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驕望着陰霾的天空,四人四騎都已是滿身白雪。牧天星手中的靈核在皚皚白雪之中,藍濛濛的光芒顯得格外詭異。
谷青軒望了一下後邊的李子驕和風凌,修爲稍低的二人身體已經開始顫抖了。
李子驕在馬上躬着身子,開口咒罵着:“鬼天氣,我從方長老他們那裡得到的情報,沒有什麼風雪天氣啊,百年一次,這都多少次了,雖然沒人尋得什麼大機緣,都是找一些奇珍異草,或獵捕一些稀有魔獸,從來沒聽說有什麼嚴劣天氣。這賊老天。”
谷青軒雙耳一動,右手一舉,示意禁聲。李子軒突然住口,望向谷青軒,只見他長身而起,站立馬上四下環顧。
“撲。”一聲微弱的響聲傳來。谷青軒手向空間袋一探,口中輕喝“咄”,然後手一揚,一道紫色光芒驟然乍現,向最後邊風凌處電射而去。
李子驕一哆嗦,失聲驚呼:“谷兄,你?!”
“唏溜溜”一聲長叫,風凌所騎之馬人立而起,然後一個後仰,跌落於雪地之中。
牧天星從馬背一躍而下,閃身來到倒地的馬兒跟前,手中靈核照耀之下,風凌早已不知所蹤。四下觀望,只有來時四騎蹄印,卻已在風雪中漸漸變淡,須臾之間就會隱去。
雪依然紛紛揚揚的下着,蒼茫的大地一片銀白,積雪的反射下,天地映得不再那麼黑暗,三人心裡,卻更是壓抑了起來。剛纔四騎銜尾而行,距離並不遠。離風凌最近的是李子驕,他並未查覺任何異樣,反而是前邊的谷青軒發覺異常,出手之下卻無功而返,卻誤殺了好好的駿馬玉聰獸。
谷青軒臉色陰沉,盯着雪地中馬的屍體,不多時就被雪覆蓋了起來。
李子驕身體抖的更加厲害了,“谷兄牧兄,要不咱們找個地方避避風雪?”
谷青軒瞪了他一眼,並未搭話。李子驕低下頭不敢再多說話。
牧天星躍上馬背,“走吧,去前方的山崖下先避一下,谷兄不必太放心上,既然來這裡探險,就要有身死道消的覺悟。再說了,風凌也只是失蹤,也說不準遇到什麼追去了。見不到屍身就未必是已經殞命,關鍵是現在找個安全所在先休息一下,這風大雪大也不便行動是吧?”
谷青軒默然不語,良久才輕嘆一聲,雙眼又在四周掃視一番,雙腳一磕馬肚子,玉聰獸“唏溜溜”一聲長嘯,揚蹄朝遠方山崖處飛馳而去,牧天星和李子驕催馬緊緊跟隨,三人三騎夾雜風雪呼嘯而去。雪地裡馬的屍身已覆滿白雪,已看不出是什麼物體的輕廓,只看到是在雪地上稍微有些隆起的雪堆。
盞茶時間,三人來至一山崖之下,谷青軒從空間袋取出一把泛着紫光的長柄戰刀,連劈數下,石塊崩裂,山崖被削出一個丈餘見方的石洞,三人三騎進入洞口,三個牲口通靈,在三人下馬之後,就並排站於石洞一側。三人在另一側各自盤膝而坐,功法運轉,渾身霧氣升騰,不多時緩過勁來,便不再覺得十分寒冷。
牧天星開口:“李兄弟,你說從方士奇長老處得到的情報到底靠譜不靠譜?”
李子驕喃喃道:“我也不清楚,我只是聽到他和紅綾師姐交談,說這一次開山有很大可能會有傳承出現,後來紅師姐發現我,還特意叮囑我不要進山,說這次山中會有大凶險。我自是不會相信,真若是沒大機緣,方長老會巴巴的找來許多好手一起進山?他們只是想獨吞而已,所以我才找到風凌,又聯繫谷兄和牧兄你。咱們哥幾個可是過命的交情,有好事當然要一起分享了。”
牧天星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谷青軒卻依舊望着天空的飛雪,顯得心事重重。
驀然間, 風雪漫天中一襲身影如旋風般捲了過來。
谷青軒心中一動,凝目望去,只見一青衣少年手持一根長棍正上下揮舞,夾雜着雪花片片,隱隱有風雷之勢。只是看不到他的對手,彷彿他在練招一般。只是這般架式,卻不似那麼簡單。
谷青軒心中大奇,急回頭對牧天星和李子驕說道:“你們且先在這裡暫避,我去那邊看一下。”說完不待二人答話,便雙手握刀疾奔而去。
到得近前,才發現青衣少年對陣的竟然是空中盤旋的一隻銀灰色大鳥,因爲羽毛顏色和蒼天雪地渾然一色,也只有在近前纔看得清楚。
大鳥時而盤旋,時而撲擊啄食。青衣少年一條長棍舞得風車一般,絲毫不給大鳥得手的機會。
“這是,雪翼雕!”不知何時牧天星和李子驕已經來至近前,牧天星則一口叫出這大鳥的名字。
“雪翼雕?”谷青軒顯然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不禁開口詢問:“牧兄弟,這雪翼雕又是何物?”
牧天星唏噓不已:“乖乖,這東西可是極其珍稀,要是馴化一隻,在大城百里就可以橫着走了,不說別的,就騎它背上,在禁空地域誰能夠得着啊,這雕又十分狡猾,善於隱匿,看來風凌多半已葬身鳥腹了,這雪翼雕可是吃人都不吐骨頭的高級魔獸。”
李子驕兩眼已經冒出小星星了,“牧兄,那你能不能逮到馴化它?”
牧天星苦笑:“這頭扁毛畜牲身長足有兩米,雙翼展開有五米之多,最低也是六級魔獸了。再者說,它就這麼飛在空中,咱們也打不到它呀。除非有弓箭,不過想射中它,難啊!”
正在這時,青衣少年突然停在原地,雙腿交叉坐臥於地,手持棍尾,長棍單手直立沖天,棍頭處竟在微微顫抖。
“朝天一棍!”一聲清喝,手中長棍突然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