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頓時尷尬了。
所有人皆是靜默無聲,獨孤亓有些無奈,也有些尷尬。
他知道這小嬸嬸的脾氣。
平常可是連九叔都讓着小嬸嬸呢。
見此,更尷尬的還是楚靈。
她哪裡知道自己的幾句話就惹毛了墨雪顏,讓她不肯再幫忙。
她奉師命出谷,爲的就是來幫獨孤亓的。
她是藥王的徒兒,對師傅尊敬的很,所以師傅要護着的人,自然也是她要護着的人。
因此,她怎麼可能讓墨雪顏就這麼走掉。
可她又不甘心向墨雪顏認錯,不由得皺了皺眉,轉頭看向自己的師兄,可憐兮兮的求救,希望師兄能出面幫自己。
宮臨淵對她輕輕的搖了搖頭,無奈的笑。
這時候,他已經沒有出手的打算。
宮臨淵做事很有分寸,知道此事必然要楚靈去道歉纔算完事,所以他便只能袖手旁觀了。
惹了禍的楚靈,見沒人幫自己,頓時委屈的跺了跺腳,但還是走向前攔住墨雪顏道:“你生什麼氣,我也就隨便說說,你肚量也太小了吧,還是堂堂宸王妃怎麼能這樣?”
“誰告訴你宸王妃就不小氣了,宸王妃可是最小氣的。”
墨雪顏停住腳步,一臉冷意的看着她笑道。
“那對不起了。”
雖然不甘願,可楚靈還是認了錯。
“什麼?”
墨雪顏掏了掏耳朵問道。
“對不起。”
楚靈不開心的衝着墨雪顏翻了個白眼。
“你說什麼?”
四姑娘再次掏着耳朵問道。
“你聾子嗎,聽不到我說的話?”
楚靈氣的已經開始咬牙切齒了。
“你才聾子呢,你居然罵我。”
墨雪顏頓時狠狠的瞪了楚靈一眼。
楚靈:“……”
不是能聽到嗎,剛剛還裝什麼。
“我說對不起,你聽不到嗎?”
楚靈耐着性子,再次說了一遍。
“你說什麼?”
四姑娘又開始了剛剛的重複。
楚靈瞬間氣結。
墨雪顏卻揉了揉腦袋道:“哎,今個風這麼大,我聽不到啊!”
“師兄,你看她,她就是故意的。”
終於,楚靈受不了了,委屈的去搖師兄的手臂。
“靈兒,既然你都跟宸王妃道歉了,那就大點聲吧。”
宮臨淵忽然一笑,低頭不知在楚靈耳邊說了些什麼。
楚靈頓時點了點頭,小臉上糾結的表情瞬間消失,轉眼笑顏如花,走到墨雪顏跟前,靠近她正想說什麼。
墨雪顏忽然退後,笑道:“好了,開玩笑呢,我聽到了,既然你誠心誠意的跟我道歉了,那我就大度的不跟你計較了。”
見此,楚靈瞬間傻眼,傻乎乎的看向師兄,委屈的說不出話來。
師兄教她故意在宸王妃耳邊吼一聲,讓她得瑟,可爲什麼自己還什麼都沒做,她便躲開了。
墨雪顏眯眼看向傻乎乎的楚靈,又轉頭看向宮臨淵,嘴角微勾,露出一抹譏諷的笑意。
這人,果然心黑!
“小嬸嬸,一路過
來您餓了吧,我叫人準備些糕點,咱們吃完再說事吧。”
獨孤亓急忙走過來對墨雪顏說道。
墨雪顏轉頭看向他,頓時笑開,“小傢伙,嘴巴越來越甜了。”
還知道先用吃的來討好她。
“糕點不用吃了,喝杯茶就行,一會我們出去。”
墨雪顏毫不客氣的向裡面的院子走去,一邊走一邊對獨孤亓道:“小傢伙,一定要小心那黑心狐狸,那傢伙可不是好人,心眼多着呢。”
“師兄,誰是黑心狐狸?”
楚靈跟在後面不解的問。
宮臨淵搖頭,“我也不知。”
“小傢伙,知道黑心狐狸長什麼樣嗎,黑心狐狸啊外表溫文爾雅,好像君子一般,其實內心最是陰暗,滿肚子壞水,心都是黑的,這種人最是危險,吃人不吐骨頭,你可一定要防着他。”
墨雪顏繼續對獨孤亓道。
楚靈跟在後面好奇的問,“師兄,這人是誰啊,外表文雅,內心陰暗,可不就是那什麼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嗎?”
“不知。”
宮臨淵依舊笑着搖頭。
墨雪顏忍不住嘟囔,“臉皮真厚。”
“小傢伙,一會我們去找李氏,先去問問玉佩的事,看看她怎麼說。”
小院內,老管家已經親手泡上了茶。
十皇子府的下人換了不少,也有很多手腳麻利的。
而且眼瞧着十皇子跟宸王府攀上了關係,想着以後自個的主子肯定會翻身,所以也就格外忠心。
不過老管家還是不放心,親自忙着泡茶,招待皇子府的貴客。
“小嬸嬸,直接去問,她會不會有所隱瞞?”
