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中磊點點頭:“你可有覺得太后對你爹有些想法?”他提醒道。
席容頓了頓,點點頭:“是我爹告訴你的嗎?當初,當太后提起我爹的時候,我也覺得她對爹的感覺沒有那麼簡單,只是,這又能說明什麼呢?”
“這些事情,你猜想是沒用的,只怕太后以後開始會關注跟蹤你,這些日子,你便留在府裡,我想辦法讓岳父來見你。”安中磊道。
席容點點頭,她的父親欠她一個解釋。
“看你一身是汗,洗個澡,嗯?”他道,“一起。”
席容臉色微紅,點點頭:“嗯。。。。。。”
。。。。。。
水霧氤氳,整個浴間都蒸騰着白白的霧水。
安中磊背靠着浴桶裡,席容半趴在他身上,身子被溫水浸泡着,身體變得輕鬆懶散,心情便沒有那麼晦澀了。
懶懶地,席容忽地問道:“韓凍已經不在哪裡了,我們將玉露留在那裡,這個決定真的正確嗎?她是存了心要逃的,我爹和那女人現在多了一個孩子,只怕無暇顧及她,萬一她跑出來落在朝延手中。。。。。。”
安中磊仰着頭,閉着眼睛,享受着溫水的浸泡,懷中還有嬌妻的軟玉溫香,點點頭:“放心吧,岳父捎信來,她現在的心緒好多了,該是沒問題的。”
頓了頓,席容有些好奇,不由地想着:“是那個女人的功勞嗎?”
安中磊點點頭:“或許,他真的沒有太后想象中的不堪。”
席容低低道:“從一開始,她便是討好地接近我,如今不遺餘力,也不是太意外的事情。”
安中磊沒再說話,過往他不知情,便沒有說話的立場,即便是對林鳳嬌心存好感,這個時候,表明立場就夠了,若是非要替她說話,反而會惹得懷中人不快,沉默最好了。
席容決定暫時拋開這些事情,心情就會輕鬆了很多,轉過身來與他對視,雙手摟上他的脖子,整個嬌軀緊緊地貼着他,惹得他身體僵了僵,迅速有了反應。
這個是,席容總是有一些自豪,牙齒癢癢地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等到咬出了紅痕才罷手。
他還是閉着眼睛,只是還在她背上的手不安分了起來,聲音低低沉沉的,帶了慾望的喑啞,“泡好澡了?”
席容點點頭,有些妖媚地在他耳根咬着,似乎刻意呵氣挑逗他:“給我一個孩子。。。。。。”
安中磊緩緩地睜開眼睛,一手托起她的下馬,驀地,扯開了一個笑。
席容愣了愣,看他頭髮凌亂,臉上還掛一些水珠,透着氤氳的水霧看着,顯得更是魅惑,不禁喃喃道:“你笑什麼。。。。。。”
安中磊親了親她受傷的那一邊臉頰,低低道:“我的娘子,好醜。。。。。。”
席容一頓,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臉,想想也是,此刻的自己肯定有些可笑,卻有些慍怒他的嘲笑,“討厭。。。。。。”一手拉了旁邊的圍綢,起身的時候緊緊地包裹了自己的身軀。
安中磊只覺得懷中一家,轉眼看到她起身離開,薄薄的綢布掩不住玲瓏的曲線,譁然水聲,是他出浴的聲音,尾隨而上,炙熱的眸光鎖定獵物撲倒。
牀上,兩人打打鬧鬧,終成了閨房之事,一夜良宵。
繾綣之後,席容沉沉睡去,迷濛之中,只覺得安中磊又來吻她,一如既往地從他口中渡過什麼,一咬就碎,甜膩滿口,脣頰餘得。而她,懶散得沒有醒來,夢中美境溫暖和諧,一手不由地撫上*,希望心願終成。。。。。。
。。。。。。
清晨醒來,難得還有他在身邊,席容撐着雙臂,靜靜地看着他睡覺的模樣,繼而頭枕着他的胸膛,看着牀頂而出神。
他似乎也已經醒了,一手摟*的腰身,輕輕在她脖子上親了樣,問道:“在想什麼?”
