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婉不但半夜私自離宮,還闖入刑部大牢,欲要殺人,而且她身邊帶的是華府的隱衛,本王看這殺人怕也是華太傅你允許的?”
須臾間,一聲厲喝響起,姍姍來遲的宸王殿下,一襲墨袍進了大殿,冷冷的掃了華太傅一眼道:“你的女兒就算是皇妃如何,敢蓄意殺人就該死,華太傅你這個幫兇的責任都逃脫不了,還妄想保全自己的女兒,簡直是癡人說夢。”
這個華太傅爲了自己的女兒,竟然腆着一張老臉,讓成文帝賜墨雪顏死罪。
華婉私自離宮,又買通刑部大牢的守衛,甚至帶了隱衛前去殺人。
如此赤裸裸的罪行,宸王覺得自己女人只是毀了她的容貌,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
華太傅騰地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氣的老臉鐵青。
如果不是這個男人,自己的女兒怎麼會瘋癲至此。
她應該好好在宮裡生活,以後成爲貴妃,成爲皇后的。
都是這個男人,毀了自己女兒的一生。
“宸王,你跟我女兒有何冤仇,竟然要這樣對她。”
華太傅氣的咬牙切齒,不顧自己的臉面,當場便與獨孤邪吵吵上了。
一干大臣看的目瞪口呆,老太傅還真是有膽識,連宸王都敢惹。
不過他那女兒更有膽識,私自離宮,闖入大牢殺人,這擺明了就是死罪。
不認罪也就罷了,居然還變本加厲,要找別人的麻煩。
當真是做了一輩子的太傅,在女兒的問題上,卻是糊塗了。
“華婉昨夜闖入刑部大牢欲要殺人,這是真的吧。”
獨孤邪淡淡的掃了一眼華太傅道。
“沒有。”
華太傅冷聲否認,“她只是跟那墨雪顏有點過節,一時耍小性子,想要去給墨雪顏一點教訓而已,誰知墨雪顏竟然下手那麼狠,如此虐待皇妃,難道不是死罪。”
華太傅這太蠢的言論,差點沒讓在場的文武百官笑出來。
爲了護着自己的女兒,當真老臉都不要了。
“華太傅,本王怎麼就沒發現,你這麼不要臉呢?”
獨孤邪冷冷一笑,陰冷的目光射向華太傅,帶着幾許死亡的味道。
“而且華太傅這狡辯的本事,本王也算是見識了,不過你的女兒三番五次都想傷害本王的女人,本王已經饒過她幾次了,看來這次是不該再讓她囂張下去了。”
“你想幹什麼?”
華太傅被他身上的殺氣所震懾,立刻轉頭看向成文帝道:“皇上,您看宸王竟如此無法無天,當着您的面就敢如此口出狂言,還望皇上爲微臣做主。”
“恐怕皇兄爲你做不了主,華太傅你也老了,貪了一輩子好處,是該吐出來了。”
獨孤邪忽然從袖中掏出一疊書信,讓太監呈了上去。
成文帝看了那些書信之後,臉色頓時變了。
“華太傅,你乾的好事。”
成文帝勃然大怒,手裡的書信直接扔在了華太傅臉上。
那些書信乃是獨孤邪的隱衛蒐羅來的證據。
有華太傅買官賣官的證據,還有他家裡那幾個不爭氣的兒子強搶民女,草菅人命的事。
上次,獨孤邪已經放了華家一馬。
但這次華婉竟然闖進大牢去找墨雪顏的
麻煩,還口口聲聲說他是她的。
這口氣,宸王可忍不下。
所以他調動手下所有的隱衛,找出了足以讓華家翻船的證據。
而且他的鐵騎還在京中,華太傅那些門生,就是想活動,也沒那個本事。
獨孤邪手中的證據一出來。
整個大殿都靜了,一絲聲音都沒有。
那些心中有鬼的,頓時嚇的臉色蒼白,差點一屁股坐在大殿上。
宸王不能惹啊。
他連華府都能直接滅了。
皇上都不想動的華府,愣是被他直接連根拔起了。
“皇上,這,這是誣陷,這是誣陷啊。”
華太傅看着面前那些證據,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沒有想到,獨孤邪真的能這麼狠,一點活路都不給他留。
其實一些事情成文帝心中多少是有數的。
只是奸臣也有奸臣的用處,他還沒想除去華太傅,對華婉也是恩寵有加。
但誰都沒有想到獨孤邪會當着文武百官的面,拿出扳倒華太傅的證據。
此事就算想遮掩也遮掩不過去了。
“華太傅,你不必着急,那些人證物證本王稍後會叫人帶上來的。”
獨孤邪不再看他,冷聲道:“華太傅,本王別的可以容忍你,但招惹本王的女人,本王絕不姑息!”