獨孤亓微微皺眉,有些擔心的問。
“我也不贊成直接去問。”
這時,坐在一旁的宮臨淵聲音溫潤的開口道:“如果那玉佩真與十皇子說的那人有關,若我們直接去問,肯定會打草驚蛇,對方一旦有所察覺,不但不會說出事實,說不準還會想辦法隱瞞,所以我認爲此事應當小心謹慎。”
“嗯嗯嗯,師兄說的沒錯!”
聽了宮臨淵的話,楚靈急忙點頭,言之鑿鑿道:“所以我們決不能輕舉妄動,一定要聽師兄的。”
墨雪顏:“……”
“既然你這麼有主意,你跟你師兄去調查好了。”
墨雪顏擡眼看着二人挑眉道。
“我……”
楚靈頓時愣住,面色微變。
“在下只是說說自己的意見,並沒有干涉宸王妃的意思,所以宸王妃不要誤會。”
宮臨淵笑着開口。
墨雪顏每次看他這樣笑,都覺得他是在精心算計的黑心狐狸。
喝了半個時辰的茶,墨雪顏接到了涼月的消息,便與獨孤亓一行人去了茶樓。
李氏興致倒是不錯,剛剛被放出來,就有心思出來約朋友喝茶。
然而,她因爲六公主的事得罪了皇后,得罪了整個衛府。
所以,根本就沒人敢來赴約,她在茶樓等了半天都沒等到人,臉色難免難看的很,正要離開。
便見有人走了過來。
“夫人,你這玉佩不錯,顏色透亮,質地極好,我願出高價買下,不知夫人
可賣?”
那人拱了拱手對李氏笑道。
“趙掌櫃的是你?”
李氏擡頭,認出了面前這人,是京中一家有名的古玩鋪子的掌櫃。
“夫人,您也知道我的鋪子是做古玩的,而且我也極喜歡收藏玉器,夫人這玉佩年代可不近,我那還真沒幾件這樣的寶貝,所以……”
趙掌櫃笑的和善。
聞此,李氏卻是眉頭一皺,猛地伸手拽下了腰間的玉佩,牢牢的攥在了手中,好像生怕趙掌櫃的會搶走似的。
“本夫人不缺銀子,這玉佩也不會賣,趙掌櫃若是喜歡收藏玉器,本夫人家中還有不少比這更好的,改天拿去給趙掌櫃看看便是。”
李氏輕輕吐出一口氣,調整好情緒對趙掌櫃道。
“玉器是有靈性的東西,也講究一個緣分,無需刻意尋找,今個我無意見到夫人這玉佩,甚是喜歡,實在想要買下來,不然我那還有兩盒玉顏膏也一併贈與夫人如何?”
趙掌櫃口中的玉顏膏,與珍品閣曾經拍賣的玉顏膏並不一樣,效用差了些,是別人的仿品。
雖然比珍品閣中的玉顏膏差,但總體來說效果也不錯,如今市面上已經沒有鋪子賣了,是趙掌櫃家中珍藏之品。
同時也是這些貴婦人最喜歡的東西。
李氏是出了名的愛美之人,家中各種養顏膏一堆,但她還真沒玉顏膏。
所以在聽到‘玉顏膏’三個字的時候,李氏的眼睛還是亮了一下。
不過,猶豫半響還是搖了搖頭,“趙掌櫃,你不必說了,這玉佩本夫人是絕對不會賣的。”
聞此,趙掌櫃頓時嘆了口氣,彷彿很惋惜的樣子,拱了拱手對李氏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強求了,叨擾夫人了。”
趙掌櫃說着便向外走去。
李氏皺眉看了趙掌櫃兩眼,長出一口氣,似乎有種如釋負重的感覺。
殊不知,這一幕被站在樓上的幾人看的清清楚楚。
墨雪顏抱着胳膊,冷靜的看着。
李氏雖然不是愚笨之人,卻是個性子急躁的人,從她跟獨孤凝爲了一個小倌吵起來的事就能看得出來。
所以,遇到事情,她便會急躁,不安的情緒最能暴露她自己。
“喂,就這麼走了,沒事了?”
楚靈躲在一旁,不解的看着,問這幾句就走,能看出什麼?
“閉嘴!”
墨雪顏不耐煩的瞪了她一眼道:“若被李氏發現了,就把你扔下去查這事。”
聞此,楚靈頓時嚇了一跳,急忙躲在了師兄身後,不敢再冒出頭來。
李氏剛剛要走,趙掌櫃卻去而復返。
“夫人,我還想問一下,您這玉佩是從哪得到的,如果還能再得到同樣的玉佩,是不是可以讓我買一件?”
趙掌櫃似乎很不死心,一心想要那玉佩。
“趙掌櫃你怎麼這麼囉嗦,那玉佩是我家傳之物,是我娘給我的,我哪裡知道是哪來的。”
李氏終於忍不住發怒,不再搭理找掌櫃,轉身離去。
趙掌櫃卻沒離開茶樓,轉身上了二樓,對墨雪顏拱了拱手道:“王妃,據草民所知,李家夫人最不喜歡的就是玉器,所以這玉佩應當不是李家夫人給她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