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痛,怎就不知道髒?”君修冥眼底依舊是滿滿的嫌棄,慢條斯理的收回,拍飛了沐千尋爪子的手。
“那不然呢?難不成讓您老餵我喝?”沐千尋滿心委屈,她手上也就只有一些幹泥,沒髒到無法忍耐的地步啊。
“本王給你倒,你喝。”君修冥睨着那隻已經沾上了灰塵的白‘玉’茶杯,眉心不悅的擰着,索‘性’就讓她再用那茶杯喝兩杯好了,這茶本就是爲她準備的。
“嗯。”沐千尋應的爽快,心裡卻是嘀咕開了,他給倒,與她自己倒,有何區別嗎?
不過這一次,她並未嘀咕出聲。
待解決了口渴的問題,她又繼續回去‘花’叢中忙碌了,草已經全部拔光,下一步就該鬆鬆土了。
只是……
在她彎腰去拿那地上的鏟子時,猛的一陣暈眩感襲來,讓她險些直接倒地,好在釀蹌了幾步穩住了身形。
穩住身形後,那暈眩感卻消失了。
她狐疑的搖搖頭,難不成這是貧血了?
君修冥卻是倏然眯起了雙眼,壓低聲音衝阿三說道:“你去告訴師兄,今日幫她‘逼’毒的時辰要提前,順便去沐府通知一聲,她今夜在宮裡住下了。”
“是,屬下這就去。”阿三因爲低垂着頭並未看到沐千尋的異樣,卻從自家王爺凝重的口‘吻’中聽出了些許貓膩。
“你去探探那沐玄庭歸府途中的情況。”君修冥手中握有的線索表明,沐玄庭的情況的確不妙,可不能讓他在途中就身亡了。
“是。”阿四領命而去。
在其走後,君修冥站起身來,負手走到那埋頭奮力鬆土的沐千尋身旁,戲謔道:“你倒是‘挺’有整理‘花’圃的天份。”
沐千尋手中的動作一頓,擡手抹去額上不斷溢出的汗,擡起頭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過去,悶悶的提醒道:“你可別言而無信。”
君修冥點頭,一本正經的應道:“本王應下的事,自然不會反悔。”
聞言,沐千尋越發賣力的開始幹活兒了。
因爲他信誓旦旦的說了,三叔的生與死拿捏在她手裡,言下之意便是他對那位師兄的醫術十分有把握,想必那個人定能將三叔治好。
想到這點,她就有了動力。
不過有動力是一回事,她心裡的不爽可是一點兒也沒減少的。
這時,君修冥又輕飄飄說道:“這不長記‘性’的人就該受到嚴厲的懲罰,這樣才能讓她時刻銘記在心,不敢再疏忽。”
不長記‘性’?
嚴厲的懲罰?
這位爺此刻不會是在說她吧?
“此次本王小懲大誡,日後你若再將本王的話當做耳邊風,本王便罰你整理整個皇宮的‘花’圃。”君修冥淺笑着,溢出口的聲音輕柔若風,卻帶着十足的震懾力。
“……”
沐千尋默。
好吧,還真就是在說她!
她可沒有將他說的話當做耳邊風好嗎!
她也沒跟君修染做任何親熱的舉動!
想到這,她委屈的想要出聲替自己辯解,然而轉念想到三叔的病情,她就將委屈都強壓下去了。
哼,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總有一天,要報復回去!
爲此,她鬆土鬆的更加起勁兒了,好似那土便是她身邊那位爺似的。
只不過,這樣一來,就消耗了太多的體力,沒一會兒她就撐不住了,畢竟這鬆土可是比拔草累人多了。
忍受不住的一刻,她站起身來,想說歇息一會兒,然而話還未說出口,她便直接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君修冥接住她的身子,轉身之際,憋見急急走來的人,遂出聲問:“師兄可準備好了?”
柳沐兮點頭,應道:“已準備妥當,你直接帶她過去即可。”
“嗯。”君修冥輕點頭,卻未移動腳步。
“阿染,可是還有何事?”柳沐兮狐疑的蹙眉,阿染今日安排七小姐入宮,一來是那所謂的想要懲罰她,二來便是利用放入茶水中的‘藥’物引發她體內的毒。
只不過……
原本預算的毒發時間該是在傍晚,此刻卻是提前了幾個時辰。
柳沐兮詢問出聲後,君修冥沉默了半晌纔回道:“我若在幫她解毒的過程中,要了她的身子,可會傷到她的根本?”
“咳,這個嘛……”柳沐兮面上一紅,尷尬的輕咳了一聲,他雖不懂男‘女’間那檔子事,卻明白要與心儀的姑娘赤身**的坦誠相見,要忍住什麼也不做,定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師兄如實告訴我即可。”君修冥會這般問,便是有了相當的覺悟,若師兄說他那般做對這小‘女’人傷害極大,他便會忍。
“會,七小姐體內的毒本未到毒發的時間,是你我強行‘誘’使它發作的,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傷到她的身體了,何況……”
“我知道了。”
不等柳沐兮把詳細的情況說完,君修冥便抱着沐千尋走人了。
留柳沐兮一人在原地皺眉再皺眉。
此時,城郊‘亂’葬崗。
小六領着幾人蹲守在‘亂’葬崗邊上已久。
他們幾人都目光灼灼的看向那‘亂’葬崗內的一具屍體,那屍體便是剛纔沐府的‘侍’衛拖到這裡來扔掉的陳全。
在衆人即將等到耐‘性’全失的一刻,那屍體奇蹟般的動了!
下一刻,猛然坐了起來。
狀似警惕的查看了一下週圍的情況,便艱難的站起身來朝‘亂’葬崗外走去。
小六在此時衝手下幾人做了個手勢,那幾人便立刻朝着陳全走去。
此時,雖然已經臨近傍晚,陳全還是第一時間發現了有人在朝他‘逼’近,立刻緊張的往後退了幾步,同時出聲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夫人讓我們來送你上西天。”那朝着陳全‘逼’近的爲首一人,‘陰’狠無比的回道。
“不、不可能!”陳全當即猛搖頭,夫人可是說了,這一次讓他出來頂罪,爲的便是讓他往後能更好的替她辦事。
“信不信隨你,兄弟們上!”那人話落,便領着旁人朝陳全衝過去。
陳全瞧着那些人手裡銀光閃閃的刀,就嚇得雙‘腿’發軟,換做往常,他還能逃命,然而今日的他受了那一頓板子,站立起來已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根本就一步也跑不動。
眼看着那些人的刀就要落到他身上,他認命的閉上了眼睛,不甘的大喊:“夫人,我便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