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妃,有個大哥哥讓我把這東西教給您。”
小男孩將手裡的包袱遞給了她。
小女孩則從身上拿出了一封信,“還有這個。”
脆生生的小丫頭,讓人喜歡的很。
墨雪顏拿了信來看,卻發現上面只有一句話,“三年賭約,望卿牢記。”
見此,墨雪顏頓時一愣,眸光微閃,面色冷的很。
她慌忙拿了那包袱來看,結果打開包袱的時候,一件大紅的嫁衣,瞬間灼傷了她的眼睛。
紅色的嫁衣,火紅如蝶,精緻的很,卻也刺眼的很。
“小傢伙,這東西是誰給你的,什麼時候給你的?”
墨雪顏看着那小男孩問道。
小男孩歪頭想了想,掰着指頭算出時間。
正是雲逸跟君靈犀成親的那晚。
是一個陌生男子給了小男孩十兩銀子,留下了這東西。
而就在君子溫離開的那天,有人去告訴小男孩,讓他將包袱送到這來。
不過當時小男孩的妹妹病了,他擔心妹妹,便沒有離開,直到今日妹妹的病徹底好了,他才送過來。
墨雪顏給了那個小男孩幾兩銀子,讓他離開了。
雖然小男孩不知道給他東西的人是誰,但通過小男孩的描述墨雪顏可以確定,那人是君子溫。
也就是說那晚君子溫離開不久,便去了小男孩家。
而且嫁衣他好像是提前準備好的。
看着你火紅的嫁衣,墨雪顏心中便無限懊惱,冷着臉想要撕了那衣裳。
“顏顏,怎麼了?”
就在此時,獨孤邪恰巧回來,看到了她手中的嫁衣。
墨雪顏瞬間愣住。
“這是誰送的?”
獨孤邪翻身下馬,看到墨雪顏手裡的嫁衣,臉色驀地冷了下來。
“他送的。”
墨雪顏將手中的信塞給了獨孤邪。
之後,拿過那嫁衣嘶啦一聲便撕爛了。
就這樣墨雪顏還覺得不解氣,又是嘶啦幾聲,整件嫁衣就都被她給毀了。
看完那封信之後,獨孤邪皺了皺眉,一言不發。
“我都說了不要跟他打賭了,那人肯定腦子有問題。”
墨雪顏不開心的嘟囔,心情煩躁的很。
“顏顏,我說過我會取他性命。”
獨孤邪看着手中的信,嘴角微勾,露出一抹冷笑。
天底下沒有任何人可以搶走他心愛的女人。
“小九,如果他回去,是不是大齊就要跟西秦開戰了?”
墨雪顏忽然看着獨孤邪問道,神色認真。
獨孤邪點了點頭,不置一詞。
依着君子溫的性格絕對會!
“小九,那你會不會帶兵出征?”
墨雪顏微微凝眉,精緻的小臉上露出一抹糾結。
她最關心的還是這個。
獨孤邪靜靜的看了她一眼,到底也沒瞞她,開口道:“顏顏,若西秦與大齊開戰,我必定會去!”
沒有一點疑惑,也沒有任何猶豫。
獨孤邪心中一直清楚自己肩上的責任。
他不對成文帝說這話,是因爲他不喜歡皇兄的猜忌與多疑。
但他不會瞞着墨雪顏。
“那……我也去行嗎?”
墨雪顏擡眸,輕聲開口。
雖然那
是去打仗,但是她不想跟獨孤邪分開。
二人現在已經成爲夫妻,她依賴他,不想離開他。
聞此,獨孤邪只是對她寵溺一笑,並未說話。
墨雪顏知道他不想說,也不想多問。
但她總有辦法跟上他。
就算真的去戰場,她也要陪着他。
轉眼,君子溫離開京城已經整整七天。
大皇子日夜帶人追趕,不但沒有找到君子溫在哪裡,一路上還遭遇了不明人士的阻攔,損傷慘重。
而南宮惜緣跟沐櫟也帶了人一路追趕君子溫,經過多方查找,總算鎖定了君子溫的落腳處。
兩人帶人去追的時候,正巧遇到了大皇子。
“你們是不是有君子溫的消息了,他在哪裡?”
看到二人,大皇子立刻出口。
大皇子精神不太好,想必也是擔憂獨孤燁出事。
雖然,他恨不得獨孤燁立刻去死。
但獨孤燁是因爲他被劫持的。
所以如果獨孤燁出些什麼事情,他也不會好過的。
沐櫟與南宮惜緣相視一眼,眼底皆露出了厭惡之色。
對這大皇子,她們時刻有一種,想用手裡的劍,直接捅死他的衝動。
“本殿問你們話呢,耳朵都聾了!”
大皇子冷聲喝道。
沐櫟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指了指某個地方。
見此,大皇子立刻命人追了過去。
“你告訴他做什麼?”
