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靈兒剛好撞見自己與她最敬愛的王勾搭在一起,算是難以解釋的窘境,唉,無顏見她呀……汗顏,想到靈兒,紀以寧前額就爬滿抹不掉的黑線。
反倒寧水月像是見過大場面的尊貴大人物,完全沒有事,沒有任何尷尬的情緒出現。
墨黑色的眼珠子一轉,臉上就又恢復到面對衆人時慣有的冷漠,恢復那高高在上,任誰都要仰望的高姿態。
恢復到那紀以寧一向認爲的,賤賤的,很欠揍的表情。
對頭,他還賤賤地拍了拍紀以寧的後背,一邊幫她順氣,一邊恬不知恥地扯着蛋說:“夫妻倆打個kiss有什麼見不得人的?至於你這麼費勁的咳嗽?難道是我咬得太重,讓你差點窒息了?”望着紀以寧的眼神別提有多得意。
紀以寧完全聽不下去了,“呼”的正起躬着腰的身子,紅着臉,朝眼前的靈兒和喜婆“嘿嘿”笑了兩聲,好像與他們纔剛剛第一次見面,頻頻問候,“你們好呀!好呀,好呀,呵呵……”
誰人都看得出她的尷尬,看得出她的不自然。
只是那笑裡帶着的甜蜜爲何差點刺瞎了靈兒那本就明亮的眼?更爲難受的是,她的嘴脣紅裡再帶紅,和正常的顏色不一樣,潤澤得可怕,不是被咬過,是什麼?
“嗚……”
靈兒原本眼眶裡夾着淚,隱隱忍着,愣是沒讓它們掉下來,如今見到紀以寧如此春風得意的神態,還有那嬌裡含羞的神情,不免悲從中來,眼淚像掉了線的珠子,從眼眶撲簌簌而下,掉個不停,哭得梨花帶雨,看起來我見猶憐,頗有小家碧玉的氣質。
紀以寧的罪惡之心更加深重,自覺對不起她。傷了一個未出閣的小姑娘的春心,實在罪過。
趕緊拍起她的後背,急急安慰,“靈兒,別哭,別哭,你家大王開玩笑的。開玩笑的,你不要當真。”她突然對靈兒有了憐憫之心,是因她確實無時無刻不在想着她家的王,無時不刻不在期待着他能多看她一眼。
當時,在春庭那,靈兒守着自己多日,她就在她的舉手投足間瞧出她對她家的王一往情深,無法自拔,時時刻刻準備着隨傳隨到,爲她家的王付出一切。
靈兒傷痛的情緒猶如纔剛打開的水龍頭,“叭叭”飛泄個不停,紀以寧看這難往控制的情況,額頭上的黑線爬得更多,越聚越盛,難以下口追加安慰。
無奈之下,對寧水月投去求助的目光,這是你的丫環,你倒是哄哄。
原本因爲咬到她的寧水月心情大好,被她那爲哄着靈兒而說出的“開玩笑”而又變得靜默不語,甚至背轉過身,直接拒絕了她的求助。
紀以寧束手無措,拿眼前這長得嬌小玲瓏的小姑娘完全沒辦法。
反倒是喜婆大喝一聲,粗着聲音罵道:“你這小小丫環,還有臉在這裡哭?還不向大王打完報告,就退下去?”
喜婆太不給靈兒面子了。紀以寧眨巴着眼,不明白她幹嗎對一個小姑娘那麼兇?等下會不會越哭越厲害?那就更難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