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淼淼咬破手指,將鮮紅溫熱的血灑向那窗戶。
在窗戶外聚攏的龐大陰氣瞬間向四面八方散開了去,還伴隨着淒厲的嘶叫聲。
差點,差點就被攻了個措手不及。
風停了,窗幔低低地垂着,恢復之前。
薛淼淼起身,將指間未止的血塗抹到玻璃窗上,探頭看了看窗外,確定那野鬼已經離開才真正鬆了口氣。
站在房間裡的小張怔忪着,半晌纔回過神來,詫愕地望着薛淼淼。
“你剛纔是在幹什麼?”他問,剛纔他看得很清楚,突然吹大風,她用手指在空中劃了一道,那風就停了,簡直不可思議。
薛淼淼轉身坐回沙發,假笑,“我剛纔,只是胳膊抽筋了而已,從小落下的病根,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病,回頭我得去醫院檢查檢查,怪嚇人的你說是不是?”
小張自然是不相信她的說辭,但又不知該如何反駁,眼神複雜地望着她,沒在說話。
一個女大學生,莫名其妙出現在節目組,面對任何事情都這麼鎮定,實在是讓人懷疑。
小張的心思薛淼淼也理解,把花生塞回包裡,貼了創可貼在咬破的手指上。
兩人各懷心事,守着被綁住的小周和玉娘,早已沒了睡意。
凌晨的時候,外面響起了汽笛聲。
薛淼淼激動地跑到窗邊去,隱約看到是幾輛黑色的轎車停在酒店門口,爲首的那一輛十分眼熟。
“二少,二少,我在這裡!”看到鍾浩天從車裡下來,薛淼淼激動地揮舞雙臂,轉身往樓下跑去,“我家二少來了,他來了。”
小張不明所以,滿心疑慮跟了上去。
鍾浩天剛從車裡下來,就聽到有人叫他,是薛淼淼的聲音沒錯,他擡頭去看,只看到三樓一間房有光亮透出來,沒看到人。
被困在那房間嗎?他心裡想着,大步流星地走進酒店,隨行的人都沒反應過來。
他剛走到大堂,就看到薛淼淼被一個男人扶着走了下來,瞳孔猛的一縮,五官變得凌厲無比,風寒料峭透着冷氣。
“二少,二少!”薛淼淼看到男人,哪裡還顧得剛纔跑太快從樓梯上摔下去的傷,推開小張,一瘸一拐地跑過去。
“二少,二少!真的是你嗎?真的是你!”
也不管鍾浩天臉上的表情如何不好看,她衝進他的懷裡,張開雙臂就將人抱住。
一顆心,就快從胸膛裡跳出來了。
鍾浩天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感受着小女人炙熱的懷抱,原本冷冽的表情,線條慢慢柔和了下來,浮躁了一整天的心,也漸漸落到了實處。
他這個時候纔不得不承認,懷裡的小女人,已經在無形中操縱了他的心情。
“二少,二少,二少……你真好,真暖和。”
薛淼淼將腦袋塞在他的下巴下頸窩裡,胡亂地蹭着,嘴裡不停地念叨,提醒自己這一切不是夢,就算是夢,她也要多做一會兒。
“二少,二少,二少……薛淼淼不是在做夢吧?”
時間過了好久,被抱着的男人一點抗拒都沒有,薛淼淼感覺有些不真實,微微揚起腦袋去看。
男人的下巴乾淨利落,那線條流暢得像藝術品,下巴上有隱隱的青色,透着淡淡的清香,她分不清這香味是什麼,反正沁人心脾,如同冬日的雪,讓人忍不住想要湊上去咬一口。薛淼淼不敢張嘴去咬,看到男人抿成一條線的脣,高挺的筆管,還有一雙深諳的黑色眸子。
那是不可窺探的秘境,吸引着人不斷探索又不敢輕易逾越。
第一次以這麼近的距離觀察他,近得臉肌膚上的金色絨毛都看得清清楚楚,咕嚕,薛淼淼嚥了咽口水,心臟狂跳起來。
“看夠了麼?”
鍾浩天看似嫌棄地問了一句,眼尾眉梢卻都是向上翹着。
薛淼淼舔過乾澀的脣瓣,臉頰已然是酡紅一片,糯糯道:“感覺怎麼都看不夠,怎麼辦?”
那粉嫩的小嘴撅着,映襯着兩頰的紅暈,特別撩人。
鍾浩天覺得身體某處開始熱起來,迅速板起臉,道:“薛淼淼,你能先把你的腳從我腳上挪開嗎?一百多斤的胖子你想踩死我是不是?”
“啊?”薛淼淼後知後覺地低頭去看,才發現自己兩隻髒兮兮的腳均是踩在他程亮的皮鞋上,從一開始就踩在上面,難怪剛纔覺得身高差距不是那麼大。
“二少,真是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她趕緊從上面跳開,看着那被踩扁的鞋頭,灰不溜秋的,有些心疼。“痛麼?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痛嗎?鍾浩天斂眸,掃過那扁扁的鞋頭,嘴角似有若無地勾起,凜聲到:“薛淼淼,你要對我負責。”
薛淼淼知道自己錯了,小媳婦一樣低着頭,也沒聽仔細不敢看他表情就問,“二少,你要我怎麼負責。”
“以身相許。”男人幽幽吐出這幾個字,看起來正義得很,完全沒有欺負人的邪惡感。
薛淼淼的雙眸噔時就透亮無比,擡起頭來看着鍾浩天,笑得眯起眼來。“二少,你真的要薛淼淼這樣負責嗎?薛淼淼終於等到這一刻了!歐耶!終於等到啦!”說着,又張牙舞爪地蹭過去抱住男人的腰身,不斷搖晃。
鍾浩天滿頭黑線,站着不動,心想怎麼就攤上了這麼個女流氓,敢情早就想撲倒他了。
這一通打情罵俏,看得圍觀的男人們紛紛迴避,二少在哪裡撿到這麼個可愛的小女朋友呀,嫩得滴出水來。
小張耷拉着臉,一直看着薛淼淼那邊,他是沒想到,這薛淼淼竟然是鍾二少的女朋友,虧他之前對她還有其他的小心思。
鍾浩天眉峰一挑,看向那邊懨懨的男人,剛纔,和薛淼淼挨着挺近的,俯身,將小女人打橫抱起。
“二少,你幹什麼?”薛淼淼羞赧一問,縮緊在男人的懷裡,反正她從來不掩飾自己對二少的喜愛。
男人勾脣薄笑,沒吭聲,抱着她往樓梯處走,經過小張的時候特意放慢了速度,好似在宣告自己的所有權。
小張不敢直視這倨傲的男人,低頭,向後退讓,直到對方走遠才鬆了口氣,幸好之前沒對薛淼淼做其他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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