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件的內容將李氏和丁成當年的所做作爲描述的都很清楚,每個字跡都是出自自己的親爹,齊謙看的很真切,上面甚至還有斑斑血跡,當時齊老太爺應該是命不久矣,字裡行間除了對這個兒媳的指控,剩下的就是對這個兒子的失望。
“信裡面說的是不是真的?你是細作?”冰冷的語氣,齊謙就那樣無情的盯着李氏,將信件扔到了她的腳下。
李氏顫顫巍巍的撿起地上的信件看了起來,然後摔在地上臉色大變,上面甚至還提到她和丁成的關係很不一般,她根本沒想到那個老不死的竟然還會留下什麼親筆的信。
“假的,這肯定是假的,老爺,這些年我一直都是伺候在年的身邊,難道寧願相信一個不存在的信,也不願意相信天天睡在你身邊人嗎?”李氏一把將信撕成碎片灑在齊謙的面前,企圖來個毀滅證據。
看着李氏像個瘋子一般將唯一的信件撕碎,齊謙在手中亮出一張紙,那封信有兩張信紙,第二張信紙上有齊老太爺獨特的落款,這個只有田小魅,齊謙還有齊老太爺知道。
而且齊老太爺的字跡很特殊,一般人也模仿不了,李氏這次真的是弄巧成拙,反而顯得她很心虛。
“不是我不相信你,就算是你天天躺在我的額身邊,直到今天我卻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齊謙的心裡都覺得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還有這個不起眼的家丁,打了一輩子的仗,齊謙覺得自己年邁以後對國家的貢獻不是很多,但是這輩子也算是對着起祖宗,並沒有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可是現在看來自己原來是如此糊塗,糊塗到身邊別的國家細作都不知道。
齊謙一直覺得齊老爺子死的很突然,明明身體很硬朗,就在一兩個月的時候每況愈下,甚至到後面竟然中風癱瘓在牀,那時候心裡還怪田小魅照顧不周,現在想來原來是自己糊塗。
“我的心裡全部都是你,老爺,我李婉兒這輩子只愛過您一個,就算是不相信,也要看在我爲您生下兩個女兒,還有肚子裡面的這個,我有什麼理由要害老太爺。”李氏兇狠的看了一眼田小魅,這個女人早就應該死了,要不是丁成一意孤行爲了完成任務,她早就殺了她。
反正就是一封書信而已,根本就說明不了什麼,李氏相信當年齊謙不信任眼前的這個夫人,如今就算是有老太爺的保佑也算不得什麼,以前能夠打敗這個女人,現在一樣也行的。
“全部是老爺?虧你也說出來,光是聽聽都覺得很好笑,更不用說你還做戲這麼多年。”李氏還以爲自己是還是以前柔弱的大夫人,田小魅嘲笑一般數落着她,就好像李氏是個小丑一般。
田小魅根本想不到李氏這麼猖狂,不僅騙取齊謙的信任甚至連老太爺也敢下手,還將自己囚禁在齊府的地牢裡面一直都沒有被發現。
謝唯影離開齊府出去的時候也沒有閒着不僅帶回了司馬陽炎找到了李氏他們真正的背景,歐陽穆的人從東營帶回來的消息,也正是因爲李氏的暴露,東營裡面的叛國組織被挖掘出來。
多少年前東營新皇帝登基的時候也是經過一番廝殺才能搶到皇位的,前朝太子在叛亂中竟然還活着,一直在背後佈局想要謀反,爲了能夠擴大自己的實力,他的目標就是得到大瀝朝的兵符得到齊家軍。
丁成和李氏是東營前朝遺留叛黨培養出來的殺手,從小就是在大瀝朝蟄伏訓練,他們經過多番探聽和手裡掌握的現在最終知道兵符就在齊府藏着。
李氏真正的身份是前朝太子的女兒算起來最起碼是個郡主,所以代號也是郡主,是東營叛黨的核心人物之一淪爲齊謙的二奶也算是爲難她了,不過她的最後一個任務完成了幾十年都沒有成功,也算是失敗。
“我是應該叫你將軍夫人還是叫你郡主?”謝唯影突然出聲說道,這是在暗示李氏不需要做任何的掩飾,現在什麼都已經真相大白。
“我是將軍夫人。”李氏忽然站起來,挺直了脊樑骨,謝唯影的意思她很明白,可是她並沒有覺得自己輸了,至少目前她還是將軍夫人,還有孩子,沒有人能撼動的了讓她的地位。
齊謙霍的一下子起身跳開,如果是信件已經讓他感到很恐懼的話,謝唯影說話的讓齊謙的心裡感到非常的恐懼。
“老爺,你聽我說,不要相信他們說的話,我看是皇上嫌你沒用了,想要除掉你,纔會來這麼一出,我就說當初出嫁的時候都沒有想起來省親,現在突然回來分明就是有詐。”看見齊謙往後退,李氏感到這個男人正在離自己遠去,只得盡力挽回局面。
