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着,明珠郡主的心情平復了不少。看着女子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客氣的先彈了。”說着,明珠郡主坐在了琴臺前,開始彈奏。
而在這功夫,白琉月也借到了琴。這琴,是剛剛下去的瑤琴姑娘送過來的。
而且,是她剛剛用的白玉古琴。
好琴,自然是被彈琴之人喜歡的。白琉月也是如此。
拿到了白玉古琴,瑤琴姑娘還給了白琉月一個感激的目光。
而此時,對面女子的琴音,已經漸漸入境。
明珠郡主這次彈奏的曲子,與之前的截然相反。這次的曲子,空靈優美,卻並無什麼感情。
自然,這不是代表她不重視和白琉月的勝負,而是她用了一種極端的方式。
那就是完美!
真正的完美,並不需要繁雜的情緒,琴技,便是明珠郡主最拿得出手的東西。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這次,衆人聽着她的琴聲,更爲迷醉。恨不得就這樣一輩子,永遠不要從琴聲中醒來。
半晌,琴音戛然而止。
明珠郡主擡頭看着白琉月,背對着衆人,挑釁至極。
對此,白琉月只是淡淡一笑,瀟灑的落座在琴臺之上。
白玉古琴的琴絃,在她的手中,流出了動聽的聲音。
隨着琴音響起,不少人都是震驚狀態。
騙人的吧?
我們的王妃,不可能彈得這麼好聽!
是我們這次在做夢?還是上次在做夢?
夜王妃彈的?這不科學!
我的天!
衆人的心情是複雜的,看着臺上彈琴的女子,聽着動聽的聲音,不少曾經聽過白琉月彈琴的人,差點兒激動的哭出來。
原來,王妃也可以正常彈琴嗎?
因爲前後反差太大,衆人太激動,所以衆人入境的時間也是比較晚。
但是……當漸漸癡迷其中的時候,卻又是想哭了。
不過,這次卻不是因爲難聽,也不是因爲激動。而是,因爲曲子。
這首曲子,平緩而悠揚,沒有過多的表現出彈琴之人的心情,但是,卻讓人聽了想哭。
不知爲何,會讓人想起最難過的事情來。
甚至,連那龍椅之上的皇帝,也是眼眶溼潤。
半晌,曲子停下,在場的不少人都哭了出來。
女眷們擦着眼淚,而大臣們,多少也都是動容。
白琉月對面的明珠郡主臉色難看,看着白琉月。
同爲彈琴的人,她當然知道,自己輸了。若是別人彈出如此好的曲子,她絕對是敬佩的。但是,這個人是白琉月。
害的她不能嫁給夜王的人!
她在感情上輸給了白琉月,如今,竟然還要在琴技上輸給她嗎?怎麼能忍!
“不錯的曲子。”臺下,夜逍遙聲音很輕,讚揚道。
而夜無珏,則是臉色也不太好看。因爲,最不希望白琉月被人注意的,便是他了。
如果她真的是他名副其實的王妃,那他不怕,甚至驕傲。可是……他連碰都沒碰到她。
若是說兩個人之間有什麼聯繫,大概就是她住在王府吧。
想到這兒,夜無珏不由得煩躁。連帶着的神色也帶了幾分兇悍。
夜無珏的異樣,自然是逃不過周圍人的眼光。
尤其是夜逍遙,距離夜無珏如此近,夜無珏心情不好的事兒,瞬間便暴露了。
不過,比起這個,他更好奇的,卻是夜無珏爲何如此。
白琉月是他的王妃,王妃如此優秀,他該高興纔是啊。
“內閣一致認定,夜王妃勝。”
閣老宣佈了答案。
而白琉月,也完成了該完成的。
“請您選擇對手。”擂臺邊上,蒙面的白衣女子恭敬說道。
白琉月聞言,卻是輕笑一聲道:“我已經完成了約定,第二場,我棄權了。”說着白琉月便要下臺。
但是,想給白琉月找麻煩的南宮蝶哪裡願意?
於是南宮蝶站起身道:“夜王妃莫要着急,雖然說我們的約定是完成了,但是,盛會之上,怎能棄權?若是人人都棄權的話,那盛會又如何繼續下去?”
“就是說啊。”有人幫腔。
閣老也是沒法做決定。
而就在此時,上位的皇后娘娘開了尊口:“太子妃言之有理。夜王妃,你便繼續彈奏吧。”
“皇后娘娘。”白琉月恭敬:“並非是我不想彈奏,實不相瞞,之前意外,我傷了手指。剛剛彈奏,已然是勉強。”
白琉月話落,淡定的將手亮了出來。手心一片血色。
讓人看的觸目驚心。
臺下,夜無珏猛地站了起來,對皇后道:“母后,兒臣陪她去上藥。”說着,也不管皇后是否同意了,便跳上了擂臺,將白琉月拽走。
那緊張兮兮的態度,看的南宮洛表情扭曲。
南宮蝶也是一陣不爽。
但是,卻又不能說什麼。
臺上無人,抽籤還需要重新再來一次。
於是,南宮蝶只能再度上去。
這一次抽中的,是兩個商賈之家的女兒,並無什麼大的名堂。
比起這邊,畫畫的擂臺上,卻是更引人矚目。
因爲,兩位作畫的公主,終於將畫作完成了!
羅山盛會要比試三天,甚至出了八個擂臺,原因就是,比試的時間不同。
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琴棋書畫在一天。詩詞歌賦也在一天。最後一天纔是最終的決賽。
其中,琴的速度比較快,而畫,則是比較慢。最慢的,自然是下棋!
這邊,兩輪都過了,畫畫的兩位公主纔要完成。
最可怕的是,下棋的那邊,竟然才進行了一半兒。
此刻,盛會之上,衆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兩位公主上。
而另一邊。
夜無珏拽着白琉月,一路上,都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但是,縱然不回頭,白琉月卻還是能感覺得到,這人的心情很不爽。
夜無珏將白琉月帶回到了院落。方纔正眼看她。
“爲什麼?”夜無珏聲音沙啞,夾雜着怒火。
儼然是憤怒至極。
“什麼爲什麼?”白琉月眨眼。
“爲什麼這麼做?就爲了不彈琴,甚至如此傷害自己嗎?因爲這裡沒有你追求的知己?”夜無珏抓着白琉月染血的雙手,質問道。
旁人沒看到,但是他卻看的清楚。
剛剛,她趁着彈琴結束之後,偷偷用刀子割破了雙手。
血腥味雖然不是很濃,但是,只要用心,都會知道,她的手是剛剛纔受傷的。
旁人不會想到這是白琉月爲了不彈琴,只會以爲她是舊傷復發之類的。
但是,他很清楚!
因爲之前,白琉月就曾明確表示過,不願意給人彈琴。
想到這兒,夜無珏的心中怒火更盛。
被夜無珏攥着手,白琉月的眉頭皺了起來,看着男子,鳳眸微冷:“我怎樣,這是我的自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