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爺爺一向公允，像是剛剛那些話，在爺爺眼中當真是大逆不道。
所以爺爺要動手，還真不無可能。
“顏丫頭，你這嘴巴是真不饒人啊。”
夜老爺子轉過了身，看了墨雪顏一眼道。
“多謝夜爺爺誇獎。”
墨雪顏毫不客氣的點了點頭，應下了這一聲稱讚。
夜擎：“……”
墨小四，你還能再自戀一點嗎？
“你這小丫頭片子，年紀不大，說話倒是挺辣。”
夜老爺子又道。
墨雪顏忙笑道：“不這樣對付她沒有辦法啊，解釋她又不聽，一心覺得夜擎是禽獸，那夜擎就禽獸給她看好了。”
夜擎一臉黑線的看着她，怎麼禽獸給楚靈看，你倒是說說？
“那楚靈不過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你何必非要與她一般見識。”
夜老爺子倒是看的明白。
那楚靈心性不壞，只是太過單純了些。
所以，很容易被人矇騙。
“夜爺爺，您這話就不對了，人蠢一次兩次，我沒意見，畢竟人這一生嘛，誰沒蠢過，不過這蠢個十次八次，我可就有意見了，腦子到底是忘在了哪沒帶，才能蠢成這樣的，實在是叫人難以想象啊。”
墨雪顏毫不客氣道。
聞此，夜老爺子也只能無奈搖頭，最終嘆了口氣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就是喜歡瞎折騰，我老了，比不過你們了，但我只希望你們能讓我安安穩穩過個晚年，讓夜家安穩一點，不要毀了老祖宗留下的名聲。”
夜老爺子並非是不講理的人。
夜擎是他親孫子，他也心疼。
雖然平日裡罵的緊，也是不希望他得意忘形走錯了路。
不過，秦染蝶跟含蕊的事鬧的太厲害。
如果不能及時澄清真相，夜府的名聲還真是要被毀掉了。
夜老爺子嘆息幾聲，無奈離去。
看着爺爺蒼老的背影，夜擎頓時愣住，面上閃過幾抹歉疚。
說到底，還是他太沒用了。
“少爺少爺，出事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下人又急急地來報，“楚姑娘在夫人面前鬧起來了，夫人快被氣昏了，您趕緊去瞧瞧吧。”
原來楚靈去了夜夫人跟前鬧。
開始也不是鬧，只是替秦染蝶委屈。
這事兒子有虧，夜夫人也不好說什麼，只能說是兒子錯了。
奈何楚靈咄咄逼人，非要替秦染蝶討回公道，還一直大罵夜擎是禽獸。
夜擎再不好，那也是夜夫人的兒子。
更何況，夜夫人也不是那種善於在後面說人長短的女人，性子比較直，有話便說，冷着臉呵斥了楚靈一句，讓她不要再管夜府的事。
即便再好脾氣的人，碰到楚靈這種單蠢的姑娘，也能被逼急了。
夜夫人也是個會武的女子，真急了，脾氣也不好。
所以，二人便吵了起來。
偏偏楚靈認死理，翻來覆去還是那番話，夜擎是個禽獸，對不起秦染蝶，墨雪顏故意打壓秦染蝶，秦染蝶簡直比竇娥還冤。
這一番毫無事實的污衊，將夜夫人氣的不輕，真快昏過去了。
夜老爺子
又擺明了此事不管。
所以，下人們只能來請夜擎了。
夜擎一聽這話頓時惱了，面色一冷，直接衝去了秦染蝶所在的小院。
夜夫人可是他親孃。
雖然他平常很渾，可卻是個孝順的。
聽說孃親險些被氣昏，自然氣的不行。
因此，夜擎去了之後，二話不說，直接讓人拎着楚靈的衣領扔出去了。
墨雪顏都沒來得及阻止。
好吧，事實上她根本就沒想阻止。
但夜擎這舉動卻是惹了大禍。
不知道怎麼的，夜府門口竟然早已圍滿了人。
都在議論夜擎耐不住寂寞，在府中找丫鬟玩樂，險些氣的未婚妻小產。
議論的時候，楚靈又被他命人從夜府扔了出去，衆人就炸開鍋了。
楚靈身爲德仁堂的大夫，很多人都認識。
而她還不懂事在夜府門口巴拉巴拉的說夜擎禽獸什麼的。
她希望大家都能知道夜擎的累累罪行，那樣夜擎以後就不敢再欺負秦染蝶了。
哪知這樣完全是將夜擎往死路上推。
楚靈噼裡啪啦說了一大堆，最後哭着走了。
得，這下不但夜擎的名聲沒了，夜府的名聲也徹底沒了。
不過是小半天的時間，便發生了這麼多事。
夜府的人回不過神來，墨雪顏也回不過神來。
外面還有圍觀的人沒有散去，一直在那議論。
“想不到夜府的小將軍居然這麼禽獸，前些日子見他在德仁堂前說要娶那姑娘，還以爲他是好人呢，不想只是做戲啊。”
“可不是怎樣，明明就是個禽獸，卻要裝作好人，真是噁心。”