不知道謝唯影他們到底查到了什麼,可是自己隱秘的身份在大瀝朝是沒有人知道,除了丁成不會有其他人,就算是丁成的生命受到威脅也不會出賣自己,這一切應該都是他們猜測,也許是試探自己。
“你根本就不想我們回來吧,你們要找的就是這個東西吧?”田小魅再次掏出一個東西的時候,丁成和李氏兩個人的眼睛都變大,沒錯,那就是他們找了幾十年都沒有找到的兵符。
原本虛弱的丁成本來是趴在地上的丁成一下子好像渾身都是勁一般從地上躥了起來,向田小魅撲了過去,企圖想要搶到那個兵符。
根本想不到就剩一口氣的的丁成會有這麼大的爆發力,田小魅身體行動不便躲閃不及,眼看着就要傷到她,就是這個時候謝唯影將輪椅往後面拉了一下,齊素素一把奪過兵符轉移了丁成的注意力伸腿一踢狠狠的踢中他的胸部,一口鮮血從他的最裡面噴出來濺的李氏一臉。
換成以前這個危險的時候,齊謙肯定會衝出來保護李氏,可是現在齊謙避如蛇蠍,就好像眼前站的是一條毒蛇。
“老爺,我的肚子。”本能的衝動,李氏也向上前幫着丁成搶兵符,礙於齊謙在場她只能隔岸觀火,甚至還要裝可憐博取同情,也許這個時候殺了丁成最好的時機,看見剛纔甩在地上的匕首,李氏趁機撿了起來藏起來。
只要丁成死了,這世間唯一知道李氏身份的就是她,如果連這個男人也死了,那麼久斷了根組織的聯繫,世上就沒有郡主這個人了。
“丁成,想不到你已經變成在這個樣子還惦記着任務,實在是可惜了,只是一介叛黨而已。”在丁成最後拼死一搏的時候,謝唯影的眼神裡面閃過一絲讚賞之意,算起來這個男人也算是有情有義,只是跟錯了主人愛錯了女人。
齊素素也是沒想到這樣一個將死之人,臨死了還要拼死一站,就算是搶到兵符,以他現在的樣子根本不可能離開這裡,即便是這樣還是要硬拼。
“哼,成王敗寇,我落到你們手上,要殺要剮儘管來,少在這裡說風涼話。”趴在地上的丁成嗡嗡的說道,最後的希望也沒了,兵符就在齊素素的手上攥着,完不成任務也是個死。
剛纔碰到李氏的冷漠的眼神以後,丁成的心也死,唯一能做的就是完成任務不讓李氏跟着自己受罰。
謝唯影的功夫很厲害,丁成也是早有耳聞,卻不知道齊素素也是個會武功的,還有個清醒的齊修遠,他知道這次是在劫難逃,只是希望臨死之前能夠爲李氏再做什麼。
其實這個時候只要李氏站出來再齊謙面前爲自己說一句話,不用將關係撇的那麼幹淨,只是這個女人自私的連一個眼神都不願意給他。
“還沒有見過未出世的孩子,你捨得死嗎?”齊素素並不知道李氏肚子裡面的孩子是誰的,現在說這句只不過是詐他一下,也是賭一把,沒有什麼把握。
按照這幾日對李氏的瞭解,她要借種的話肯定要找個最可靠對自己死心塌地的男人,只有這樣才能將秘密好好掩藏下去。
“素素你這話是何意?”齊謙似乎是聽明白了一些,但是他的心裡卻不願意相信這一切是真的,沒有哪個男人忍受得了戴綠帽子,還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眼前李氏還是那麼楚楚可憐,可是齊謙的眼裡看上去卻面目可憎,她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這個跟自己同牀共枕的女人就好像是一個惡魔一樣。
能夠活到現在,齊謙不知道是應該慶幸還是應該悲哀,可憐的是自己到老了身邊連一個可以相信的人都沒有,是眼前這個死去多年的原配夫人,還是跟自己生活了半輩子的二姨太。
“爹,其實在娘過世不久你就沒有了生育的能力了。”齊素素不想講話說的很明白,只是好意的提醒了一下齊謙,讓他明白李氏肚子裡面的孩子不是他的種,說的也算是很委婉了。
詛咒自家的爹不能生兒子,齊素素這一招真是夠狠毒了,齊謙聽得眼睛瞪得老大,手指都開始發抖起來,這對他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
“齊素素,真是太狠毒了,將我們齊家搞得四分五裂,還要詛咒你爹斷子絕孫,你到底是何居心?”在齊謙將事情想明白前,李氏先聲奪人,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齊素素的身上。
再說齊謙吧,堂堂的一個將軍曾經也是熱血男兒,怎麼能就這樣說他沒有生育能力,這對他說打擊太大,無法承受,尤其是還滿心期盼着老來子的到來:“我身體健康,連小病小災都沒有,素素,有些話可不能亂說。”
絕對不能承認自己沒有生育能力,尤其是在場還有外人的時候,齊謙頓時覺得很沒臉只能硬着頭皮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