戮地就像一個縮小的世界,各門各派的高手都會出現在這裡,各種各樣的恩怨仇殺也天天上演,雖沒有出去,可通過觀察,白銀月和皇甫璽也學到不少。
首先是心態上的改變,其次是眼光上的進步。
在戮地潛伏了大半個月,幾乎就將無垠大陸各個門派勢力瞭解的差不多了,這對他們是極其有利的,不然到了無垠大陸,兩眼一抹黑,得罪了不該得罪的都不知道。
所以就算乖乖一直囔囔着快點離開戮地,白銀月還是不肯馬上離開。
不過當各種消息打聽的差不多時,白銀月便決定離開戮地,到外面尋一處較爲安全的地方現身。
只是就在這天,外面來了一艘極大的寶船,上面掛着的旗幟上寫着一個‘顏’字。
甲板四周,站滿了精悍的衛兵,他們穿着盔甲,手持利劍,目蓄精光,肅然的盯着四周。
在戮地混日子的,對己方勢力很熟悉,一看這巨大的寶船,當即明白這是外來的勢力,並且是尋仇,而非逃避到戮地的。
這可是大新聞了,所有的人都暫時放下矛盾紛爭,遠遠的盯着這艘船,看船中的人到底是何人,又是尋何人麻煩的。
要知道戮地中的人都是避仇的,但是仇家往往一看對方逃入戮地,基本上都不會貿然進來尋仇了。
敢進來尋仇的,就說明他勢力強大,不懼戮地!
白銀月也沒有立即離開,也想留下目睹這顯然不同尋常的一幕。
“那船上寫着‘顏’字,莫非來人是顏家的?”
“中部的顏家是早已經被滅門的,除了東部本家外,再也沒有哪個顏家勢力這麼強大了。”
“如果是東部的本家,那麼豈不是來尋顏羅剎的?”
衆人立刻議論紛紛起來,目光中閃爍着看好戲的光芒。
他們被顏羅剎虐了好久,一直沒人能夠制服顏羅剎,現在終於能夠看到顏羅剎吃癟了。
簡直是大快人心啊!
“嘿嘿,那中部的徐家和顏家未必就是顏羅剎殺死的,沒準本家這是來接人的,顏羅剎年紀輕輕,就是雲階六層的高手,可是值得家族培養的。”
也有人持不同的看法。
“管他呢,看熱鬧就是了,不管是殺人,還是接人,只要顏羅剎沒了,對我們來說就是好事!”
“對對,說的是!”
大家放下議論,仔細的盯着那船,只見那船終於靠近顏羅剎的船了。
顏羅剎的船原本也很大,並且十分的漂亮,現在在顏家的船面前,卻顯得格外的小巧精緻了。
顏羅剎坐在甲板的鞦韆上,渾然不在意的看着那巨大的寶船。
從寶船上走出一箇中年男人,他穿着精美的錦衣,不怒自威。
他站在甲板上,高高在上的看着對面的顏羅剎,開口問道:“你就是中部顏家二房的五小姐顏曉凌?”
顏曉凌擡眼看他,不屑的說道:“原來是東部顏家最不看重的廢物棄子,難怪肯來戮地這種地方。”
那中年男人勃然大怒,他在家族中,的確不受重視,可是哪裡有顏曉凌說的這麼難聽!
他壓抑着怒氣,說道:“交出千年幽蓮和天心神火,我便保你不死!”
“那是什麼東西?沒聽過,更沒見過。”顏曉凌聳肩,嬉笑着說着。
那中年男人哪裡肯信她,臉色頓時沉了下去,目光陰鷙的盯着顏曉凌,再一次說道:“你最好老實點,否則我立刻讓你下地獄!”
“好!那你便送我下地獄吧!”顏曉凌目光一冷,掛在胸前的鐮刀迅速的飛了出去,快的如同一道閃電,朝寶船上的中年男人割去。
那中年男人估計沒想到顏曉凌居然二話不說就動手,一下子頗有些狼狽起來,他倒退了數步,才堪堪躲過鐮刀的攻擊。
他神色忍不住一喜,得意的說道:“就憑你這些小手段,以爲能對抗東部顏家?簡直是井底之蛙!”
“是麼?”顏曉凌不在意的說道,鐮刀已經回到她的身邊,虛浮在她的胸前。
話音剛落,那原本還不將顏曉凌放入眼中的中年男子立刻發出一聲慘叫,右手緊緊地按住受傷的左手。
殷紅的鮮血,不斷的從手臂上滴落下來。
這一幕讓遠遠圍觀的戮地強者紛紛驚了一身冷汗。
他們雖然知道這顏曉凌實力強悍,但是沒想到面對東部的顏家,居然都敢這般大膽!
東部的顏家是中部顏家的本家,兩者相比,東部的顏家纔是龐然大物!
“廢物!還不快扶大少爺進去治傷!”這時,從寶船中走出另外一個男子,年紀較爲年輕,穿着一件簡單的銀白色鶴紋的勁裝,但是氣勢卻更強盛,在他的吩咐下,衛兵們上前將之前的中年男人扶了下去。
那男人離開時,陰鬱的瞪了白衣年輕人一眼,那眼中光芒複雜,充滿了恨意。
相比起傷了他的顏曉凌,他倒像更加恨這個年輕人。
看到白衣年輕人時,顏曉凌才微微變了臉色,點頭說道:“原來是三少爺來了,難怪敢來戮地。”
之前這話顏曉凌也說過類似的,只不過面對大少爺,她用了句‘肯來’,面對三少爺,卻說了句‘敢來’,一字之差,卻謬以千里。
“把東西交出來,我若是動手,只怕你死狀太難看!”顏三少爺冷淡的說道。
顏曉凌也從鞦韆上站了起來,臉色多了幾分認真之色,點頭說道:“好,你若是將我殺死,我所有的東西都是你的。”
顏三少爺目光一冷,知道不動手製服她,是不可能達到目的了。
他身形一躍,如大鵬展翅,極快的落在顏曉凌的小船上。
兩人對視着,眼中都有一股桀驁不馴。
“你當真不肯交出東西?或者你以爲你能夠對抗的了我?”顏三少爺沒有急着出手,而是輕蔑的打量顏曉凌。
她也算是他的族妹,今年不過二十,以她的天資,都有可能得到本家的培養,只可惜心狠手辣,不能再留了。
“不試試,又怎麼知道?”顏曉凌噙着一抹冷笑,反問道:“你覺得我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