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查到了。”
門外,朝走到君邪身邊低聲道。
君邪心口微顫。“說。”
“他們的母親是容貞邊陲城池裡的一位大夫,名……顧容裳!”
君邪呼吸一窒,極力壓抑着胸口蓬勃而出的情緒。“還有呢!”
“這顧容裳身份不祥,在容貞無根無基,就好像是憑空出現一般。唯一的線索就是五年前跟樓外樓的大公子有過接觸,之後五年的時間內完全銷聲匿跡。如今名下的醫館佔據半個容貞,醫術很是了得,在容貞醫道屆頗有地位。”
顧容裳,醫術了得,兩個孩子,孩子都五歲……
一切的一切,都符合了!
君邪心底有一個答案呼之欲出,可又害怕太過相似,到頭來又是一場空!
“她,如今人在何處?”
“屬下還沒有查到,不過兩個孩子都在珏都,她定然在珏都不會錯。”
“在外多年不曾踏入珏都一步,這一次,她想來是爲了容貞的醫聖大賽而來。”
“主子……她會不會是夫人?”這樣相似的條件,就連朝都覺得,如果不是夫人,就太坑了!
君邪眼眸一眯,折射出一抹堅定的光芒。
“她,一定會是!”
一張不小的牀上,兩個小小的人兒躺在上面湊着腦袋說着悄悄話。
“我就說怎麼感覺聽見你的聲音,果然就是你!”
黑暗中,顧離的小臉不要太臭屁。
當時他因爲想念孃親和弟弟就被大叔抱着準備回客棧,可莫名的,他就是覺得小心肝很不安,就讓大叔抱着他在各個街道巷子裡走着,誰知道,居然讓他救了自己的弟弟。
這就是孃親說的兄弟連心吧!
“小玄子,你跟大叔長得好像啊!”顧離翻身坐起,一雙大眼看着顧玄眨啊眨的,小腦袋裡一直在回想君邪的模樣,越想越覺得兩個人很像。
顧玄小臉一皺全是抗議。“魂淡!他那麼老!”
“呃……”
門外,準備推門而入的君邪手微頓,不自覺的摸到自己的臉上……
他,老了?
等到屋內的氣息漸漸變得平穩,他才推門而入。
皎潔的月光淡淡的散落在屋內的角落,兩個小傢伙已經沉入夢鄉。
君邪走上前,坐在牀前看着兩張乍看很相似,細看卻很不同的小臉。
“離兒,玄兒……”是你們嗎?
……
醫聖大賽在即,顧容裳卻無心準備。
兩個孩子下落不明,她感覺自己都要瘋了!
“這次比賽,只能贏!若是你輸了,你應該知道,後果是什麼。”
百里寒冷睨着失魂落魄的顧容裳警告着,上次他小看這個女人被她制住,不得不答應她絕不讓她一家捲入皇權鬥爭,可誰知道她的小兒子會不見!
顧容裳擡眼,眸低的神色比他更冷。“若我的孩子有半分閃失,不管是你們,還是宮家,我都絕不放過!”
“你!”
翌日一早醒來,顧玄就想着去找自己的孃親。
他跟哥哥一同失蹤孃親肯定要擔心瘋了。
君邪眉眼不動。
“你知道她在什麼地方?”
經過顧離半個時辰的遊說,顧玄纔對君邪放下一些戒心,說出顧容裳所在的客棧。
可君邪的人找去時,她已經不在那裡了。
“孃親說會參加醫聖大賽,到時候我們再到賽場去找她。”
後天就是醫聖大賽,顧玄就算擔心也只能等着,珏都說大不大,但要找一個人,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況且他不想暴露顧容裳那處私宅,孃親說過,那處宅子不能讓外人知道。
在小傢伙的世界裡,君邪,還是屬於“外人”之列,所以他沒說。
醫聖大賽是在珏都城內一處皇家的別院舉行。
比賽當天上百號參賽者齊聚,比賽時常一共十天的時間。
在這十天裡,參賽者要通過初賽複賽才能進入最後的總決賽。
顧容裳站在參賽者中,袖中雙手緊握,手心還有今早有人給她送來的紙條。
“若不想你兒子有事,就輸了比賽!”伴隨着紙條的,還有顧離被劫走那天腰上的腰帶。
這場比賽,不管輸贏,她都是輸!
有多久,有多久沒有體會過這種被人鉗制得無法喘息的感覺了!
有些事情,不是你不爭不搶,就可以置身事外的!
這場比賽她要贏!卻不是爲了跟百里家的交易!
“所有人都挺好了,現在領取牌號到比賽場上去候着。”
賽場上有一個大大的看臺,裡面已經坐滿了人。在看臺最前面一排是各屆的醫聖,因爲輸給新一屆的醫聖,被請來做監賽和評委。
如今的醫聖已經連任了兩屆,做了十年,是大駙馬爺的弟弟崑崙。
“好多人啊,馬上就可以看見孃親了,好開心!”
觀臺上,君邪一手託着一個坐在那裡,視線不斷在所有參賽者中來回逡巡。
參賽者身上穿着清一色的窄袖白袍,也是防止他們作弊才統一服侍的。
“孃親在哪裡,我怎麼看不見?”顧離小腦袋不斷的伸長伸長再伸長,可就是找不到顧容裳的身影。
顧容裳就站在最內力的角落裡,站在這個位置,幾乎能夠遮擋住所有監賽的視線,就是坐在最高處,都不一定能將她看得真切。
這個位置還是百里家族的人給她安排的,那意思再明確不過,這是方便給她作弊!
“比賽,開始。”
司儀聲音響起後,有丫鬟一人擡着一個籮筐走了出來。
籮筐剛一出現顧容裳便聞到一股濃濃的藥味。
在籮筐裡,裝的都是藥材。
果然,當籮筐被放下時,司儀的聲音也隨着響起。
“在一炷香的時間裡,將裡面的藥材分門別類,計時,開始!”
顧容裳看着籮筐內至少有好幾十種的藥材眼睛微眯。
這種程度對她來說不過是喝水那麼簡單,伸手將籮筐裡的藥材全部倒出,手上一動,拿過一旁的簸箕將藥材顛簸到半空中,手上快速動作,竟讓人看花了眼。
觀臺上,兩小一大正因爲找不到顧容裳而感到沮喪。
“哥哥你看那邊,那個人好像是孃親!”突然,顧玄奶氣的低呼出聲,伸出小爪子指着某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