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做他會倒嗎?
“你別誤會,我不是說你會倒臺,這個王爺做不成了,我的意思是你現在不是我的大靠山嗎,俗話說靠山山會倒,靠水水會流,所以你會倒嗎?”
墨四姑娘小眼神一變,立刻變得天真無比起來。
她高興了就喜歡惡趣味一把,比如現在。
脖子裡戴着藍顏醉,揣着一百五十萬兩的東西,能不得瑟嗎?
獨孤邪滿面黑線的看着她,居然問他會倒嗎?
不過她如果真願意靠着他就好了,最好一輩子。
“只要你願意在我身邊,我就護你一輩子,誰都傷不了你。”
他伸手揉揉她的小腦袋,指尖拂過她柔軟的髮絲,瞧着她那張明豔的小臉,不由得想起那晚發生的事,頓時開始心猿意馬起來。
“那如果我不願意呢?”
墨雪顏挑眉,眯着眼睛看着他道:“難道你還想上次那樣對我用強?”
本來美好的氛圍,瞬間被她打破。
明明是說她要依靠他的事,現在怎麼變成質問了。
獨孤邪沒有回答她的話,眸子裡閃爍着危險的光。
其實真到關鍵時刻,他是可以發揮一下自己不是人的潛質的。
如果他手下那些兄弟們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他那高大的形象一定會坍塌到一點不剩的。
不是人的潛質……
不得不說這同樣腹黑又有點變態的倆貨,其實真的挺有夫妻相的。
獨孤邪隨墨雪顏回了清雪苑。
“顏顏,我想吃上次你做的那個肉串。”
宸王殿下毫不客氣的坐在椅子上開了口。
墨雪顏無奈的衝他翻了個白眼,還吃上癮了。
不過看在藍顏醉的份上,她沒有跟他計較,跑去廚房與兩個丫鬟做了不少東西。
這次做的多,連冷風跟冷嘯都沾了光。
上次他們沒吃到,被藍家兄弟那倆混蛋饞的不輕。
這次總算嚐到了,別說味道真好啊……
所以一桌子東西,幾個人沒一會就風捲殘雲,餓狼撲食的吃沒了。
而且那幾個男人好像還沒吃飽。
冷風跟冷嘯一臉期待的看着她。
獨孤邪更是一副我沒吃飽,我不滿的神情。
“廚,廚房裡還有。”
墨雪顏忍不住嚥了口吐沫,還好她早有準備。
這話剛說完,冷風冷嘯立刻出門了。
等東西上來,三個男人又是一陣風捲殘雲,總算吃飽了。
吃完東西,已經晌午了,獨孤邪賴着不走不說,還自顧自進了內室,除去外袍往牀上一躺,對着墨雪顏招手,“顏顏,過來陪我睡覺。”
他就那麼輕描淡寫的對着她說陪他睡覺。
墨雪顏一怔,扯開嘴角,罵道:“流氓。”
接着,轉身去了地下密室。
有這個閒工夫,她還不如下去翻閱她爹孃留下來的東西呢。
獨孤邪淡淡一笑,低頭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飛鷹護腕,笑意溫和,頓時斂去了一身的凌厲。
她一定不知道,藍顏醉跟飛鷹護腕是一對。
那是很久以前,別人的定情信物。
忙了一上午,也有些累了,獨孤邪很快睡去,呼吸沉穩。
在清雪苑總覺得舒心。
在外面打仗的時候,就天天想
着這裡,盼着那一日回來了,累了就在她清雪苑裡睡上一覺。
最好醒了能看到她替自己端杯茶,那樣的人生許是最美的。
不過憑着墨四姑娘那懶樣,估計也沒那個可能。
獨孤邪在牀上睡,墨雪顏卻跑密室睡去了。
她本來抽了本古籍雜談來看,可看着看着就困了,索性一個翻身躺在了牀上,手裡的書直接飛了出去,衣服都沒脫,被子也沒蓋,就這麼囫圇吞棗的以極不雅的姿勢睡了過去。
這個時候的天並不暖和,更別提下面了。
所以獨孤邪醒來的時候,就聽到有人一個勁的在打噴嚏。
他皺了皺眉,剛剛睜開眼睛,便見墨雪顏揉着惺忪的睡眼,打着噴嚏,鼻子紅紅的就跑上來了,手裡還拿了本書,估計是沒看完,順手帶上來的。
“獨孤邪,我好像着涼了,頭好疼,還老流鼻涕。”
墨雪顏哭喪着臉走了過來,欲哭無淚。
睡前還好好的,睡醒之後,難受死了。
只是話剛說完,鼻子一癢,一個噴嚏就打了出來,吐沫星子什麼的直接噴獨孤邪臉上了。
讓宸王殿下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難受死了。”
可墨四姑娘卻完全沒注意到自個有多過分。
獨孤邪一臉黑線的看着她,伸手擦了把臉。
瞧着她一副迷迷糊糊,還掛着鼻涕泡的樣子,已經想要拆房頂了。
這個女人,能不能顧及一點形象。
涼月進來伺候的時候,都看呆了,這纔想起來,趕緊把帕子拿過來。
“給本王。”
獨孤邪接過了涼月手裡的帕子,狠狠的給她擦了一下一個勁往外冒的鼻涕。
“傻乎乎的,也不嫌丟人。”
獨孤邪皺了皺眉,雖是這麼說,眼裡卻沒有半點厭惡,反而更多的是責備與疼醒。
他拿過她手裡的書籍,狠狠的敲了一下她的頭,“多大了,被子都不會蓋,這麼冷的天,居然在密室裡睡,你信不信我叫人把密室給你封了。”
“愣着做什麼,還不去煮薑湯?”
