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
顧雨嫣不傻,又怎麼會聽不懂顧容裳話裡的意思,她是想要自己給她下跪認錯!
這不可能!
她眸含水光的望向墨淵,希望他能夠爲自己說句話。
墨淵擡眼就對上了顧容裳那楚楚可憐的水眸,他本就有愛美之心,又想到顧雨嫣往日的溫柔嬌媚便開口道:“好了,顧容裳,不要浪費本王的時間。”
色胚,渣滓!
顧容裳心底恨罵,知道墨淵偏心顧雨嫣,是不會讓自己太過讓她難堪,今天也只能暫時作罷。
“王爺剛纔想必已經清楚的看見了,兩碟雲片糕到底有什麼不同。”
“拿去,問問紫姨娘她吃的是什麼樣的。”墨淵發話。
有丫鬟接過顧容裳手上的糕點走到屏風後。
紫秋虛弱的躺在軟榻上,她雖然疼得幾乎要暈死過去,但是意識卻是清醒的,將他們的對話都聽了個清楚。
這會兒看見丫鬟拿着兩碟雲片糕過來,伸手指了其中一碟。
“王爺,紫姨娘說她吃的糕點是這個模樣的。”丫鬟將那碟看不出有什麼異樣的雲片糕放到桌前。
這碟正是被滿兒吹冷卻後才灑上藏紅花粉的。
“王爺聽見了,這足以證明我是被冤枉的。紫姨娘吃的雲片糕是帶着熱氣的,若我在紫姨娘吃之前下毒,那雲片糕上定會有異樣,而紫姨娘說了,她吃的雲片糕是正常模樣的。這毒又怎麼可能是我下的?”
衆人一聽,可不就是這個道理。
紫姨娘這失去的很可能是晉王的長子,她自然不會包庇那個害她的人。也就不存在偏袒王妃的可能。
那,不是王妃下的毒,又會是誰?
這個結果並沒有讓在座的人高興,而是再次變得忐忑起來。因爲他們,又有嫌疑了!
還有,那檢查出有藏紅花粉的雲片糕又是怎麼回事,現在王妃洗脫了嫌疑,可偏巧她桌前的雲片糕又有問題,這不是擺明了有人要嫁禍她?
“王爺,紫姨娘說,她除了吃過王妃賜下的兩片雲片糕之外,還喝過嫣側妃賜的熱茶。”這會兒守在紫秋身邊的丫鬟跑了出來。
顧雨嫣正有些心亂,驀地聽見那丫鬟一說,袖中的指甲用力的掐進手心。
“端給紫姨娘的茶到底經了誰的手?還不跪下!”
“王爺饒命,嫣側妃饒命啊,奴婢,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啊……”一個生得十分矮小的丫鬟一臉驚恐了跪了下來,不斷的磕頭求饒。
墨淵轉了轉手中的酒杯,眸中盡顯側骨冷意。“是你給紫姨娘的茶水中下了那些東西?”
“不,不是的,王爺,就是給奴婢一百個膽子奴婢也不敢啊……”
“還敢狡辯!之前本側妃就聽說,因紫姨娘訓斥過你一次,你就懷恨在心,總是想要藉機報復。不是你,還有誰?!你妹妹若是知道她姐姐如此歹毒,會有多傷心你知道嗎?”
這丫鬟聽前面那些話時,只害怕的不斷搖頭,可在聽顧雨嫣提到自己唯一的妹妹時,渾身震了震。隨即臉色瞬間變得灰白。
“你莫要執迷不悟,還不快向王爺認罪。”顧雨嫣看那丫鬟的神色知道自己的想要的效果達到了,便進一步緊逼。
“王爺,是,是奴婢,是奴婢恨極了紫姨娘平日的囂張跋扈,有一次無故的訓斥奴婢,奴婢心中不甘,便想要藉機報復纔給她下了那些東西。奴婢並不知紫姨娘懷有身孕,只是想讓她身子有所損傷而已……”丫鬟反應過來,咬咬牙終於認罪。
整個過程,顧容裳都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着。
在場有些城府的人都能看出來這丫鬟不過是個替罪羔羊,是做給別人看的罷了。
“膽敢家害本王子嗣,拖下去,五馬分屍,屍首拿去喂狗。”墨淵冷冷的掃了那丫鬟一眼,聲音冷硬吩咐命令。
說完那些話,那丫鬟就已經知道自己的命運,面如死灰的跌坐在地上。任由侍衛拖着她出去連句求饒的話都沒有。
“將紫姨娘擡下去好生伺候着。”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墨淵已經沒有繼續宴會的心思。
只讓舞姬繼續,自己又坐了一會兒也就離開了。
墨淵一走,氣氛整個都鬆懈了下來。
顧容裳無趣的坐了一會兒,在墨淵離開不久也走了。
顧雨嫣還要留下來送客,隻眼神陰毒的看着顧容裳離開的背影。
一路回到菡萏院。
顧容裳第一時間讓滿兒打了熱水來,現將臉上的厚厚的妝容給洗乾淨了。又脫了身上的花衣裙,換上往常素淨的裙子才舒服的躺到牀上。
“想不到嫣側妃的心思這麼歹毒!還好王妃聰明,不然就着了她的道了!”滿兒給顧容裳鋪着牀,嘴裡還不忿的絮叨。
顧容裳躺在牀上翹着二郎腿,聞言笑了笑。這丫頭還不笨,好好調教應該會不錯。
不知道她今天的表現有沒有引起那渣男的興趣,如果沒有,那她要加把勁了。畢竟脫人底褲這種事不是那麼好乾的!
只有引起那渣男的注意,她纔能有機會靠近他,從而進行進一步驗證!
……
在一間低調卻極盡奢華的屋子內。
屋內沒有點燈,一盡用以照明的都是拳頭那麼大的夜明珠,光線溫和明亮。
在這樣宛如龍宮的屋子內,一個穿着花袍的男人雙腿盤坐在牀上。
忽而,窗紙微動,一抹如鬼魅般的黑色身影出現在屋中。
“主人。”
墨戰雙掌一手,收回在周身遊走的內力,幽幽睜開了那雙泛着藍色幽光的冷眸。
“說。”
“屬下將那天主人所經途徑都找遍了,沒有發現。”
“所有的地方都找過了?”語音上揚,透着徹骨寒氣。
黑影一怔。“是,屬下辦事不利,自甘受罰。”
“沒有下次。下去吧。”
“多謝主子。”
黑影眨眼間便消失在屋內。
門外,御朝端着冒着熱氣的藥汁候着。“主子,該喝藥了。”
“進來。”
御朝走進去將藥放下。
墨戰看了那碗藥汁一眼,那天他一直昏迷到晚上才醒過來,沒想到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居然跑了。
“人,找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