“在想我娘。”席容道。
安中磊這才睜開眼睛:“逝者已逝,不要。。。。。。”
“我知道,我沒有在傷心,我只是在想,我娘輸的是爹的心,只是她太執念了,最後才。。。。。。”席容道,“若換了我。。。。。。”
“換了你又如何?”安中磊問道,聲音平穩的,只是睜開的眼睛卻沒有那麼平靜。
“我不知道。”席容搖搖頭,“但是愛情這東西,既然愛了,就要愛得起,若是輸了,也要放得下,至少,我不會選擇鬱鬱而終的絕路。”
安中磊沒有說話。
席容忽然覺得他的沉默讓她心底不舒服,於是迴轉了身子看他,看他依然閉着眼睛,不禁道:“如果有一天,我也面臨了孃的抉擇,我一定會不要你了,我就不信,天下之大,你非要一定是我的墳墓!”
安中磊又睜開了眼睛,聲音低低卻堅定道:“我也告訴你,你沒有那個機會了,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註定是你的墳墓!”
席容聞言,脣邊漫開淺淺的弧度,又趴回了他的胸口,對着他的心道:“我也希望你不會給我這個機會,永遠都不要給我這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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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太后對劉鬆還是忌諱重重,可是席容看得出來,太后對韓金露的態度有了明顯的轉變,畢竟是親生女兒,更何況這段日子她受盡委屈,太后心底雖然一直心疼,可卻又芥蒂在懷。有些關係就是那麼微妙,如今那個孩子也算是名正言順了,雖然過程讓她恨腦,可是從某方面來說,也算是一種圓滿了。
韓金露於是開始不斷地帶着孩子進宮,後宮妃子也是十分*,尤其那剛懷孕的妃子,兩人有了話題,一時間,後宮之中聚集小會之處,經常是熱鬧非常,卻也有暗流涌動。
席容漸漸地減少了進宮的次數,可是有時候便難免遇到這樣的境況,被看到了,被叫住了,便一時走不開了腳。
今晨醒來,覺得腦袋微暈,許是昨夜微着了涼的緣故,一時也沒什麼食慾,直到太后宣旨讓她進宮,她心底不喜歡,可還是勉強進了宮來。
現在遇到這麼一大羣人,更有點避不可及的感覺,只是她們已經先一步發現了自己的存在,招了她過去。
於是,韓金露帶着孩子,還有那妃子扶着*,話題總是離不開孩子。韓金露似乎也是有意提着這個話題不放,心底有了歸依,再次面對她,以另外一種心情,纔算釋然,不算仇視,可是心情卻更加複雜了。
“難得姐姐入宮來,這邊坐坐,這邊風景很好呢。”說話,卻還是柔和非常。
席容淡淡一笑:“看公主今日面色歡喜,就連小公子都是面色潤澤,想來是心情甚好。”
“自然,本宮夫妻恩愛,如今誕下兒子,下半生有所歸依,抱着兒子,便覺得幸福無邊,自然心寬體胖。”韓金露字字說道,眸光不離她的臉。
席容面色不改:“公主是天之驕女,自然福氣齊天,真是讓人羨慕。”
這時,那妃子扶着自己腰身站了起來:“我看你臉色憔悴,莫非不是夜裡休息的不好?都道安大人只有一房妻子,夫妻鶼鰈情深,怎麼的讓你如此蒼白不堪?”
聞言,身後有個妃子繼而掩嘴偷笑,話語也是曖昧:“許就是因爲他們夫妻恩愛,夫人才會如此面色憔悴呢。。。。。。”
“公主和安夫人毗鄰而居,都是讓人羨慕的一對,雖然夫人至今未孕,但是有公主好兆頭在前,沾點福氣,或許夫人很快也就有妊了。。。。。。”一羣人附和着。
韓金露聞言,心底一聲冷哼,這才注意到她臉上隱隱的蒼白,蒼白之中甚至有一種深深的倦累,下意識地想着或許他們夫妻也並非那麼和睦吧?
當初若非是她,她也不會失身於人,或許她今日的淪落是報應,那麼老天爺也是公平的,這個女人成親那麼久,至今未育。只是老天爺也是莫測弄人的,早知道今時今日的結果,想想當初,她的本意便是讓她以無子的罪名被休離,既然水到渠成,冥冥之中便是如此,那麼她當初又何須動了歪腦筋?
驀地,韓金露懷中的孩子一聲嗚咽,瞬時大哭了出來,她這才發現,自己剛纔竟然失控地握緊了孩子的臂膀,乃至握痛了孩子,於是趕緊收斂了心緒,誘哄起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