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我收到吹雪的信。”鍾離修才懷中掏出一張紙條。
凌音連忙抽了過來。
信上字跡娟秀,她曾在白羽閣見到吹雪的筆跡,確實是這樣娟秀的字體。
紙條很小,字也很小,不多,就寥寥幾字。
“籬出天機,我待君至。少之三日,性命堪憂。”凌音照着字條上面的唸了出來。
衆人同是一驚,唯獨鍾離修一臉笑意。
“至少,我們知道了東籬的下落。”鍾離修說道。
“天機,應該就是天機莊了吧。前段時間白狐與天機莊建立的同盟的關係,先下東籬應該是在那裡吧。”千鶴說道,“三日,看來我們只有三日的時間。”
凌音點了點頭,看向手中的紙條。上面的字體實在是小,但一字一字都十分清楚。
籬出天機,我待君至。少之三日,性命堪憂。
短短的十六個字,說明了東籬的位置,以及他現在情況十分的不樂觀,並且……並且只剩下三天的時間。
“等等,我們爲何要相信你?吹雪?不是白羽閣的副閣主麼?當初陷害我麼……”公子莫的話,讓在場的另外兩人都沉默。
這本來應該火熱的場面,一下就安靜了下來。
的確,當初吹雪陷害,幾人被迫離開白羽閣,而那時開始,各地的勢力開始相繼的消失。
林月兒回到斬月山莊的時候,發現有斬月山雙一驚被滅門。她只得帶着驚慌失措的林琳四處流浪。
與林月兒一樣的,還有公子莫,他也是一樣,回到家族的時候發現,大火已經少了三天,而三天前他剛從白羽閣逃了出來。
兩人都流浪許久,才終於在龍脊山相遇。相互訴說了以後,才發現事有蹊蹺,便決定開始一塊行動。
“他從未騙過我,他是我養父,絕對沒有騙我的道理。”鍾離修爲吹雪解釋道。
“養父?”幾人都是詫異的看向他,尤其是公子莫與林月兒,臉上的表情也凌音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如出一轍。
“沒錯,天下的父親,總不會有欺騙自己孩子的時候吧!”他信誓旦旦的說道。
這語氣讓其他人都有些將信將疑。
公子莫與林月兒對視了一眼,眼中都是不確定。
司空一聽到消息,大吃了一驚,誇張的瞪大了眼睛:“我擦,沒想到啊,鍾離修你這麼小啊,我出生的時候,白羽閣還不是吹雪掌手呢,你是不是應該叫我一聲祖爺爺!”
鍾離修的俊臉十分不美觀的翻給他一個白眼:“哪涼快哪帶着去。”
“鍾離孫子快叫我一聲祖爺爺!”司空一一副無賴的樣子,聽着肚子囂張的說道。
鍾離修這回沒這麼原諒他的,一把將銀劍變換出來,抽出來就往司空一的脖子上一架,咬牙切齒的說道:“司空孫子,你再說一遍!”
凌音瞥了一眼司空一,卻見對方直接跪下:“祖爺爺!孫子我不敢了!”兩眼可憐的望着鍾離修。
公子莫與林月兒失笑了一下,逗得悶聲笑着,雙雙將目光投向一旁的千鶴。
千鶴並未作答。
凌音沒有參與他們的打鬧,反而是在想另外一件事。她擡頭看向鍾離修。
“這是吹雪給你的信?”凌音抖了抖手上的字條。
見鍾離修點了點頭,凌音接着問道:“吹雪爲何知道我們這邊的事情?而且他是怎麼知道東籬在天機莊的事情?”
“我不知曉,但是吹雪想要知道的事情,從來不會有他不知道的。”他認真的說道。
至於這個問題,鍾離修作爲他的養子都不知道,恐怕這天下也就只剩下吹雪他一個人知道了。
凌音再次看向手中的字條。
“吹雪,究竟是何方神聖,爲何知道這麼多的事情。”公子莫也嚴肅了起來,摸着自己的下巴沉思着。
“無非就是吹雪派了人在各處幫他打探。我倒是覺得另外一件事更加奇怪,白羽閣是吹雪的心頭肉,照例說白羽閣被毀的時候,吹雪肯定要出面有一些舉措。可是,卻只聽到他突然下落不明,真是有些奇怪。”林月兒露出疑惑的神情。
自從他們兩人知道紅府的事情以後,便稍稍的打聽了一些這方便的消息。後來才得知白羽閣竟然也造此毒手,而且身爲白羽閣的副閣主,吹雪竟然丟下了所有人和白羽閣,就突然人間蒸發了。
若不是這次與他們再一次,得到了吹雪的信,恐怕他們都要以爲吹雪是被紅府給殺了。而並非是傳聞那樣,失蹤了。
如今得到了消息,大家卻不敢貿然的相信。
看到衆人都是一副不相信吹雪的樣子,鍾離修心裡生了變扭,他將銀劍直接收了回來,銀色的利刃在司空一的肩膀上劃出一道風,讓司空一的小心肝狠狠的顫了一顫。
“凌姑娘,你會相信吹雪麼?”他目光定定的看着凌音,眼神中充滿希冀。
“這……”凌音稍稍有些遲疑。
若說相信的話,確實疑點重重,但若說不相信,鍾離修這樣子……
實在是有些左右爲難。
“好了,你也不用爲難了。”鍾離修灑脫的說道,他收回了眼中的希望,有些惱怒的掃視屋中的幾人。
“既然你們不相信吹雪,那我也就不用再留在這裡了。留在這裡幫凌姑娘,也是吹雪託付我的事情。反正你們都不相信吹雪,那我又何必要幫助你們呢?”
