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妖妃 079 座位問題
一處安靜的涼亭中,景墨痕撩起袖子,看着滲血的傷口皺眉道,“說吧!什麼事?”
花千羽坐在涼亭的欄杆上,慵懶地倚着亭柱,看了他一眼,微皺着眉問道,“之前,是不是有人想殺上官沫?”
景墨痕動作一頓,眯眼看向他,沉聲問道,“你知道些什麼?”
花千羽嘆了口氣,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說道,“讓宮絕殤和上官沫小心一些吧!”那個人就是個瘋子,或許暫時不會做出什麼事,也或許已經有殺手在等着了!
聞言,景墨痕皺緊了眉頭,卻也沒有逼他,因爲他知道,花千羽不願意說的事,即便是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會說出一言半語。
花千羽和宮絕殤之所以能保持着似友非友的關係,便是因爲互相欣賞,雖然表面上看來,花千羽和宮絕殤有着很大的不同,但是其實他們骨子裡有些東西卻很相似!
花千羽正在想着什麼事情出神,突然面前伸出一隻手來,不由反射性地躲開,然後才發現那隻手是景墨痕的。
花千羽挑了挑眉,笑得一臉曖昧,“小墨墨,你是不是打算移情別戀喜歡我了?”視線不斷地在景墨痕身上打量着,似乎在考慮要不要接受他。
見景墨痕再次伸手,他也不躲了,任由景墨痕拉着他的衣襟,甚至還有投懷送抱的嫌疑,妖嬈地瞥了他一眼,低下頭,含羞帶怯地說道,“別急嘛,我們先回房間再……”
谷一寒跟在宮絕殤身後,習慣性地打量着周圍的環境,正好看見兩人拉拉扯扯,更加證實了心中的想法,忍不住皺了皺眉,他倒不覺得兩個男人在一起便天理不容,只要他們幸福就好了,相信王爺也不會不允,但是,這樣的事惹人非議是肯定免不了的,他不希望景墨痕受到傷害。
不過,如果那是他的選擇,他也不能多說什麼!
花千羽見景墨痕要撕他的衣服,連忙抓住他的手,“喂,你幹什麼?這衣服很貴的!”
景墨痕瞥了他一眼,說道,“包紮傷口!”
花千羽抽了抽嘴角,突然瞥到谷一寒,連忙說道,“不要用我的衣服,去讓谷一寒給你包紮!”
景墨痕轉頭看去,正好對上谷一寒的視線,愣了一下,突然瞥到谷一寒身後走來的兩人,眸色一沉,突然走出涼亭,快步走到谷一寒身邊,伸手拉住他就走,口中說道,“我傷口裂開了,幫我包紮!”不給谷一寒開口的機會,快速地向前走。
宮絕殤和上官沫早已被人領着去了大廳,而原本谷一寒身後走來的兩人此時卻突然停住了腳步,其中一人疑惑地問道,“陸師兄,怎麼了?”
被問之人是個容貌俊秀的年輕男子,此時正皺眉看着景墨痕和谷一寒兩人走遠的背影,有些愣神,聽得身邊之人的問話纔回過神來,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應該是他想多了,不過是背影相似而已,那兩個人早就死了,不可能是他們,而且這兩人臉上的鬼面具已經昭示着他們的身份,即便醫仙谷在江湖上行走較少,但也知道那是鬼門的人!
花千羽看着這一幕眯了眯眼,眼中掠過一道幽光,然後勾脣笑了笑,轉而又嘆了口氣,也不知是爲誰!
另一邊,谷一寒拉住急匆匆往前走的景墨痕,問道,“到底怎麼了?”看着他流血的傷口,谷一寒忍不住皺眉。
但是景墨痕卻似乎沒有感覺一般,甚至沒有發現他是在用着受傷的那隻手拉着谷一寒在走,此刻雖然看不見他面具下的臉上是何種神情,但是他周身散發的冷意已經清楚地訴說着他的怒氣,眼底涌動的情緒讓人分辨不清是痛還是恨,但是卻能深刻地感覺到他的壓抑。
醫仙谷很少在江湖上行走,一般只有入門不久的新弟子,在谷內培養一段時間之後才需要出來歷練,他原本以爲醫仙谷這次即便來人,也會是年輕一輩的弟子,畢竟醫仙谷一直扮演的就是與世無爭,沉醉於醫術的形象,派了人來便是給足了面子了,但是卻不想,這次來的居然是那個人!
看來大家都感覺到了這次喜宴的不簡單,醫仙谷也想來插上一腳了,如此看來,醫仙谷也不是那麼與世無爭嘛!
呵……怎麼可能真的與世無爭?醫仙谷是何等模樣,他不是再清楚不過的嗎?若是真的與世無爭,又豈會成爲武林三大正派之一?他又豈會……
景墨痕抓着谷一寒的手不斷收緊,鮮血從傷口處滲出,一滴滴地滴落到地上,他卻沒有感覺到絲毫痛楚!