這番話,響徹大殿,帶着絲絲冷意,猶如地獄裡的魔鬼。
衆人心肝一顫,王爺可真是個癡情種。
這不就是在告訴別人,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招惹他的女人麼。
堂堂王爺爲了護着自己的女人,都敢在文武百官面前說這話,可謂千古第一人。
原本早早就能結束的早朝,愣是拖了兩個時辰。
獨孤邪夠狠,也沒蒐羅出華太傅全部罪證。
但蒐羅出的幾條罪證,都是大罪,足夠他死一萬次的了。
華太傅當場被抓,華府被抄。
正巧昏過去的華婉醒來,聽到這事以後,當場崩潰。
發了瘋的往御書房跑求見成文帝,鞋子都沒穿。
成文帝沒有見她。
她便在御書房門口破口大罵。
罵的是誰,自然是墨雪顏跟獨孤邪。
也是這個時候,成文帝才知道華婉心裡惦記的一直是獨孤邪。
本來對華婉還有幾分同情的他,但這次是徹底怒了,一道聖旨,把華婉貶爲庶人,扔到了冷宮,老死不復相見。
辦完這事之後,宸王殿下特意去了一趟刑部大牢。
大牢內,墨雪顏一個人坐在凳子上,百無聊賴的看着空蕩蕩的周圍,神色無奈。
獨孤邪這傢伙,居然以華婉鬧事毀了大牢爲由,把她周圍的犯人都弄別的地方去了。
就算沒地方,也扔到別處,跟別人擠着去了。
宸王殿下分明是不許別人偷看他家女人一眼。
不過這些人不在了,墨雪顏連個瞎扯的人都沒有,簡直無聊死了。
“顏顏。”
宸王殿下一臉笑意的來獻殷勤,說起華府的事。
其實不過是想在娘子面前請功罷了。
“把華府扳倒了?”
墨雪顏眨了眨眼睛,一臉驚愕,“小九九,你咋不上天呢?”
這個話題簡直太勁爆有木有。
那麼勢大的華家,居然就這麼被她男人給秒了。
四姑娘頓時覺得自己撿到了寶。
如此霸氣,除了她家男人,還能有誰。
獨孤邪:“……”
宸王殿下瞧見四姑娘眼睛亮亮的,一臉崇拜的模樣,頓時心滿意足。
伸手將人攬在懷裡,沙啞着嗓子道:“今個不走了,在這陪你。”
“陪我坐牢。”
“嗯。”
“……”
宸王殿下心情一好,什麼事也不想管,只想抱着他家小女人睡覺。
守在外面的隱衛,忍不住面面相覷。
王爺這都爲了四姑娘住到牢裡來了。
以後估計若是四姑娘哪天想不開要出家,住進尼姑庵,王爺也得跟着住進去。
此時,墨府。
陳氏母女正高興着。
“這下人證物證俱在,看那小賤人怎麼辦,宸王想要保她,除非真的造反。”
陳氏得意的笑着,“若宸王爲了她造反,那他們兩個就是千古罪人,看他們以後還怎麼活得下去。”
“娘,您能不能不要管他們,不是說這幾日我的臉就會恢復,怎麼還要我塗這些難聞的藥膏。”
墨晴柔坐在一旁,依舊帶着面紗,語氣裡滿是不悅。
她臉上的那些藥膏難看也就罷了,關鍵是太難聞。
別人距離她遠,是感覺不到。
距離她近了,就能聞的出來,那藥膏的味道,實在是難聞到令人作嘔。
那天入宮,她不敢塗太多,怕味道太重。
這次可是基本連眼皮都快糊住了。
甚至連她說話都有點困難。
四姑娘弄的那滴毒藥,差一點就將她整個臉毀了。
“乖女兒,那老大夫說就差這兩天了,這兩天一定能恢復,爲了你可以順順利利嫁入太子府,你可一定要忍耐啊。”
陳氏也不想看着女兒這般受罪,但沒了這張臉,還怎麼嫁入太子府。
“可是那日太子見到我那個樣子,似乎很生氣,也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像以前那樣寵我。”
想起那日獨孤燁的態度,墨晴柔就心寒的很。
可她沒有資格,也沒有膽子去質問那男人。
“太子殿下,您請。”
不料,這話剛剛出口,外面就傳來了小廝恭敬的聲音。
墨晴柔頓時嚇了一跳,手中的茶盞都打翻了。
太子殿下來了,爲何沒人通報。
獨孤燁的確是沒叫任何人通報,便走了進來。
“太子殿下。”
墨晴柔忙整理了一下情緒,聲音發軟的走了上去。
“什麼味道?”
獨孤燁皺了皺眉,臉色有些難看。
怎麼這麼臭?
墨晴柔忽然想起臉上的藥膏,頓時嚇的退後了兩步。
而後思索片刻,忽然哭起來。
“殿下,都是四妹妹她害的我,她故意在我玉顏膏裡動手腳,讓我的臉中毒受傷,幸好有一老大夫能解這毒,不然我這張臉,甚至連這條命都沒了。”
這話卻是有點誇大。
四姑娘功夫沒到家,那毒根本威脅不到她的性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