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輝把處理好的獵物拿了進來。
墨暖看着盆子裡被剝了皮的野雞兔子嚥了咽口水。
“肚子餓了?”
墨暖哼了聲。
姬司玄起身接過丁輝手上的獵物走了出去。
墨暖好奇肚子又餓,也跟了出去。
在屋子後面有一個小小的臺子,是露天的。
墨暖看去,應該是一個簡易的廚房,竈臺上什麼都有,還真是一應俱全。
墨暖就看着姬司玄拿着盆子裡的肉放在展板上剁。
“剁剁剁”的聲音,讓她感覺他手上的野雞就跟自己似的!
呸!
她纔不是雞!
姬司玄的動作有些生疏,不過卻做得很好,不多會兒盆子裡的肉都被剁成了均勻的小塊兒。
“生火,會嗎?”姬司玄回頭看向呆愣站着的墨暖,眸子盛滿溫柔問道。
生火?
她會的!
兒時爹爹時不時的會帶着他們兄妹幾個,還有偷跑出宮的母皇一塊兒到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住上幾天。
那個時候身邊沒有伺候的人,什麼事情他們都要親自動手,當年墨離最是喜歡讓她幫着生火做飯了,所以在那時,她就練就了生火的技能!
保準一生一個準!
“好!”她跑到竈臺前坐了下來,接過丁輝手上的火摺子生火。
不過……
“王爺,都是君子遠庖廚,你看起來做得不錯啊?”
乾國跟容貞不同,這可是純的不能再純的男權國度,姬司玄身爲一個皇子,居然能幹這些事,倒是讓墨暖有些奇怪。
姬司玄卻將油放入鍋中,等油熱之後將雞肉放了進去。
“母妃吃不慣乾國這邊的菜,卻不想讓父皇知道,我知道後,就暗中去找趙國的廚子學了幾個菜……”
姬司玄的聲音很輕,卻充滿了美好,抹暖不禁擡眼看着他俊逸的側臉。
這個男人肚子裡的黑水沒潑她身上時,還是不錯的。
心裡莫名有些躁動,母皇曾經說過,如果遇到一個肯爲你下廚做飯的男人,可以考慮嫁娶的問題了。
現在,姬司玄是在爲她做飯,還是在緬懷他逝去的母妃?
墨暖腦子有點亂,想不清就拋開了。
很快鍋裡就傳出一股誘人的香味,墨暖忍不住舔了舔脣。
“好香啊。”
小半個時辰後,墨暖看着桌上的三菜一湯,迫不及待的拿了個雞腿就咬了一口。
野雞味道鮮美有韌勁,吃起來很香,雖然這手藝還比不得她大哥,但這些菜出自姬司玄的手,已經讓墨暖很驚訝了。
姬司玄依舊是一身白衣無塵,看着墨暖滿足的吃相,眸低的笑意深了一分。
“好吃嗎?”
墨暖狼吞虎嚥根本停不下來。
“好吃!”
姬司玄也坐了起來,給自己夾了一塊兒雞肉。
不過他的吃相跟墨暖比起來,那是要優雅得多了。
一頓飯下來,墨暖吃得那叫一個滿足。
連帶着看姬司玄都覺得順眼了許多。
“王爺,你可真是好樣的。”
吃人嘴短,吃飽喝足說點溜鬚拍馬的話總不會錯。
“哪裡好?”
哪裡好?
“人好,手藝好,身份還高,難怪你府上那些女人看見你就跟狼見了肉似的。”墨暖想到雲招月的眼神,無語的搖搖頭。
不過姬司玄是人家相公,會那樣也正常。
聞言,前一刻心情還不錯的盛王殿下,下一瞬眼中的笑意就漸漸散去了。
他府上的那些女人,難道她不是嗎?
這分明就還是沒有把他當成她的男人看待!
白瞎他今天用了懷柔手段都沒收了她那顆心!
盛王殿下鬱悶了,某人自然也不敢那麼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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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現在人身自由還攥在別人的手裡!
“王爺,剛纔慕珂先生讓人飛鴿傳書來。”丁輝今天也被姬司玄的舉動驚得說不出話來,月貴妃在的時候,他就作爲貼身小侍衛跟在姬司玄身邊。
對姬司玄說不上是十分的瞭解,但六七分總是有的。
自從月貴妃離世之後,他再沒在姬司玄臉上見過發自內心的笑容,更不要說親自動手給哪個女子做飯食!
要不是眼前的人確實是姬司玄沒錯,他都要以爲人是不是被掉包了!
可眼前這個漂亮的女人,似乎根本就不懂得珍惜王爺對她的輕易!
姬司玄接過飛鴿傳書看了看,片刻後那張薄薄的紙片在他手中化爲灰燼。
還不等墨暖開口,姬司玄已然起身走了出去。
墨暖剛纔感覺到姬司玄似乎不高興,這個時候也不想去觸他的黴頭。
母皇說得沒錯,這男人心,果然海底針,不好猜啊!
吃飽喝足人就犯困,墨暖等不到姬司玄走回來,轉眼就在竹榻上睡着了。
等一覺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了。
“夫人可醒了?”
是丁輝的聲音。
墨暖理了理身上的衣裙穿鞋走了出去。“王爺呢?”
“王爺在兩個時辰前就已經回城了。”
墨暖先是一愣,旋即心口一跳。
姬司玄先回城了!
那她豈不是……
這難道不是逃跑的好機會嗎!
真是走運了,這幾天她在盛王府摸了個遍,身上一直貼身帶着好幾件從王府裡摸出來的之前玩意兒。
換成銀子少說都能有幾千兩,只要她遠離雲都,找個當鋪當了,還怕沒銀子嗎?!
也不怪墨暖做得不厚道,實在是不想跟金絲雀似的被困在一方王府。
想當初給她橫着走的皇宮她都不願待呢,哪裡會爲了心底那不太真切的悸動就留下來?
她擡頭看了看天色,大概一個時辰後天就會慢慢的黑了。
黑天了更好行動,丁輝武功可不低,沒有十成的把握,她可不敢動手,免得打草驚蛇!
“夫人,時辰不早了,可否要回城?”
墨暖打着哈哈。“那個,我覺得肚子有點不舒服,一會兒要坐馬車怕是受不了,我再歇會兒,好了我們就回去。”
這次出來也沒帶個丫鬟,丁輝也不好說什麼,只能由着墨暖。
等到天色漸漸暗了之後,丁輝等不了了。
若是太晚下山,怕是會遇到山上的野獸,或是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墨暖這次也沒找理由,乖乖的跟丁輝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