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能夠衍生出孽羅魔這種妖邪之物?
“嘩啦!”
一聲脆響,神像的內部在我面前完全顯露出來。
看到神像內部的時候,我和師父全都愣住了。
神像之中,竟然有無數細小的黑色粉末。
這些粉末散發出淡淡的腥味,聞起來有些噁心。
師父皺起了眉頭,面色沉重的道:
“陰冥粉。”
不管是在中國還是在古埃及,過去的人們都認爲。
比傷害人類的肉體更爲殘忍的事情,就是傷害人們的靈魂。
所以就有了讓人永世不得超生之類的狠話。
因爲人的生命總是有限的,但是靈魂的輪迴,卻不會終止。
終止靈魂,是一件極其罪惡的事情。也是極其狠毒的。
而陰冥粉,就是將人的鬼魂用油炸幹,磨成粉末。
油炸鬼,並不是沒有依據的,其實油炸鬼,真的可以做到。
古代的江湖騙子說用油抓鬼,也不是無跡可尋。
只不過將人的靈魂用油去炸,實在太過殘忍,有損陽德,所以沒人去做。
將靈魂油炸之後,磨成粉末,就回形成這種黑色的顆粒。
油乃是陽物,而鬼是陰物。
鬼被油炸過之後,就是將陽氣強行的導入靈魂之中。
這樣鬼不會魂飛魄散,卻能夠徹底的死亡。
同時整個身體也會徹底的變成黑色。
將這些靈魂磨成粉末,代表着罪孽,代表着最爲本源的罪孽……
“陰冥粉……怎麼會出現在神像之中?”
師父深吸了一口氣:
“陰冥粉之中,有着足夠強大的沒有消散的怨氣,而這些怨氣之中,夾雜着無盡的因果,還有罪孽。
這些東西,全都被封印進了神像之中。
而小舞進入神像的時候,所有的怨氣,會直接將它籠罩。
包括那些罪孽,因果,全都會強加在它的身上。
正是因爲有這種因果,小舞纔要承受天譴……
這也是古埃及的一種邪術……”
師父一邊說着,一邊咬了咬牙。
顯然,連他都覺得這種邪術太過殘忍,有違天和。
深吸了一口氣,師父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繼續解釋:
“古埃及經常用這種邪術懲罰已經死了的人。
將黑色的粉末倒進死者的棺材裡,死者的靈魂,就回沾染到這種因果。
而被這種因果纏上之後,他的靈魂將會受到無盡的苦難,受到神靈的懲罰,永遠也不會解脫。
用咱們中國的說法,就是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我的拳頭慢慢攥緊,本以爲小舞可以順順利利的修行,可是沒想到……
一定是那供女!
那天小舞惹到了那個供女,所以供女要殺死它!
“師父,有沒有什麼破解的辦法?”
我問道。
師父搖了搖頭:
“埃及的邪術,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一種方法。
殺了施法者,施法者一死,這些因果必定重新回到施法者的身上去,小舞身上的天譴印記,自然就會消失了。”
供女,全都是可怕的存在。
無影無蹤,非陰非陽。
她們瘋狂的追尋着圖坦卡蒙,將圖坦卡蒙奉爲神靈。
而這種信仰,使她們殘暴,原本就沒有思想的她們,更加淪爲了殺戮工具。
供女曾經給我說過,殺死我,是因爲我有罪。
而我的罪,應該就是殺死了圖坦卡蒙的僕人,觸怒了圖坦卡蒙。
同時,他們掌握着強大的邪術,讓人膽寒。
現在給小舞降下的陰冥粉,更是必須要殺死她們,才能夠解除。
“小舞的劫難,什麼時候會降下?”
師父看了看小舞額頭上的印記:
“看着印記的顏色這麼深,想來最少一個月,最多兩個月,天譴就會到來。
小舞所牽扯的因果,是極大的罪孽,若是這種懲罰真的降臨到它身上,必死無疑。”
師父的眉頭一直都沒有舒展過。
他在思考,思考是否能有更好的辦法。
看着小舞耷拉着腦袋,垂頭喪氣的樣子,我摸了摸它道:
“小舞,你放心吧,你一定沒事的,相信我。”
小舞這才擡起了頭,用爪子劃拉道:
“我沒事,放心吧。”
當然,這六個字當中有一個我不認識,不過聯繫前後內容,應該就是這個意思。
“我們怎麼能找到那些供女?”
如果我的推理沒錯的話,供女原本還應該再次殺人的。
可是已經這麼久過去了,還是沒有一點動靜。
不殺人的話,最後一個供女儀式,就無法完成。
那供女豈不是白白的多偷了一具屍體?