對於沐櫟的舉動,南宮惜緣有些不滿。
“讓他先去,等他吃了虧,咱們再進去。”
沐櫟忽然挑了挑眉。
這話南宮惜緣立刻聽懂了。
意思就是說要送死也要大皇子的人去送死,他們坐收漁翁之利。
這主意不錯啊。
沐櫟與南宮惜緣二人查探的沒錯。
君子溫的確就在前面一座民宅內歇着。
本來他們是不能做任何停留的。
這一路上也確實如此。
所以,大皇子一直沒有找到他們。
可是現在天寒地凍,容貴人身子不好。
再加上日夜趕路,到底是沒能撐住,發起了高燒。
從昨個就陷入了昏迷。
今個休息了一天吃了藥,好了許多。
但也因此留下了蛛絲馬跡,沐櫟她們找到了。
小院內,外面守着許多隱衛,屋內君子溫正端了剛剛熬好的藥來喂姐姐吃藥。
“大姐,慢些。”
君子溫還命人拿了一顆糖來先給了容貴人。
容貴人靠在枕頭上,面色蒼白的看着他,笑道:“就知道你疼姐姐,知道姐姐從小就怕苦。”
小時候,她還在西秦是無憂無慮的小郡主。
每次生病吃藥都怕苦,總避免不了鬧騰一陣子。
這時候,年幼的弟弟就會拿着糖來往她嘴裡塞,哄着她吃藥。
轉眼,這麼多年過去了。
君子溫卻還記得姐姐生病時,要拿顆糖給她吃,因爲姐姐怕苦。
聞此,君子溫淡淡一笑,把碗中的藥餵給姐姐喝,“大姐,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我們也很快就會見到父王的,還有母妃。”
“我們離開這麼多年,母妃一定掛念的很,就盼着我們回去呢。”
容貴人虛弱的一笑
,靜靜的看着弟弟。
轉眼間,那個小時候冒着鼻涕泡,牽着自己衣襟不放的弟弟,卻已經長大了。
他現在已經不需要她的保護,就可以獨當一面了。
“子溫,你先走吧,姐姐身體不好,我就留在這養病,等我好起來之後再回去。”
容貴人忽然笑着開口。
“大姐,你不要說了,我是不會丟下你一個人離開的。”
君子溫立刻否決了容貴人的提議。
“子溫,我這樣會拖累你的,而且他們追的人是你不是我,只要你離開,他們便不會再追着我不放了,只要我隱居起來,沒人會找到我。”
容貴人有些着急的開口。
她這樣是一定會拖累君子溫的。
君子溫不但不同意留她一個人下來,更不同意兩人分開走,必須讓她跟自己在一起。
其實,他是清楚這姐姐的性子。
她不忍拖累自己,自己一旦跟她分開,她肯定會做出無法挽回的事的。
“大姐,老皇帝不會放過你的,你不要再說了,我們過幾日再走,等你的身子好起來也不遲。”
君子溫放下手中的藥碗走了出去。
“子溫。”
就在此時,容貴人忽然開口喚住了他。
“大姐,怎麼了?”
君子溫止步,回頭看着容貴人問道。
“子溫,你是不是喜歡墨雪顏?”
容貴人看着他問道。
君子溫面色一僵,抿脣沒有說話。
“子溫,不管你喜不喜歡她,她曾經幫助過我們,所以有朝一日若她真的落到了你手中,放她一次。”
對於墨雪顏容貴人說不出喜歡還是不喜歡。
因爲她跟君靈犀的恩怨,或許容貴人是不喜歡她的。
可那次懷王妃的事,她還是心存感激。
不然,她那次若是栽了,就不會活到今天了。
那日,懷王妃手裡拿的正是她寫給大皇子的信。
“大姐,你……”
君子溫面上閃過一抹訝異之色,稍縱即逝。
“子溫,這輩子姐姐做的孽已經很多了,有些恩情能還就還吧,而且……”
容貴人無奈嘆了口氣,隨後語重心長的對君子溫道:“子溫,就算以後西秦跟大齊開戰,如果可以你還是不要去招惹墨雪顏,她是宸王唯一的軟肋沒錯,但同時也是宸王的逆鱗,你一旦碰了墨雪顏,宸王他是不會放過你的。”
“大姐,是不是覺得子溫不是宸王的對手?”
君子溫忽然淡淡一笑開口問道。
容貴人面色微微一變,愣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她不是什麼糊塗的人,心中清楚二人的實力。
“大姐,我不會輕易認輸的。”
君子溫站在門口,面色清冷的看着姐姐道:“自從西秦戰敗的那一刻,我便已經將藍家軍當做了最大的仇人,現在藍家軍在獨孤邪手中,所以我會跟他不死不休!”
“子溫。”
容貴人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無比,“大姐只希望你跟靈犀平平安安的,不希望你被仇恨所矇蔽,那樣你這一輩子都不會開心的。”
“大姐,你休息吧。”
君子溫沒有回答容貴人的問題,轉身離去。
同樣,他轉身時,臉上瞬間冷下來的表情,容貴人也沒看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