看的我都心酸,沒等老煙鬼講話呢,我主動站了出來:“老煙鬼也累一天了,這件事就交給哥,哥給你辦的妥妥的!”
所有人都詫異的看着我,呂雙傑不解道:“大哥,你也會陰陽風水?”
你看這問的,要說做木匠活我不如我爸,要說殺豬我不如胡解放,要說學習我不如胡建坤,但要說起陰陽風水嘛……呵呵,當然,我也不如老煙鬼。
好吧,反正不管怎麼樣,老陳今天非得賣賣力氣,這絕不是什麼人前顯聖鰲裡奪尊,爭着搶着去露臉,只是想叫這一家子趕緊過上好日子,人們都安居樂業了,咱們祖國不也就太平了嘛。
老煙鬼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說道:“行啊小子,貌似找人這種道術,我沒教過你啊,你咋會的?”
我擦。
我光顧了着急了,把這茬兒給忘了。在家裡我一直都掖着藏着呢,生怕老煙鬼瞧出我太厲害,因爲他沒怎麼教過我陰陽道術,這傢伙,我要是自學成才了,那不成怪物了
。
這下可好,終於引起懷疑了。
要不說咱老陳的腦袋好使呢,一着急,我就想到了對策,就一句話:“我跟金花婆婆學的,你不信,就去保定面對面的找她問去。”
老煙鬼立馬鬧個大紅臉,慌里慌張的說:“趕緊,趕緊,弄完了好回家,扯什麼淡。”
我就知道他沒這個出息,心裡不斷的歡笑,隨後就囑咐呂雙傑,叫他找一塊瓦片,一隻大碗,碗中盛滿了清水。
這兩件東西都很常見,很快就拿到了我的眼前,我麻利的從書包裡掏出毛筆和硃砂,洋洋灑灑畫了一道靈符,老煙鬼看我眼神,越發不對,深深的透着疑惑。
等我畫好靈符之後,便嚴肅的說:“小弟,你現在使勁咬舌頭尖兒,咬出血,噴在這上面,並且告訴我你大哥的生辰八字。”
呂雙傑看我鄭重其事的樣子,一點都不懷疑了,皺着眉頭就把舌頭咬破了,一口血霧就噴在了靈符上,並且他說,他大哥的生辰八字是,一九七二年,四月初七。
我點點頭,趕緊在這張覆滿血涎的靈符上,將他大哥的生辰八字寫了上去,隨後一團火燒掉,符灰丟進了水碗裡,叫呂雙傑喝進去,然後全噴在那片青色瓦片上。
這小子實在,端起來碗就喝,然後全噴上去了。
這時候,我抓了一把香灰就丟在了半空,香灰飄零,在院子裡覆了一片,我一下踩上去,口中開始吟誦:“太史黃龍,人寰無蹤,相距千里,咫尺相逢,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扭頭衝呂雙傑大吼:“使勁把瓦摔碎!”
呂雙傑哪兒見過這個,先是一愣,隨後高舉溼噠噠的青灰色瓦片,使勁就摔在了乾冷冰凍的地面上,‘咔嚓’一聲,瓦片碎了稀巴爛。
包括老煙鬼在內的所有人,都低頭看這些細碎的瓦片,就跟這些瓦片能告訴他們結似的。
其實他們都蒙了,根本不知道我在幹什麼。
老煙鬼不住的吧嗒菸袋,蹙眉看我,那意思,這麼胡來的招式,真是金花婆婆交給你的?
!
而我呢,全然不顧及外人的眼光和看法,走過來就觀看瓦片碎裂的形態,範圍,還有方位。
呂雙傑喝下去的符,名叫尋根符,他和他大哥一奶同胞,有血緣關係,所以噴精血外加身生辰八字,就能代表他大哥的本體,噴在瓦上,本體就會進行依附,等摔碎了之後,按照後天八卦的方位,以及天干地支的角度,進行換算,就能得知他大哥是不是還活着,如果活着距離這裡有多遠。
我找了一截樹枝子,在地上亂畫起來,足足十分鐘,我終於長長的呼出一口濁氣:“小弟,你不用着急了,你大哥還活着。”
呂雙傑一聽這個,直接蹦了高,激動的熱淚盈眶:“大哥,你說的是真的?我大哥還活着?”
我點點頭:“的確還活着,不過……”
“不過什麼?!”呂雙傑一驚。
“不過他現在不在距離這裡特別的遠,幾乎都超過了整個中國的版圖直徑。”我嘬着牙花子說道。
啊?!
呂雙傑驚聲說道:“我大哥出國了?”
我點點頭,從換算中能看出來,你大哥健在,不過不在國內,但是他命中有劫數,近期就會應驗,並且他在一年之內,應該能回國,但至於他回不回家我就不知道了。
小賤爺倆都看直了眼,心說真有這麼神?
其實這個法子是四御仙書遣兵篇裡的,估計就是老煙鬼都不知道,所以他都顧不得抽菸了,直勾勾的看着我。
呂雙傑先是一喜,而後便慌張起來,一個勁兒的說,有劫數,那咋辦啊,連人都找不到。
我安慰他,人命天註定,既然他還活着,肯定會回家的。即便劫數也不見得是必死的局面,你和你老孃就在家裡老實的等着吧,我們也會幫你留意的。
我又問他大哥叫什麼名字,他告訴我,他大哥叫呂雙印
!
呂雙印,這三個字印在了我的腦海中,待我們離開後,呂雙傑失魂落魄的回屋了,他大哥還活着是好事,但劫數問題,他又鑽了牛角尖。而胡解放聲稱年前一定過去找老煙鬼喝酒。
等我們到了家,我爸還在堂屋等着我們呢,一看回來了,他才放了心。我看見這個男人,心裡不知是個啥滋味。他身上的秘密太多了,但又不肯說。
哎,算了,我提前一步解決了邪教高手,他應該能告訴我一切。
但是我又想起了老煙鬼的那句話,他說以後還有大事等着我,到底是什麼事兒呢。
臨睡前我給他打了洗腳水,伺候他洗腳,只要我在家,這活兒都是我的,這老傢伙歲數大了,說句不好聽的,半截子入土的人了,必須得孝順孝順了。
洗完腳,我們倆上了炕,我就問:“今天你那句話是啥意思?”
可他卻答非所問,趴在炕沿上抽菸,意味深長的說:“你先別扯別的,先說一下剛纔那本事是跟誰學的?”
我一驚,難不成被他瞧出了破綻,我眼珠子亂轉,含糊其辭的說:“你,你不信就去找金花婆婆問去,我會騙你?我騙你有人給我錢吶。”
“少跟我裝犢子,你這手段絕不是跟金花學的,他是佛家,講究的規勸和化解,你這明明是道家的剛猛手段。甭想糊弄咱。說,到底跟誰學的。”
好傢伙,這位真是眼裡不揉沙子的主兒,看來用金花婆婆是矇混不過去了,難道叫我把四御仙書的事兒說出來?!
正想着呢,我忽然想了另外一件事,起來找到書包從裡面翻出一封信,這是金花婆婆臨走的時候交給我的。
我笑眯眯的說:“這封信是金花婆婆叫我交給你的,你要是再沒完沒了的問,不叫我睡覺,我可就去茅房擦屁股了。”
老煙鬼眼睛一下直了,臉紅脖子粗的說:“愛誰誰,趕緊把信給我,老子再管你,我就是你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