獨孤邪神色不悅的瞪了一眼,完全呆住的兩個丫頭。
他真懷疑這是他手下培養出來的人嗎?
怎麼到了清雪苑沒多久,就變得傻傻呆呆了。
沐櫟跟惜緣那倆混蛋到底是怎麼教人的?
“阿嚏……”
結果,話還沒落地,四姑娘又不顧形象的打了個噴嚏,鼻涕泡再次冒了出來。
宸王殿下再次中招。
墨雪顏:“……”
這會子腦子有點好使了。
看着他臉上的吐沫星子,四姑娘略微有那麼一點小尷尬。
“我,我不是故意的。”
墨雪顏狠狠的吸了下鼻子,支支吾吾的解釋。
抱歉,噴嚏來了,擋不住。
獨孤邪黑着一張臉,拿着帕子在她紅紅的鼻子上使勁的擦了擦。
“痛死了,鼻子要掉了。”
墨雪顏不滿的打開他,動作能別這麼粗魯好麼?
“墨雪顏,你覺得你現在這幅模樣很好看麼,難道還要繼續掛着鼻涕?”
宸王殿下將那用過的手帕丟掉了一邊。
“我好看難看關你什麼事啊。”
被拂了面子,墨四姑娘那小小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
鞋子一丟,歪牀上就要睡。
她屋子裡的牀比下面那張穿暖和多了,而且獨孤邪纔剛剛起來,所以被褥還是暖的,甚至沾染了他獨特的男子氣息。
“起來。”
哪知,獨孤邪卻是黑着臉上前,一把將她拽了起來。
“幹嘛,我頭痛?”
墨雪顏吸了吸鼻子,眼神迷糊的看着他,說話都帶了鼻音,看樣子這風寒是染的挺重。
“喂,獨孤邪你幹嘛脫我衣服啊。”
“我還病着呢,你這個禽獸,我病了啊……”
墨四姑娘被獨孤邪強行抓起來之後,身上的衣服瞬間沒了。
原本迷糊的腦袋立刻清醒了過來,對着獨孤邪就是一陣大吼。
守在外面的幾人,頓時傻了,你看我我看你,想笑不敢笑,想哭沒道理哭。
打了熱水,端了薑湯的涼月跟畫扇走到門口,聽到裡面的動靜,也全部止住了腳步,小臉騰地一下紅了。
王爺,王爺光天化日怎麼能這樣?
更何況,小姐真的病了啊。
不過之後裡面卻沒了動靜。
幾人更是糊塗,那啥多少也該有點動靜吧,怎麼……
而此時,屋內墨雪顏笑嘻嘻的看着臉色黑到不能再黑的獨孤邪,小心翼翼的開口,“原來,原來你是這個意思啊,其實我自己可以動手的,不該勞煩您大駕的。”
獨孤邪默不作聲的幫她掖好被角,仔細看了一遍,確認都蓋的嚴嚴實實的,不會有漏風的地方,這才坐了下來,對着外面冷喝一聲,“杵在那幹什麼,還不快滾進來侍候。”
涼月跟畫扇唬了一跳,急忙端着東西走了進來。
畫扇剛一進來,就瞧見墨雪顏散落在地上的衣服,頓時臉更紅了。
都這種情況了,王爺叫他們進來幹嗎啊?
看到這一幕,墨雪顏卻是樂了,翻了個身,支起腦袋笑嘻嘻的瞧着。
其實,獨孤邪只是擔心她穿着外衣睡會着涼而已,真的沒有什麼別的想法。
“你!”
就在畫扇發呆的時候,頭頂忽然響起一聲厲喝。
畫扇慌忙擡頭,便見獨孤邪眸中蘊着一股子怒意。
“今日即刻回去,換別人來。”
他實在是看不慣這丫頭,毛手毛腳的傻傻呆呆的,怎麼能留在他家顏顏身邊。
雖是他親自挑出來的人。
但他當時只是見這丫頭武功不錯,卻不想伺候起人來,到底是比別的丫鬟差了些。
“王爺恕罪,是奴婢錯了,奴婢一定好好伺候小姐,求您不要趕奴婢回去。”
畫扇頓時嚇的跪了下來。
回去閒着倒是不要緊,問題是她是被趕回去的啊,老大一定會抽死她的。
“起來。”
墨雪顏本來想看好戲來,這會子卻是皺起了眉頭,狠狠的挖了獨孤邪一眼道:“你幹嘛嚇我的丫鬟啊,她們現在是我的人,哪裡是你想趕就趕的。”
相反她倒是蠻喜歡涼月跟畫扇的。
正是因爲兩人不是真正的丫鬟出身,所以沒那些繁瑣的規矩,性子也跳脫。
如果真給她弄幾個跟陳氏身邊那樣有板有眼的丫鬟來,她才真的要頭疼呢。
墨雪顏覺得獨孤邪這分明是在轉移火氣。
剛剛她把他氣的夠嗆,還大喊禽獸,害的別人都以爲他真把她怎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