“那日宸王妃還力保他，本來以爲宸王妃說的話沒假，現在看來……”
有人慾言又止，將墨雪顏拉下了水。
“宸王妃爲何無緣無故偏向夜府小將軍，肯定有事，聽說他們倆以前關係可不一般呢。”
外面的言論越來越過分。
漸漸的有人說墨雪顏與夜擎關係不正當，說墨雪顏紅杏出牆什麼的。
而此時，墨雪顏跟夜擎就躲在門後，靜靜的聽着。
聽到這些話，夜擎終於忍不住了，面色一冷，便要踹開門，出去將那些亂說的人拉出來暴揍一頓。
該死的，他不發火，真當他是軟柿子了不成！
夜小將軍怒了，渾身上下散發着一層滲人的冷意。
墨雪顏：“……”
她輕輕的皺了皺眉，猛地伸手拽住了夜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壓低了聲音道：“你給我老實點，不就說兩句不好聽的嗎，能少塊肉怎麼的？”
夜擎並不聽她的話，猛地甩開她，便要踹門。
他是受不了別人這樣詆譭墨雪顏的。
紅杏出牆，水性楊花？
屁！
墨小四要真這樣，他早把墨小四拐跑了好嗎。
宸王府算的了什麼，只要墨小四肯跟他走，他什麼都幹得出來。
墨雪顏：“……”
“哎，衝動是魔鬼啊。”
她忍不住扶額嘆了一句，接着猛地一掌，直接將夜擎給劈昏了。
吳楊面色木然的站在一旁，
什麼異樣的表情都沒有。
“吳楊，扛人。”
墨雪顏拍了拍手吩咐了一聲。
吳楊面無表情的走上前，扛起自家主子就走了。
剛剛四姑娘出手的時候，他就知道要出手扛少爺了。
最近真沒幹別的，一直在幹這事。
墨雪顏縱身一躍，從另一邊出了夜府，躲在角落裡觀察着議論紛紛的衆人。
每當輿論掀起的時候，總有幾個人是指揮者。
這些指揮者有的是義憤填膺，有的則是故意爲之。
墨雪顏抱着胳膊，眯着眼睛，一一掃過衆人。
最後，伸手指了指其中幾人對涼月吩咐道：“讓人盯緊他們，看看這些人是什麼來歷。”
在大街上敢這樣誣陷她的人可不多啊。
或許會有議論聲，但絕不會有人敢說她紅杏出牆。
居然連宸王妃都敢如此詆譭，這不是找死嗎？
所以，墨雪顏纔不相信那幾人是真正的圍觀百姓。
這種製造輿論的手法，簡直都已經被人用爛了。
不過關鍵時刻，這種辦法還真挺管用的。
圍觀的人羣，許久都沒有離開，那幾個人還在大言不慚的說。
墨雪顏沒興趣看下去，轉身直接去了德仁堂。
剛剛她不讓夜擎動手，那是因爲事情本來已經很糟糕了，若是夜擎再出來打人，那就真的一發不可收拾了。
不過，她制止了夜擎，不代表她能放過楚靈。
至於秦染蝶也不知道裝暈，還是真暈。
反正人就是不肯醒，下身流了許多血，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墨雪顏不想跟那女人耗，她現在直想先把楚靈揍一頓出出氣再說。
卻說，楚靈哭哭啼啼的回了德仁堂。
德仁堂內，宮臨淵依然在忙碌。
倒是今個獨孤亓過來，所以這會正在後院看書。
楚靈哭哭啼啼進了後院。
獨孤亓頗爲訝異，放下手中的書，問道：“楚姐姐，你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楚靈擦了把眼淚，卻仍然擦不乾淨，坐在石凳上委屈道：“十皇子，你經常說墨雪顏對你很好，可她根本就不是個好人。”
可憐的四姑娘啊，原本在楚靈心中還不是壞人，現在倒好成了徹頭徹尾的壞人了。
“墨雪顏這個女人，實在是太狠毒了，她……”
楚靈流着眼淚憤憤不平的說着。
話還沒說完，獨孤亓忽然冷了臉，看了她一眼怒道：“楚姐姐，小嬸嬸是宸王妃，身份尊貴，由不得你對她直呼其名。”
楚靈微微一愣，卻不肯住口，辯駁道：“你知道她有多壞嗎，你千萬不要被她的外表給騙了。”
“她一直排斥染蝶的身份也就罷了，還派人監視染蝶，故意設計刺激她，害的她險些小產，難道就因爲染蝶的身份太過卑微，所以她就該死，就該受委屈，就該遭受這些不公平的待遇嗎？”
楚靈現在已經進入瘋癲狀態了，逢人就是這句話。
聞此，獨孤亓猛地一拍石桌，眉頭緊擰，不悅道：“楚靈，本殿警告你，說話是要負責任的，不要自己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你說小嬸嬸害秦染蝶，那你的證據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