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福和那個女人顛鸞倒鳳,一番嬉戲之後,隨即沉沉睡去。
第二日醒來,身邊卻是沒有了那個女人的蹤影。
司徒福起身穿好衣服,在他想象之中,昨夜和他顛鸞倒鳳的那個女人一定是日間和他們一起徒步旅遊的那個單女,他試着上前搭話,卻是被那個單女依舊冷漠的拒絕了。
司徒福心裡納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那個單女白天依舊冷漠如冰,可是到了夜晚,依舊有一個女人鑽進他的睡袋之中,投懷送抱。
司徒福心裡暗暗琢磨,既然你不願意被別人知道,那我也就裝作不知,就這樣不聲不響,悶聲發大財好了。
這個豔遇一直持續到這一次的旅行結束,衆人告別之後,各自散去。
司徒福也以爲這一次的豔遇之旅就此結束,於是就回了家,繼續過他自己的生活。
司徒福愛打呼嚕,和老婆分房睡。自己一個屋。夜半時分,司徒福睡着之後,只覺得自己的被窩裡面又多了一個光溜溜的身子。
司徒福迷迷糊糊的以爲是自己的老婆,可是摸了一會之後,卻是立刻感覺出來大不一樣。
畢竟二十多歲的女孩子的肌膚,和自己老婆的肌膚自然是大不相同。
司徒福興奮之下,那裡管其他?隨即翻身上去,一番激情之後,就又沉沉睡去。第二天醒來,身旁那裡還有那個女子的身影?
司徒福聞了聞,似乎空氣之中有一些淡淡的清香。
司徒福很是奇怪,於是就起身查看了一下房間,只見防盜門緊緊閉着,沒有開啓的痕跡。
他問了老婆以後,老婆也說自己鎖了門,不會有人進來的。
司徒福心中就有些嘀咕起來。到得晚上,夜半時分,司徒福想着自己千萬不要睡,看看自己所住的這個屋子有什麼異常,可是不知道爲什麼迷迷糊糊的就睡去了。夢境之中,那個女子又來到他的被窩裡面,和他顛鸞倒鳳一番。
司徒福想要停止,可是身子動不了,只有任由那個女子行事。
就這樣一連兩個月,司徒福說自己實在弄不了了,可是睡夢之中那個女子卻是始終索要,司徒福心裡知道自己一定是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纏上了,於是這才四處尋找辦法,偶然的從網上看到我留下的信息,於是就跟我聯繫上了。
我聽完司徒福的這一番話,盯着司徒福的雙眼看了看,果不其然,司徒福的雙眼下面已經有了黑色印跡。
我知道那是酒色過度留下的徵兆。
我對司徒福道:“司徒先生,伸出手,我給你把把脈。”
司徒福不明所以,但還是依從我的吩咐,伸出手。
我輕輕釦住司徒福的脈門,按照四爺爺教給我的方法,將手指搭在他的寸關尺上,這麼一搭之下,立時發覺這個司徒福的體內脈象之中果然有一縷極細極細的鬼脈,那鬼脈此時雖然極細,但是卻已經顯現出了極強的生命力。
這鬼脈假以時日,一定會將其他陽脈吞噬,到那個時候,眼前的這個司徒福就會變成一個活死人了。
我看着司徒福,眉毛皺了起來,而後對他道:“你伸出舌頭,我看一下。”
司徒福隨即伸出舌頭。
我心中一沉,原來這個司徒福的舌苔之上滿是密密麻麻的黑點,看上去觸目驚心。
我低聲道:“你是不是和那個女人舌吻了?”
司徒福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點了點頭。然後問我道:“怎麼了?徐先生,我這個,這個不嚴重吧?”
我冷笑道:“不嚴重?你的一隻腳已經踏進鬼門關了。”
司徒福大驚失色,結巴道:“怎麼會這樣?”
我冷冷道:“和你睡這兩個月的是一個女鬼,你不知道嗎?我告訴你,你現在體內已經多了一條鬼脈,這是跟女鬼睡覺的時候,不知不覺被那女鬼種在你體內的,而且你和那女鬼舌吻的時候,沾染上了鬼誕,所以你的舌苔之上纔會密密麻麻的生滿了黑點——”
我看司徒福將信將疑,於是從揹包之中取出一枚鏡子,遞給司徒福道:“你自己看看。”
司徒福接過那一枚鏡子,然後張開嘴,伸出舌頭,這麼一看之下,那司徒福嚇得再也拿捏不住,手中的小鏡子啪的一聲落到地上。
一時間六神無主。看着我,然後就在這大街之上,給我咚咚咚咚的磕了好幾個頭,口中央求道:“徐大師,你千萬要救救我。”
我皺眉,將他拉了起來,然後低聲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找個安靜的地方。”
司徒福想了想,道:“我家有一套房,現在沒人租,咱們去那裡說話。”
我點點頭,隨即帶着老虎,跟在這司徒福的身後,來到司徒福的一處出租屋裡面,坐好了之後,我這纔跟司徒福細細講到:“你身上被那女鬼種下的這一條鬼脈,現在還只有三停,到得這一條鬼脈長到五停的時候,你就是一個活死人了,全身無知無覺,身體跟殭屍一樣,只有心臟還能微微跳動。”
司徒福苦着臉道:“那不就是植物人了嗎?”