按照供女殘暴的性格,應該不會……
“暫時還沒有辦法,我們只能等待。
供女想要殺的人,他們是絕對不會放過。
你不找她們,她們也會來找你。”師父說道。
看着師父熟悉的樣子,他應該和埃及的邪術打了很多次交道了。
可是,爲什麼師父一直不肯告訴我?這其中,究竟有什麼內幕?
兩人一狐,就這樣在悲傷,不甘,焦慮等多種情緒的困擾下度過了一天。
不甘心啊!實在是不甘心啊!
供女,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有什麼資格傷害小舞?
有什麼資格想要殺我?
有什麼資格傷害這麼多人?
突然,耳邊傳來子嘎子嘎的聲音。
低頭一看,原來警局的沙發,竟然已經被我抓碎了,海綿都漏了出來。
小舞看着我焦急的神情,通紅的眼睛,突然活蹦亂跳的在地上劃拉:
“我沒事,別擔心,要高興。”
我哪裡會不知道,小舞內心的痛苦,遠遠高於我和師父。
但是它不想因爲我和師父因爲他的事情難過,所以裝出這樣一幅無所謂的樣子。
但是它不知道,它越是這樣,我和師父就越難以壓制心中的憤怒。
怒火,熊熊的燃燒着!
就連平時處變不驚的師父,此時呼吸都有些急促。
……
……煎熬的一天過去,到了半夜,依舊是無話。
我沉沉的睡了過去,師父不知何時,也睡着了。
等到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我和師父剛剛洗漱完
,陳局就來到警局了。
按照時間來說,他這個時候還沒有上班了。
這個時候我猛然想到,莫非那供女再次作案了?
供女非陰非陽,可以在白天晚上行動,不用休眠。
而且她可以在靈體與實體之間自由轉換,這一點有點像小舞。
想被別人看見,就能看見。
不想被別人看見,就可以隱匿起來。
如我所料,陳局走到了我身邊道:
“最近有一個案子,我懷疑是供女乾的。”
“殺人案?”
“不是,是一起失蹤案,三天前剛接到的報案,那時候失蹤者已經失蹤三天了。”
三天,三天,這麼說,已經失蹤六天了?
六天的話……和供女殺人的時間的確剛剛吻合。
這個人,很有可能是被供女害了。
“原本這樣的失蹤案,我們一年能接到不少。
不過這次我研究了一下,沒有一點線索。
死者又是三十二歲的中年男子。
失蹤事件又和供女事件出奇的吻合。
所以在連續三天沒有一點線索之後,我就來找你和王師傅了。”
陳局說的沒錯,這樣的案子,在警局實在是不稀罕。
但是一般按照這個年齡的男人來說,失蹤人都是有精神疾病,或者有仇家,要不就是欠債。
而受害人,據陳局說,是一個老實巴交的工人,有一個五歲的女兒,平時也沒什麼不良嗜好,家庭也比較幸福。
這樣的人,實在沒有理由這樣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說綁架?一看他也不像有錢人,誰會綁架他?
跟師父說起之後,師父也覺得,這個案子很有可能是供女所爲。
如果不出意外,這個男人應該已經死了。
“陳局,你下令你的人,去一些偏僻的小巷,或者十字路口,去找一找,看看有沒有屍體吧。”
同時,我和師父拿出地圖,將供女幾次出沒的地方,全都圈點了出來。
供女並不畏懼警察的追捕,所以她如果作案的話,必定會尋找理她很近的地方。
同時,供女身上有神像,還有一些施展邪術所需要的東西,她不可能每天帶着這些東西滿地跑。
所以,供女一定有固定的居所。
而我們,只要找到她的活動範圍,很快就能鎖定供女的藏匿地點。
這個想法一出,陳局我們迅速達成了共識,同時警員也開始加班加點的尋找失蹤者的屍體。
而還有一部分警力,則在那些十字路口的附近,進行嚴密的排查與監視,希望供女能夠再次出現。
地圖上的幾個十字路口,剛好呈現出一個圓形。
也就是說,供女的藏身處,應該在圓形的內部。
而且供女的居所,必然是鮮有人煙的地方。
畢竟供女長得十分奇怪,她的存在,能夠不被人察覺,那麼她就必然在一個荒廢已久,或者沒人敢去的地方。
很快,警方鎖定了十五個地方。
其中包括傳說鬧鬼的宅子,廢棄的工地,被人稱爲閻王山的荒山等等……
不過這十五個地方,還有一些無法搜查的地方,比如說一座荒山。
所以這個範圍,還需要繼續縮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