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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地下室似乎被當成了停車場,昏暗的燈光只足以視物,三三兩兩的車輛停放在一旁。
小七並沒有多作停留,很快繼續地往前走着,我跟在她身後沿着牆壁走,來到一個隱蔽地小房間。這面門被掩蓋在黑暗中,加上門的顏色幾乎與牆相同,所以很難發現。
我與她對視了一眼,接着直接把門踹開,陰測測的燈光從門裡瀉出,與停車場的昏暗形成強烈的對比。
這是一個非常乾淨地房間,無論是地板上還是手術桌上,都不染一絲灰塵。如果硬要說髒的話,就只能算上那擺放在架子上的,裝有各種心臟的瓶瓶罐罐。一百平米大的房間,幾十個置物架靠牆放置着,上面擺滿了裝有心臟的器皿。
我不敢置信地轉了一圈,心裡有一個大膽的想法,那些丟失的屍體,他們的心臟不會都在這裡吧?這麼多瓶瓶罐罐,是該挖多少屍體的心臟,才能做到如此震撼人心地效果!
正當我詫異的時候,身後傳來厚重的腳步聲,像疲憊的上班族託着沉重的雙腿,又像僵直的機械人死板的動作。我回頭望去,外科醫生抱着一具屍體,站在門口咧着嘴衝我笑。
那是一具女性屍體,剛死不久,臉上並未出現屍斑。一雙漆黑的眼睛死不瞑目,正死死地盯着我。縱然我經歷過大風大浪,這種時候依舊有些心涼。
“這些心臟,是你挖的?京城裡丟失屍體的事情,也是你一個人乾的?”我捏緊手裡的八卦劍,冷聲問道。小七站在我身邊,衝着他齒牙咧嘴。
外科醫生似乎喪失了說話能力,只是一個勁地陰笑,陰冷地眼神透過眼鏡片,看得只叫人心裡發毛。
我不耐煩地往前走了幾步,準備把他揪住痛打一頓,或許是察覺到我的意圖,他一把丟下懷裡的屍體扭頭就跑。我連忙拔腳去追,剛一走到門口,外科醫生的身影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正當我懊惱之時,感覺有什麼東西握住我的腳,低頭一看,原來是那女屍的手搭在我腳背,她的另一隻手指指向右邊,我與小七馬上趕去,結果在地下室的盡頭發現一個房間。
漆黑的房間不知通往何處,微亮的燈光從天花板上的窗口瀉下,一個梯子靜靠在窗口旁邊。上邊似乎還有一個隱藏的房間。隱約能聽見什麼動靜從裡面傳來,我爬上梯子,這裡只是一個尋常的手術室。←百度搜索→
只是不知這個房間裡,爲什麼會有一個暗道通往地下室,我望向牆上貼着的解剖圖片,各種肌肉組織被切斷的畫面,以一種輕描淡寫的方式表達出來。讓人心裡止不住地發憷。
小七碰了碰我的胳膊,我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手術室的門打開着,外面是醫院冗長的走廊。那外科醫生想必還是逃了,但醫院就這麼大的地,他又能逃到哪裡去呢?
一直讓我在意的是,外科醫生只是一個普通人,方纔在他身上,我並沒有感覺到同行該有的氣勢。既然不是鬼怪,也不是法師,又爲何要盜取這麼多屍體呢?
難道,這背後有什麼人操控不成?
我折返到外科醫生的辦公室,裡面已是空無一人,而折騰了這麼一宿,天色矇矇亮起。待人多的時候,我向前臺詢問那醫生的信息,結果前臺小姐和我說,這人早在幾天前就辭職了!可我昨天分明看見他給人看診,難不成他也和我一樣,沒事愛跑到醫院瞎轉悠?
還是,這醫院有什麼他牽掛的東西?
一時間我思緒千轉,說起牽掛,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地下室那一排排的心臟。那麼多顆心臟足足有幾百餘顆,擱我我也割捨不下。
今晚我決定繼續貓在醫院,守株待兔,等待外科醫生自投羅網。我本以爲,當晚我識破了他的面目,他就會狗急跳牆,急忙將幾百顆轉移離開。
可他似乎就算定我不會報警,沉住氣地躲了大半個月,直到畢業旅行定的日期到來,也沒叫我抓住他的身影。
我不是沒有想過,通過醫院遺留的信息,通過他的家庭住址找到他本人。除了得知他名爲張一峰之外,其他的所有信息都已報廢,我有去找過他家,房東說他早就已經退房。身邊的朋友表示也已經很久沒有聯繫。
張一峰的事情,急的我是抓耳撓腮,眼見旅遊的日期已經來到。這裡纔剛有一點線索就又得中斷,但爲了能和林曉琪相處最後一段時間,我還是踏上了通往麗江的火車。
我們一班和二班一起買的車票,所以座位大多都靠在一起,我和林曉琪在同一個車廂,上車時我有意幫她拿行李,卻被她躲閃過去。這種明顯的抗拒,也就打消了我和她旁邊人換位子的想法。
孫冰坐在我旁邊嘰嘰喳喳,說話的聲音整個車廂都能聽見,我還從來都不知道,她是這麼能聒噪的女孩。對於我們兩人的親密,班上人已經同開始的震驚,變成現在的見怪不怪。甚至有人傳言,孫冰高中畢業就會嫁給我。
我是很樂意娶像林曉琪那樣溫柔的女孩,至於孫冰這樣比男生還要強悍的,我也只能敬而遠之了。
京城到雲南需要一點時間,我們下午上的車,還得在火車上過上一夜。令人掃興的事,因爲暑假是旅遊的高峰期,縱然我們提前半個月訂票,也沒能訂着軟臥。只能在硬座上將就一夜。
旁晚,一羣人在火車上吃泡麪時,我的眼神不自覺地往後瞟,偷看林曉琪的一舉一動。這三年的時光,她沒什麼改變,好似除了五官張開了一些,時光並沒有奪走她任何東西,依舊像個小女孩似地朝氣活潑。
在我回頭的第一百零八次,旁邊的孫冰終於受不了了,她嘭的一聲將泡麪碗放下,然後撐着下巴看着我:“王小一,我覺得你再這麼下去,等我們到了雲南,我肯定得帶着脖子扭傷的你直奔醫院。拜託你看在我好不容易輕鬆一下的份上,少給我找些事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