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忍着。”
“忍不了,你倒是輕點兒呀!”
“這樣?”
“啊!你這哪裡是輕,明明是更重了好嗎!”
“那這樣?”
“嗚嗚,我不要了,你的手別動……”
藥王府,偏殿。
守在殿外的侍衛聽得那對話,不由得全部紅了臉,因爲他們方纔看見自家王爺從外抱了一個姑娘回來。
藥王府裡的所有侍衛,乃至於整個皇宮的人都很清楚一件事,那便是藥王殿下討厭女人的觸碰到了一定的境界。
因爲這一點,他們所有人幾乎都在看到殿下抱着一個姑娘回來的那一刻,將那姑娘當成了殿下的女人。
可惜的是,他們並沒有看到那姑娘的長相。
而此刻,殿門緊閉,不時從內傳出曖昧不明的對話……
不用問,他們都通過那對話擅自的想象了裡面的二人正在顛鸞倒鳳中。
血十一哭笑不得的掃了一圈衆人,很想告訴他們,事實根本就不是他們所想的那樣,王爺此刻只不過是在幫沐七小姐擦藥而已,不過嘛……
那擦藥的手法似乎有些特殊!
不然沐七小姐因何哀嚎連連?
白玉鋪就的殿內,沐千尋坐在錦榻上,蛾眉深蹙,表情痛苦,滿頭是汗。
而她對面的君修冥,正以他那雙瑩潤如玉的手在沐千尋膝蓋處輕重不一的搓揉。
一絲絲沁人心脾的幽香自他搓揉的部位飄散出來,那是他問柳沐兮討要過來的膏藥,能祛瘀活血、消腫止痛。
沐千尋咬着脣,眼裡淚花閃閃。
這具嬌滴滴的身體不過才跪了一個時辰不到,膝蓋處就腫了,還痠麻到根本站不起來。
這貨說要給她擦藥膏,她是很感激的。
畢竟她身爲穿越一族,加之兩人又曾做過各種各樣的事,倒是完全不介意將瑩白如脂的雙腿暴露在他眼前拉。
只不過啊!
“我說,你是不是故意用那麼大力氣的?”
“故意?”
“爺,你別裝!”
“嗯?裝?”
“啊!你沒裝,沒裝!你輕點兒!輕點兒……”
沐千尋憤憤的瞪圓一雙靈動的眸子,眸中的淚花瞬間比之先前增加了數倍,他這哪裡是在給她抹藥膏啊!
分明就是想要揉碎她的膝蓋骨好嗎?
君修冥從鼻端溢出一絲冷哼,手上的力道絲毫沒有減少。
半晌後擡頭,對上沐千尋淚光閃閃,極力咬脣忍耐的可憐模樣,當即心下一軟,脫口道:“你該自行掂量如何跟七弟保持適當的距離。”
保持距離?
爲什麼要保持距離?
“還是說,你看上七弟了?”君修冥眸色驟然一冷,那擱在沐千尋膝蓋上的雙手也同時加重了力道。
“纔沒有,怎麼可能看上他!”沐千尋說完再度咬脣,這貨今天是鐵了心要揉碎她的膝蓋骨嗎?
“那便好,下次本王若是再看到你與他關係曖昧不清,本王就當真捏碎你的膝蓋骨。”君修冥說罷,那十根修長的手指再度一使力,眉頭卻因沐千尋疼到發白的臉色而深深蹙起。
“……”
沐千尋默,咬脣忍着。
關係曖昧不清?
她怎麼就不能跟自己未來的夫君曖昧曖昧了?
不過,這不是重點。
重點在於,她跟那傻子王爺既沒拉拉小手,也沒親親小嘴,怎麼就曖昧上了?
真要說曖昧,是她跟眼前這位爺的關係好嗎!
這抱也抱了,親也親了,摸也摸了……
咳咳!
似乎就差那最後的一道工序了!
因爲想的太過認真,她完全沒有注意到有一個人從那半敞的窗飄入殿內,在與君修冥對視了一眼後,那人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點了沐千尋的昏睡穴。
“師兄,可是有何事?”君修冥問話的同時起身隨手在旁拎了一個毯子蓋到沐千尋身上,還體貼的幫她換了一個較爲舒適的睡姿。
“憐生閒的無聊,在宮中轉悠了幾圈,聽到了一些有關這沐七小姐的消息,啊染可想知道?”柳沐兮負手站在那錦榻邊上,目光深沉的落在昏睡過去的沐千尋側臉上。
心裡驀然一動,安靜熟睡的她,給他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明明在啊染與她相遇之前,他是從未見過她的纔對。
這種熟悉感究竟是因何而生?
君修冥抿着薄脣,黑眸幽沉如水,憐生那孩子輕功了得,易容術又爐火純青,時常遊走於後宮中,探聽到的各種消息都會一字不漏的告訴師兄,而師兄甚少將那些消息來告訴他,此時師兄特意過來,只怕不是小事。
柳沐兮摸不清他這反應究竟是想知道,還是不想,在尋思要不要主動說與他聽的時候,便聽得他溫潤低緩的出聲:“師兄不妨說來與我聽聽。”
“憐生無意中聽到杜二小姐與趙家小姐在商量要如何在太子的壽宴上給沐七小姐難堪。”
“……”
聽了柳沐兮那話,君修冥那雙流泉般的美眸當即一眯,他以爲有了顧念芙的先例,今夜的席上定當無人再敢去招惹那小女人了。
沒想到,竟然還有不知死活的人!
而他原定今晚是要前往寒潭驅毒的,之前被那小女人攪黃了驅毒一事,師兄籌備了十日,才又備齊所需之物,若是今夜不去,只怕這個月餘下的時日他都會過的相當辛苦。
“細節方面的事,我還是去告訴雲寒好了,啊染你且準備一下,天黑後便與我一同出發。”柳沐兮此刻也想到了夜裡那一茬,自然不想因爲沐千尋耽擱了正事。
“容我再想想。”君修冥說罷,徑自打開房門出了偏殿,獨留柳沐兮一人在殿內。
片刻後,血十一疾步而入,衝柳沐兮抱拳道:“柳先生,王爺說待宴席結束後再出發前往寒潭。”
柳沐兮眉頭一擰,無可奈何的應道:“我知道了,你代我提醒他一句,今夜除去他要逼毒一事外,後半夜還要幫沐七小姐逼毒。”
說罷,他揮袖翻窗而出。
這偏殿離他所住的院子極其近,但是若要走正門進來就得繞上一大圈,故而他習慣了翻窗。
血十一抿抿嘴,愣在原地陷入了沉思中。
若是這樣,王爺是絕對不能等到宴席結束才離開了,得想個辦法讓王爺提前走人。
不過嘛……
他思來想去好半天也未想到什麼可用的辦法,最終看向了那錦榻上睡得正香的人兒。
王爺之所以留下,便是擔心她出事,若她能自行應付宴席上的突發事件,王爺就能安心前往寒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