我搖搖頭,道:“那時候的你比植物人痛苦多了。植物人並沒有感覺,而你還有感覺,只是動不了,你身上所有的感知都有,就是不能動,你明白嗎?”
司徒福臉如土色,雙腿不住顫抖。
過了好一會,這纔對我央求道:“那我現在該怎麼辦?徐大師。”
我搖搖頭,道:“這個不好說。”
我這一句話讓那司徒福更加臉色慘白。
司徒福顫聲道:“還請大師救命。”
老虎在一旁嘿嘿道:“徐大師的意思呢,就是你要破點財,徐大師是看你不像大方的人,這纔給你指點一下,這是在告訴你,你想要命呢,還是要錢?要命呢,就要破財,要錢呢,就要捨命,懂了嗎?司徒先生。”
司徒福臉上肌肉顫了幾下,似乎十分糾結,過了好一會,這才苦着臉道:“徐大師,我要命,沒有命,我要這麼多錢幹什麼。”
我淡淡道:“其實我們保駕營徐家收費還是合理的,你去天津掃聽掃聽,只要一提天津武清保駕營的徐家,誰不知道價格合理,童叟無欺?這個嘛,既然你找到我了,我也不跟你多要,咱們就按照我上一次的價格,十萬,怎麼樣?”
我這一次倒是沒有說謊,上一次接北海老陳的那個單子,最後老陳的閨女陳魚給我轉賬十萬,我現在還有些後悔,要是不接那十萬塊錢,是不是就有機會讓那個老陳當我的便宜老丈人?
司徒福臉上肌肉顫了幾下,顯然是大爲肉疼,這也難怪,這十萬塊也是他半年的租金收入。過了一會,司徒福這才點點頭道:“沒問題。”
老虎立時在一旁接口道:“我們的規矩是先付錢。”
司徒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忍着肉疼,去銀行給我們轉了十萬塊。
聽到手機裡面的提示音,我和老虎都是微微一笑。
我心道:“想不到錢這麼好賺。看來咱們這個招魂師還真的是一個稀缺職業啊,一般人不懂,二班人不明白,也沒人敢打折。嘿嘿打折的話,老子就偷偷摸摸的趕走一個女鬼,送他一個搗亂的小鬼。”
司徒福眼巴巴的看着我。
我知道司徒福這是要我立即給他將那女鬼趕走。
我問道:“咱們看病就要知道病根,我問你,你出去旅遊的時候,有沒有撿到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帶在身上?”我提示他:“這個女鬼不會無緣無故的纏上你,一定是你自己將那女鬼招了來。”
司徒福皺着眉頭,想了想,忽然一拍大腿,對我道:‘我想起來了,我曾經在一條河邊的溪水裡面撿到過一枚銅鏡,那一面銅鏡上面都是銅綠,我到家花了一天的功夫,纔將那銅鏡的鏡面擦出來。”
這時候,我已經隱隱猜到司徒福之所以被那女鬼纏上的原因了。
那一面鏡子就是罪魁禍首。
過去的女子梳妝打扮的時候,用的就是銅鏡,一般都是隨身攜帶一面小小的銅鏡,就好像現代的女人一樣,出去都是揹着一個包,包裡面放着鏡子,梳子,手機等等隨身物品。
過去的女子沒有lv包,但是很多大家閨秀都會帶着一個香囊,香囊裡面就裝着這些隨身的物品。
司徒福一定是偶然撿到這一面銅鏡,好奇之下,據爲己有,想不到卻由此引禍上身。
我告訴司徒福,一定是那一面鏡子搞的鬼。
司徒福一時間呆在那裡,臉上神情顯得懊惱無比,口中不住埋怨着自己:“我真是手賤,沒事撿什麼破鏡子。”
我安慰他道:“彆着急了,司徒先生,既然咱們找到病根了,那就一切都好辦。咱們現在先將你體內的鬼脈抽出來。要不然的話,這鬼脈在身,對於你的身體終究是有大礙的。”
司徒福連連點頭。
我讓司徒福坐在椅子之上,雙手垂下,先拿起他的一隻右手,跟着取出一把匕首,將硃砂點在匕首的尖上,而後沿着司徒福的脈門上割了一個一字創口,割開之後,再用匕首尖在那脈象之上一根根挑了起來,最終找到那一根漆黑的鬼脈,而後右手抓住那一根鬼脈,口中招呼司徒福道:“有一些痛,你可要忍着點。”
司徒福別過臉去,不敢去看。
我右手慢慢將那一根漆黑如墨的鬼脈,從司徒福的胳膊裡面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