鍾離修反問道,臉色鐵青。抽回了銀劍就要往外面走。
司空一連忙將他給攔住,急着吼道:“你跑什麼啊,你沒說清楚,大家怎麼相信你啊,別人一說到吹雪,你就急的跟什麼一樣!”
“哼。”鍾離修竟然像個小孩一樣,傲嬌的哼了一聲。但是總算是被司空一一句給勸住了,沒有急着要離開。
“哼什麼哼,還說我想小孩,你自己不是更像一個小孩?”司空一不滿的說道。
“反正你們說吹雪的不是,就是不行。若不是吹雪,我才懶得管你們這幫人的閒事。天崩地裂,我一個人逍遙自在,除了吹雪,其他人的死活與我何干?”
他賭氣的說道,嘴上還是不依不饒。
司空一連聲勸着:“好好好,是我們的不對,你家吹雪最好了。”
凌音也連忙說道:“不是我不相信吹雪,是他一直以來的行蹤都太可疑了,我不是一個人去。千鶴、司空一他們都會隨我一起去,我不可能什麼都不考慮清楚,就果斷的去了啊!”
“對啊對啊,小徒兒都這樣說了,你要是說吹雪不會騙我們,也至少拿出一點證據來給我們吧。”司空一說道。
鍾離修掃着衆人,看目光都聚集在自己的身上,長嘆了一聲,只能無奈的說道:“我不知道爲何他能知曉,但是他剛收養我的時候,就告訴我了,這世上沒有能瞞得過他的事情,就包括我們現在的談論,他可能都能完全知曉。”鍾離修說道,他眼中放空,似乎在回憶以前的事情。
“他曾千叮嚀萬囑咐的跟我說,這事一定不要與別人說出來。但是你們這樣不相信吹雪,我也不得不說出來了。”他緩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他收養我的時候,還不住在白羽閣。那時候他曾在我面前展現過一次。他本是雷屬性的元素召喚師,每次能朝天引雷,就是借用這方法,得到他所有想要得到的信息。”
“引雷?”千鶴皺眉,“這是什麼方法,從未聽說過。”
千鶴乃是上古神獸,連他都沒有聽說過的消息。
剩下的幾人都是面面相覷,還是有些不相信。
畢竟是這消息聽起來實在是太過玄幻,利用引雷的方式,怎麼可能能得到想要的任何消息?總不能是聽天意,尋求上天的答案吧?
反正凌音是下意識的就不相信,有些爲難的看想鍾離修。
又是這樣的表情,衆人的表情比剛纔還要不相信。他再次要爆發,司空一連忙上前按住他。
“相信相信,他們不相信你,我司空一相信你!我絕對相信你說的都是真的。你放心,你說的,我當然全都相信!”司空一誇張的大笑着,右手在身後朝他們幾人擺手,讓他們快點應和一下。
凌音也不得不姍姍笑着:“對啊鍾離修,你放心,我肯定相信你的。”她見鍾離修臉上的表情稍稍緩和了一下,才說道。
“不過,關於東籬這件事,我們恐怕還得從長計議。”
“……”聽到凌音的後半句話,他臉色就是一黑。
凌音只能笑着說道:“我們現在就這麼幾個人,總不能就這樣去闖天機莊吧!勢單力薄的去打人家一幫人,不是找死麼!”
鍾離修覺得有理,用鼻子哼了一聲,一臉不快活的跑到旁邊坐了下去。
凌音覺得無奈,擡眼看向千鶴,詢問他的意見。
千鶴也沒有讓她失望,直接說道:“東籬在天機莊的事情,我相信。我覺得我們應該快速動身,三天的時間,刻不容緩。”
凌音有些詫異的看向千鶴,竟然是相信了。
鍾離修用鼻子重重的哼了一聲,聽出一絲的得意的情緒。
凌音失笑,看向千鶴的目光帶着詢問,皺着眉的問道:“可是,沒有證據能證明東籬就在天機莊啊。天機莊不是好闖的地方,這事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