谷一寒一揚手,銀光一閃,手中的銀針在他手上紮了一下,景墨痕瞬間鬆開了手,看了他一眼,啞聲說道,“不要整日賣弄你的醫術!”語氣中帶着一絲怒氣。
谷一寒皺了皺眉,也沒有和他計較,只是幫他的傷口止了血,又上了些藥。
景墨痕閉了閉眼,眼中洶涌的情緒已經消失不見,輕聲開口道,“對不起……”然後收回手臂,一言不發地走了。
大廳裡,新郎新娘正在拜堂,玉龍山莊少莊主玉清玄生得也是眉清目秀,此時一身大紅喜袍,襯得他更是俊朗,而新娘是尹玉閣的大小姐尹心兒,聽說也是一個美人。
尹玉閣也是江湖之中的一大勢力,雖然比不得正道三個領頭大派和三大世家,但是也是頗有俠義之名的名門正派,這場婚姻也算得上是門當戶對,而且巧的是,這玉龍山莊和尹玉閣還都有一個玉字,也算是一種緣分,當然最重要的是這玉清玄和尹心兒是兩情相悅!
因爲正邪兩道的人向來不和,誰也看不慣誰,所以這賓客的位置安排上就要有些講究了,不能把正邪兩道的人給安排到同一桌去,必須分隔開來,否則恐怕一不小心,就得動上手了!
正道人士倒是好說,只要不和邪道中人坐在一起就好了,但是這邪道中人卻總是怪癖多多,即便同是邪道中人,大多人卻也是相看不順眼的,不過好在有鬼尊大人在,有他的威懾,倒也無人敢放肆,不至於打起來!
至於鬼尊大人這尊大神就有些麻煩了,正道人士不願和他同坐,邪道中人又不敢和他同坐,最後只能給他一人安排了一張桌子!
對於這樣的安排,宮絕殤心裡卻很是不滿,視線落在上官沫身上,冷聲開口道,“雲教主是不願意和本尊坐一起嗎?”
因爲他這句話,周圍突然安靜了下來,這位置是主人給安排的,現在他這話卻似乎是在質問上官沫,還帶着幾分壓迫感,明顯就是找麻煩,一時間,衆人都嗅到了一些火yao味!
這鬼門和雲教的關係,一向就說不清道不明,最近又傳出了鬼門和雲教不和的傳聞,原本大家也只是抱着半信半疑的態度,畢竟鬼門和雲教也沒有做出什麼爭鋒相對的事情來,但是看如今鬼尊的態度,大家心中也不由有些相信了,或許這鬼門和雲教真的已經是暗潮洶涌了!
玉飛龍連忙笑着打圓場,“是本莊主考慮不周,還望鬼尊大人見諒!”這樣的大喜日子,而且他還有其他大事,可不能讓這兩人開戰了!
誰知他的話音剛落,上官沫清清冷冷的聲音便在衆人耳邊響起,“本教主想坐哪裡就坐哪裡,這個鬼尊大人似乎管不着!”
玉飛龍有些頭痛,這個雲教主看着年輕,又一副很溫和的模樣,沒想到現在面對鬼尊居然分毫不讓!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接,衆人似乎都聽到了噼裡啪啦的聲音。
只見鬼尊大人勾了勾脣,略帶挑釁地說道,“雲教主是不敢和本尊坐一起,還是完全沒有將本尊放在眼裡?”視線緊盯着上官沫的雙眼,在外人看來那就是咄咄相逼!
一時間,大家都有些同情上官沫的處境,不過更多的卻是想看看這位雲教主會如何處理這個問題,其實大多人對雲風輕這個人是很好奇的,尤其是正道人士,一直也只是聽聞其名,卻未見其人,如今見到了,也只是更加地好奇,這樣的人居然會是僅次於鬼門的邪教——雲教的教主,雖然在座大都是老江湖,知道人不可貌相,但是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此時,她若說是不敢和鬼尊坐一起,這雲教主的氣勢自然就弱了下去,若說沒有將鬼尊放在眼裡……
恐怕雲風輕即便再如何年少輕狂此時也不會說出那樣的話吧!鬼尊大人的名聲可不是以訛傳訛得來的,而云教興起纔多久的時間?即便它的前身是降魔教,本身就具有一定的勢力,但是如今要公然和鬼門作對,大家還是不怎麼看好的!
一片安靜之中,玉飛龍突然雙眼一亮,連忙讓人在鬼尊的桌子旁邊再安置一張桌子,如此一來,既是坐一起,也不是坐一起,這總可以了吧?
但是顯然宮絕殤不想領他這個情,只是一直緊鎖着上官沫的視線,開口問道,“雲教主考慮得如何?”
這話在大家聽來,怎麼都像是在問,雲教主是自己認輸,還是想要動手一決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