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舊的屋內,一病入膏肓的婦人面無人色的抓着牀前一小女孩兒的手,滿目的不捨。“裳兒,娘,娘快不行了,這裡面有一些銀票,你好生的拿着,千萬不要讓人知道了,還有這個……這金步搖是你外婆給孃的,娘帶在身邊多年,現在娘將它交給你,你好生的拿着,寧可沒了這些銀票,都不能丟了這步搖知道嗎?”
婦人拿出一個黑色的匣子和一支用娟帕包着的步搖放到女孩兒的手中。
“娘……你,你要去哪裡,裳兒不要你走嗚嗚嗚嗚……”女孩兒哭紅了眼,緊緊攥着婦人的手。
“裳兒乖,娘會永遠陪着你的……”婦人的手漸漸無力垂下,緊緊的閉上了灰敗的雙眼。
“娘,娘!”
娘!
顧容裳猛的睜眼從牀上坐了起來,雙手捂着胸口喘着氣。她能夠真切的感覺到從心口蔓延出來的那股哀傷和悲涼。
這絕不是她的情緒,是這具身體留下來的最後感知。
閉上眼,她躺了回去。腦海裡又快速的閃現剛纔在夢中出現的畫面,每一個細節都是那麼的清晰,真切。
婦人,就是這具身體的母親赫連珍,赫連珍面色雖然蠟黃形容枯槁,可是看她臉上的五官和輪廓,那絕對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美人。
這樣一個美人年紀親親就香消玉損,真是可嘆。
赫連珍給的那盒銀票前身一直都藏得很好,現在已經被她藏進了空間了。
可那支步搖……
她突然睜開雙眼從牀上跳了起來。鞋子都顧不得穿的打開屋子裡的衣櫃拿出裡面一個青色的小布袋打開。
裡面是一雙只有她巴掌那麼大的繡花鞋。這雙鞋子是赫連珍病逝後前身自己做的,可是她從來都沒有穿過……甚至都不讓人碰這雙鞋子……
難道……
顧容裳心底默唸一句抱歉,便找來一把剪刀將繡花鞋底慢慢的剪開一道口子。
果然,在她剪到一半的時候突然被什麼東西給卡住了。
她扔下剪刀,小心的將鞋子撕開,只感覺有一道金光閃了一下。等到鞋子完全撕開,在鞋底赫然躺着當年那支金步搖!
行啊,前身也不是笨的嘛,居然能夠想到將東西藏在這裡。
只是奇怪的是,她承載了前身的記憶爲什麼這一段會被忽略,難道在前身的靈魂深處意識到這件事的嚴密性,所以就算是死了也要死守着?
“這就是一支普通的金步搖,並沒有……”顧容裳拿着金步搖晃了晃,感覺裡面好像是空心的,她小心的將那部分掰開。
“叮”的一聲,有東西從裡面掉了出來。
顧容裳屏息一看,是一把鑰匙!!還有一張泛黃的小紙條。
難道,這就是墨戰口中的鑰匙,她將紙條打開。
“興榮街甲門。”這應該是一個地址。
顧容裳攥緊手中的紙條,將東西放好躺會了牀上。
……
晉王府書房內。
一個人影背光站着,認真一看,可不就是墨淵派去看着顧容裳的其中一個婆子。
“你是說王妃說什麼都不知道?”
“是,左相讓王妃交出如顏時,王妃卻是好像並不知的樣子。”
墨淵站在牀前,看着沉黑的夜色,眼眸微深。
“當年冷相宜將自己的東西都給了赫連珍做嫁妝,顧龐德卻蠢得只佔了那些黃白之物,卻不錯過了那些最值當的東西。”冷相宜便是顧容裳的外婆,聽說是赫家旁支的一個庶出女兒,當時嫁給顧容裳的外公在外人看起來算是高攀。
可卻沒人知道,冷相宜當年的陪嫁中的一個鐵木盒內的東西,只一樣就能抵萬金。
知道這些,也是墨淵花費了大量的人力才查到的。
“王爺,要不要屬下去王妃那找?”
墨淵搖搖頭。“不許輕舉妄動,若東西正在她的手裡,早晚都會露出蛛絲馬跡的。”
那婆子退下,尉遲走進書房。
“王爺,馬行已經招了,說是有人告訴他是您派人殺了他的弟弟,還搶走了紫玉晶髓。”
墨淵拳頭一緊。“是什麼人?”
“他不知道。”
“你明日就放出風聲,只要誰手上有紫玉晶髓,有人願意用任何一樣比它更有價值的東西換。”
“屬下明白。”
翌日一早,顧容裳醒來就發現自己手上居然攥着那把鑰匙。
現在有那麼多人盯着赫連珍給她留下來的東西,那她現在去找就有些冒險。還是先等等再說,反正鑰匙在她這裡也跑不掉。
將東西都藏進空間之後,顧容裳起身,一會兒要去看看司徒薄的情況,他這些天恢復得不錯,只要安心靜養就不會再有大問題。
這些天她得到手的半塊兒龍髓也開始製藥了,過不了三天成藥就能出來。
現在麻煩的就是墨戰身上的毒。
赤毒,這種毒極其陰狠,而且蟄伏的時間很長很長,長到在毒發時甚至都沒辦法發現自己時什麼時候中毒的。
這些年墨戰一直都有夜小馬治療,情況還沒有到最糟糕的時候。
只是要徹底清除,難,太難了!
……
攝政王府內,夜小馬一臉鬱氣的瞪着墨戰。
“喂,我說她到底什麼時候來給你治毒?”
“五日爲限。”
“你就不能讓她天天來?”
墨戰直接無視了他。
夜小馬鬱悶難當,出了王府。他打算去這邊的黑市去看看,有什麼見不得光的寶貝。
“有人放了話,只要找到紫玉晶髓,他就願意用比這更有價值的東西換。居然有人開出這樣的條件,看來是非要得到紫玉晶髓不可了。”
“哼,現在馬家那兩兄弟生死下落不明,要到哪裡去找,要找到紫玉晶髓,可不簡單。”
夜小馬正在看着黑市裡的藥販販賣一些違禁的藥材,耳尖的聽見兩人的談話。
紫玉晶髓,說真的,它的藥用價值並沒有那麼高,上次他之所以問墨戰要,也只是正好看見想搶過來罷了。
“你們說,有人想要紫玉晶髓,願意用任何比其有價值的東西換?”
兩人看向說話的人,正是僞裝過後的夜小馬。“對啊,怎麼,你知道那東西在哪裡?那人還沒走,你自己找去吧。”
禪子默默的來加更了~~總感覺小馬哥要闖禍了~~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