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飛,你怎麼喜歡在夜裡穿着單薄的病服在走廊裡亂跑呢?”王楠坐在於飛的牀邊一邊爲他擦去額頭上的冷汗,一邊埋怨道:“難道你自己的身體就不是身體了,生病的滋味很好受嗎?”
躺在病牀上的于飛已經知道自己發燒了,他不好意思的對着王楠傻笑着:“這個,我,嘿嘿……”
于飛無法解釋自己的行爲,他只能裝傻充愣起來。
“你裝傻是不是,你給我聽好了于飛,你以後再敢這樣在夜裡亂跑的話,我就告訴院長,讓他晚上派人守在你的牀邊。”王楠不滿的嘟了嘟嘴:“我看你還能晚上亂跑不,嗯,就這麼定了,我現在就去找院長。”
“哎呀,我的大小姐,你就饒了我吧,我可不喜歡被一個人天天盯着,我向你認錯了行不,你可千萬不要去告訴院長,我以後晚上再也不亂跑了。”于飛連忙開口將王楠攔下。
開什麼玩笑,真要是被人每天都在晚上盯着,他還怎麼追查那些屍鬼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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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你真的不會再夜裡亂跑了嗎?”王楠懷疑的看着于飛。
“當然是真的,我怎麼會騙你呢?”于飛舉着手發誓道。
王楠拍了拍手:“嗯,好吧,暫時信你一次吧。你好好休息吧,我要去工作了,明天晚上我回來查房的,到時候就知道你究竟是不是在騙我了。”
隨着王楠的離開,折騰了大半夜的于飛也漸漸的進入了夢鄉。
可在他正睡得正香甜的時候,他被頭頂上傳來腳步聲忽然驚醒了。于飛猛然睜開雙眼,緊接着他又快速的將眼睛閉上,努力的調整着自己的呼吸,極力的迫使自己不發不出一丁點聲音,可是這讓他的血管幾乎都要爆裂開來,胸膛中的心臟也是越跳越快,越跳越快,幾乎就要跳出胸膛了。
于飛焦急的在心裡狂喊:“冷靜,冷靜,不要害怕。冷靜啊,快冷靜下來。”
他之所以這樣緊張,是因爲剛纔睜眼的瞬間所看到的東西,在病房的天花板上,頭朝下正倒吊着一個人。而這個人正把天花板當做地板一樣倒吊着身體在上面走來走去。這個人全身血肉模糊,身體幾處骨骼還斷裂變了形,整個身體呈現出一種怪異的姿態。此外在他腳上還穿一雙沾滿鮮血的鞋子,這讓人影每走一步的同時都會在潔白的天花板留下一個清晰的血腳印。
此時,那人影正瞪着兩隻死魚一樣的眼睛緊緊盯着于飛,血肉模糊的身體在天花板上圍着于飛的病牀一圈一圈的不停的動來動去。由於是倒吊着身體,他的腦袋離於飛身體很近,于飛可以清楚的嗅到從那張七竅流血的青灰色臉上散發出來的血腥味。
“于飛,不要動,他並沒有發現你,你一定要沉住氣,他在天明的時候就會離開這裡的。”尤小玲在於飛的耳邊爲他打着氣。
在受到尤小玲的鼓舞后,
于飛的心跳聲漸漸的緩和了下來。
看着于飛一動不動的身體,人影並沒有意識到于飛已經發現了他,他還是不停的在天花上走動着,直到天邊透出一絲亮白,這人影才離開了于飛的病房。
在人影離開的一瞬間,于飛就急忙睜開了雙眼,他愣愣的看着天花板上的血腳印,一直到這些血腳印慢慢的滲入到牆壁裡消失不見後,他才緩緩的坐起了身體。
“剛纔還真是危險啊,看來那些屍鬼還沒有對你徹底放心啊。”尤小玲的聲音在於飛的耳邊響起。
這讓于飛表情凝重的點了點頭:“沒錯,不能在這樣下去了,這些屍鬼的疑心病真是太重了,恐怕我隱瞞不了太久的。”
接着,他便起身穿好衣服,現在的他要趕快接受“醫生”這個角色,這樣他才能光明正大的弄到他想要的東西——酒精。
走出病房的于飛,向住院大樓的總檯走去,剛接近總檯,他就看到一個五十多歲,身穿白大褂的男人正和護士長談着話,從護士長的稱呼上,于飛得知了這個男人就是這家醫院的院長。
“咦,這不是於醫生嗎?你的病怎麼樣了?”看到于飛接近男人主動向于飛打起招呼。
“我沒事了,身體已經好了,多謝院長關心了,現在我完全可以任何參加工作了。”于飛在說這話時都不禁爲自己的表演驚歎,他覺得如果他拍電影,那一定是新的奧斯卡影帝。
