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無憂自言自語的語氣,聽在白鷺耳中,是從未有過的放鬆感覺,儘管邪妄狂狷依舊,但白鷺卻機敏的聽出了不同的感覺。
可能,女人的第六感通常強過男人。
白鷺看向窗前那一抹清冷淡漠的身影,眼神莫名暗了暗。
一股說不出的酸澀感覺襲上心頭。
“看來,她的日子最近的確是過的太清閒了。”
某殿下這句話,帶着咬牙切齒的冷酷。
白鷺正要詢問自家殿下要如何懲罰秋夜風時,北堂無憂粘連性感的聲音徒然之間,盡是不容置疑的霸道氣息。
“本殿下不喜歡髒了的玩寵,必須是乾乾淨淨白白嫩嫩的纔是最好。”
“殿下,她那張臉比鍋底灰還髒,底子就不乾淨,何來白白嫩嫩?”白鷺對秋夜風的容貌自然是嗤之以鼻。
“你是在質疑本殿下?”
低沉渾厚的聲音,乍一聽,未有絲毫憤怒的感覺。可這一刻,白鷺就是有一種被看不見摸不著的細微生物訂滿全身的可怕感覺。在一瞬間襲遍全身,每一根汗毛都被凝結凍僵的感覺。
白鷺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頭低低的,身子微顫。
“屬下多嘴,還請殿下贖罪!”
白鷺自然能感覺到北堂無憂發怒了。
但他的怒火通常不會發泄出來,只會自體內強大的氣場透出。而殿下又不是經常發火的人,一旦發火,那就真的離末日不遠了。
所以即便白鷺是自小跟北堂無憂一起長大,有些話別人不敢說,她可以說,但一旦北堂無憂動怒了,白鷺是斷然不敢端着與他一起長大這個人情來賣弄的。
北堂無憂如今能坐上攝國金殿的位置,靠的不僅僅是運籌帷幄的過人才氣,最主要的是他處事作風的殺伐果決。
北堂無憂此刻不看跪在地上冷汗淋淋的白鷺,視線重新回到院內窗前,然,已是窗戶緊閉,看不到之前那抹清冷淡漠的身影。
心下,莫名一寒。
總覺得這個古靈精怪到沒臉沒皮的小老鼠,並不會乖乖撐到被他玩膩的那一天,就會在某一時刻消失的無影無蹤!儘管提前預知了這一可能,北堂無憂還是下不了殺她之心。
而她能令他毒發之時保持鎮靜,度過萬蟲嗜心之痛,也只是其中一小部分的原因。
究竟能令秋夜風留下來的最大原因是什麼……這在北堂無憂心中,都是一個謎。
……
次日一早,秋夜風早早起來,只因爲二夫人院子裡的丫鬟一早等在院中,要秋夜風與秋鶯纓和秋夜善一同去相國寺山上接祖母回府。
這看似合情合理的一個理由,其中卻透着詭異暗涌無數。
秋夜風只帶了俞嬤嬤和暗中保護自己的龍蛋,留下霜玉和嬌嬌看守院子。
臨走之前,龍蛋將子清甦醒的消息告訴秋夜風,秋夜風心中的一塊石頭緩緩落下。
只是被大火重度燒傷的子清,接下來要面對的是一個又一個的生死關頭!燒傷之痛,是所有痛苦之首,而最難熬的就是每一階段的恢復期。
……
馬車內,秋夜風對面坐着面如止水心如蛇蠍的秋夜善,另一側是一直斜睨着她的秋鶯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