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處,我撞見阿域,他站在走廊的盡頭,望着窗外。
陽光透過窗子照射進來,灑在他的身上,周身鍍上一層柔光,仿若從漫畫中走出來的美男子,幻化而神秘。
曾經,我覺得沈仲凌好看,他那種好看,是成熟散發而出的鬼力,然而現在,我覺得阿域的美,是另一種層次,是常人無法媲美的。
我走了過去,他聽到腳步聲,轉過頭看向我,好看的脣角勾起一抹微笑,我回以微笑。
“啪嗒”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陣開門聲。
我回過頭一看,是向柔,她從客房裡飄了出來。
看到我們,她先是一怔,隨之微微低頭,迅速飄下樓。
她臉色似乎不太好,慘白如紙,白得幾近透明。
我看她,不像是生病,反而是受傷了,因爲在與幽姬對打時,幽姬有傷到她,至於嚴不嚴重,那我就不知道了。
沈仲凌也真是的,不關心一下人家,不管怎麼說,人家曾經也是他的前任,即使是死,成爲鬼魂,舊情還是在的……
想到曹操,曹操就到,沈仲凌從我和阿域的客房走了出來。
他看到我和阿域在走廊內,臉色微微一變,走到我的面前,看着我道:“你剛纔不是說看向柔麼,我陪你一起進去!”
說完他拉着我,我說:“剛纔我看到她了,她下樓去了。”
“……”他鬆開我的手,“是嗎!”
接下來,沉默了,誰也沒有說話,氣氛靜得有些尷尬。
這時,輝仔和靈猊跑上樓,氣喘吁吁。
靈猊興奮地跑到我面前,我抱起它,輕撫它的腦袋,它閉着眼睛,一副享受的樣子。
“今晚在這裡休息一晚,明天再起程,怎麼樣?”阿域提議道。
我抱着靈猊,看了看他,又看向沈仲凌,不知道他的意思。
“向柔病了,不知道怎麼樣!明天看情況再說吧!”
沈仲凌倚靠在牆上,陽光照在他那張慘白的臉上,越發慘白,甚至有點不真實。
“行!”阿域從我們面前走過,走下樓。
走廊裡,只剩下我和沈仲凌,輝仔,還有靈猊。
我看了看沈仲凌,他也在看着我,觸及到他的目光,我心下一顫,抱着靈猊回客房裡。
“顧姐姐,你和沈大哥是不是吵架了?”輝仔靠在牀頭,輕撫着靈猊,靈猊已睡,耳朵直豎。
“沒,我和他沒有吵架!”我躺在牀上,望着天花板,天花板上面有裂痕,大概是在女鬼吸我精氣時所震裂的吧!
“沒有?!”輝仔不相信我說的,“一路上,你們不是爭吵,就是黑頭黑臉,就像仇人一樣。”
“有嗎?”是他無理在先,我忍無可忍纔回罵他的,不過他也答應過我,會好好管理自己的情緒。
輝仔躺在我身邊,眼睛明亮地看着我。
我側過身,輕撫他的腦袋,雖然他是以惡靈的形式存在的鬼,不過我已把他當成自己的親弟弟。
“顧姐姐,你不會是愛上了冥域王吧!”
輕撫的動作不由一頓,我愣了一下,隨之尷尬地笑了笑,“怎麼會呢?我怎麼可能愛上他呢?”
我平躺在牀上,避開輝仔的目光,心裡不知爲什麼,莫名的心慌意亂。
“一切皆有可能!”輝仔一手撐着腦袋,這時靈猊鑽了過來,擠在我和輝仔中間。
我坐了起來,輝仔疑惑問道:“怎麼了?”
“我想出去走走!”我站起身,拿過放在椅子上的外套,穿上。
“天快黑了,你還出去,外面危險,出了事怎麼辦?”輝仔也坐了起來,擔憂地看着我。
我衝他輕輕一笑,“沒事!”
打開門,走了出去。
下樓時,我正好遇見向柔,她似乎剛從外面回來。
她看了我一眼,什麼也沒說,從我面前朝樓梯口飄去。
“向小姐!”我突然叫住她。
她停住腳步,轉過頭疑惑地看着我,我走到她面前,看着她,她臉色似乎不太好,就連眼睛都是透虛的。
她見我在盯着他看,便垂下眼簾,我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笑了笑歉意道:“不好意思!我聽沈仲凌說,你病了……”
“嗯!”她輕聲迴應。
“據我所知,鬼是沒有病痛的。”
她怔了一下,但始終不回答。
我繼而又問道:“今天幽姬是不是傷到你哪裡了?我可以幫你看看!”
“不用!”她立即拒絕道。
我想她是因爲緊張和警惕才拒絕我的,我再道:“我雖然不懂得怎麼治療鬼的傷,但阿域會,可以找阿域看看……”
向柔擡眸,憤憤地瞪視我,“我都說了,不用,不需要你這麼惺惺作態!”
說完,她飄上樓。
我站在那裡,抿了抿嘴,她一向不喜歡我,只因爲我和沈仲凌以前有過曖昧。
走出旅館,天空灰暗,遺忘城的夜晚,似乎來得非常漫。
旅館的後院,到底殘留着打鬥的痕跡,阿域獨自坐在長椅,看着手中的一樣東西。
我走了過去,他聽到動靜,立即收了回去,我沒看到他在看什麼,也許是信物吧!不然他不會看得這麼入神。
他看到是我,臉上的警惕隨之消失,露出溫和的表情,“你怎麼出來了?”
“待在房間裡無聊,出來透透氣。”我坐在他旁邊的位置,環顧四周的打鬥痕跡,“幽姬應該不會再來了吧!”
“很難說!”
我看着他,旅館的燈,突然亮起來,照在這片後院,在昏黃燈光的映照下,他的側臉散發着柔和的光芒。
他似乎察覺到我在盯着他看,轉過頭。
我立即移開視線,垂下眼簾,輕輕笑了笑,換了個話題道:“剛纔出來的時候,我遇見向柔。”
“然後呢?”他靠在椅背上,姿態悠然。
“我感覺她不像是生病,而是受傷了。”
我沒有告訴阿域,我和向柔因沈仲凌產生矛盾和結蒂,是不想他有所誤會。
有的時候,我覺得自己挺犯賤的,幹嗎要跟沈仲凌曖昧呢!搞得現在氣氛尷尬得要命……陣協爪巴。
“她本來就沒有生病!”阿域說,“她在騙我們!”
“騙我們?”我詫異地看着阿域,“大概是不想我們擔心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