“呵呵,沒想到,於醫師還很積極嗎?那這樣吧,你去地下室拿一箱新的紗布吧,剛纔護士長還準備叫她的護士去拿呢,不過她們現在都很忙,你就跑一趟吧。”院長笑着說道。
點頭同意了的于飛向着升降梯走去,這是他前兩天從護士們的口中打聽到的,要去往地下室就必須經過升降梯,而那從樓梯通往地下室的門緊緊鎖着,已經不知多少年沒有打開過了。
走到升降梯門口的時候,于飛望着這破舊的升降梯停頓了一下,但隨即便走了進去。可還沒等他按下任何的按鈕,梯門便立即關上了。接着,這升降梯還沒等於飛反應過來,就莫名其妙地自己運行了起來。當然這在外面的醫生和護士看來,就是于飛自己按動按鈕關上梯門的。
于飛不知道這部升降梯要將自己帶到哪兒去,看着升降梯裡忽閃忽滅的燈泡,他不禁雙手緊握不停的捶打着梯門,口中大聲的喊着救命,但是醫院裡似乎沒有一個人聽到這救命聲。
就在於飛快要放棄的時候,升降梯驟然停了下來,但是梯門並沒有打開,而是在寂靜幾秒後,升降梯突然又急劇向下落去,就像是在逗着于飛玩一樣。這讓他感覺整個升降梯就像一個鐵箱子,自己則是裝在裡面的玩具,正隨着這個鐵箱子一起墜入深淵。
又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劇烈的晃動後,于飛本以爲等來的會是自己的粉身粹骨,但誰
知升降梯卻忽然停了下來,就好像快要撞牆的汽車最後急剎一般驚心動魄。于飛不禁的鬆了一口氣,他緩緩扶着升降機內部的鐵壁站起身來。隨後他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些一個個代表着樓層的按鈕,這時他驚異地發現,所有的樓層都消失不見了,只有負一點五層亮着燈,這意味自己此刻,正待在負一點五層。
于飛可不記得這家醫院有負一點五樓,也從未聽說過,但一切容不得於飛多想,梯門已經緩緩地打開了,就像是等着于飛出來一樣,如果於飛不出去這梯門也會再關上。
驚魂未定的于飛,此時也沒時間多想了,他壯着膽子往梯門外走去,只見門外的不遠處有一扇紅色的大門。這讓于飛不禁咒罵了一聲:“混蛋,我討厭門!”
然後隨着于飛的雙腳完全踏出升降梯後,梯門便在他的身後瞬間關上了。
于飛早已料到這一切,他並沒有回頭張望,而是繼續朝前面走,直覺告訴她,前面似乎有什麼東西。整個負一點五樓貌似除了于飛再沒有其他人了,這裡的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寂靜的只能聽到于飛自己的腳步聲,不過此時的他已經絲毫不在乎這些東西了,他一步一步地朝着那扇門走了過去。
隨着距離的縮短,于飛停下腳步,他已經看到了門裡正透着亮光。毫不猶豫的伸手將門打開,狹長的走廊出現在了于飛的眼中,這裡那裡是什麼地下室,這裡分明是一層醫院嗎。走道上燈光昏暗,從天花板上垂下來的幾個大大的深藍的“靜”字顯得格外醒目,于飛眨了眨眼睛後便順着走廊一直向前走去。
走着,走着,突然,于飛發現自己右手邊有一間房間裡還亮着燈,透過門上的窗戶,他看到一個像位老醫生的人正坐在椅子上藉着昏黃的檯燈翻閱着什麼,他嘴裡好像還叼着一隻菸斗,一圈又一圈的青煙附和着檯燈古樸暗黃的燈光向上升騰。于飛頓時有些好奇,這個老醫生究竟是誰呢,他怎麼會在這裡呢?於是他便準備推開門進去看看。就在他的手剛碰到門的時候,門就自己打開了。
“醫生,我能進來嗎?”于飛看着老醫生小心翼翼地問道。
可是這個醫生並不理會他,而是自顧自地做自己的事。他似乎要到書架上取什麼東西,於是站起身來向房間裡的書架走去,于飛始終都沒有看見這醫生的正臉,索性于飛也不在詢問,他直接走進了房間中。
此時的老醫生似乎才發覺房間裡多了一個人,他緩緩的轉過身看向于飛。幽綠的雙眼,蒼白的面孔,身上浮現着若隱若現的怨氣,這無意不顯示着這老醫生是一個冤魂。
“你似乎還沒有死啊,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老醫生看到于飛的出現顯得十分的驚訝。
還沒有等於飛開口說話,老醫生又開口問道。
“不對,你的身上有怨氣,你被鬼附身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