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浩天提前下班,讓整個公司的人陷入恐慌,總裁大人已經好久沒有提前下班了,莫不成要發生什麼大事。
姜宇特助誠惶誠恐地護送老闆回家。
“二少,還約了錢總見面,您……”您是不是忘了這件事啊。
男人漫不經心地擡起眼來,“家裡的貓餓了。”
潛臺詞是要回家喂貓咯,只是爲了喂貓就把和錢總見面這樣重大的事情無視了嗎,總裁大人果然任性,好想做他家的貓。
“可是二少,錢總那邊約了好久才答應和我們見面,關於合作的事情。”
“這種事情,你去搞定就好,我家貓餓了。”
“我……”姜宇面色凝重,他怎麼搞得定這麼重要的案子,“二少,關於貓的事情,我認識專門的寵物保姆,要不給您預訂一位?”
鍾浩天不耐煩地蹙了下眉頭,“姜宇,話有點多了,里約熱內盧你還沒去過吧?我正準備在那裡開個分公司。”
“二少,我錯了。”姜宇當即閉緊了嘴,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男人斂眸,看不出是在威脅人,表情淡如一汪深泉。
他纔不會說他回家是爲了看薛淼淼----有沒有把瓜子照顧好。
……
薛淼淼顧不得其他,在公寓裡四下翻找,終於是在某個角落將全身溼噠噠的瓜子拽了出來。
二少馬上要回來了,她當然不能讓他看到這慘狀,找出吹風機要給瓜子吹毛。
瓜子嫌棄地看着她,要不是她在它身上拴了繩子,它早就跑了。
薛淼淼溫柔地將瓜子抱入懷中,“瓜子乖,娘給你吹毛。”
瓜子不依,扭頭對着她的虎口就咬下去。
小東西,要不是你爹馬上回來,纔不管你。薛淼淼忍着痛給瓜子吹毛,沒想到瓜子得寸進尺,不停地咬她,她的左手都快被咬成馬蜂窩了。
終於把毛吹乾了,薛淼淼解開繩子將瓜子扔在沙發上,收拾完沙發又去收拾浴室的殘局。
鍾浩天刷指紋進公寓,一團黑乎乎的肉球就滾到了他腳邊。
俯身,一把將瓜子抓到懷裡,聞了聞,果然是香香的,只是這味道怎麼怪怪的,和往常的不一樣。
他倒也沒細想,換了鞋進屋。
“怎麼樣?今天過得開心嗎?專門找了個人回來伺候你陪你玩兒,高興了吧?”
一邊說話一邊看公寓,明顯是有人收拾過的,因爲比他早上走的時候更亂了!
幾不可查地彎了下脣角,鍾浩天將瓜子放在沙發上。
“薛淼淼呢?”
不要跟我提那死胖子!瓜子不滿地豎起耳朵和尾巴,跳下沙發去,領着主人去浴室,它要指證薛淼淼,對它用私刑不說,還不讓它去寵物店洗牛奶浴!
薛淼淼本來是準備給滿是泡沫的浴缸放水,一個不注意沒看到地上的香皂,踩滑一頭栽進了浴缸裡。
她狠狠地吃了兩口泡沫水,咳嗽着從泡沫堆裡探出頭來,抹掉眼皮上的泡沫睜開眼,愣住。
鍾浩天站在浴室門口,正用深淵一樣的眼睛盯着她。
男人顰眉,一切瞭然於心,難怪瓜子身上的味道熟悉,原來是她擅自在家裡給洗的。
“嗨~二少,你回來啦,蠻快的嘛。”自知被發現罪證,薛淼淼強顏歡笑打招呼,嘴巴一張開就有彩色的泡泡從她嘴裡飄出來。
看二少臉色沉沉,薛淼淼趕緊從浴缸裡跳出來,身上的白色泡沫彈得到處都是。
“二少你別誤會,我絕對沒有偷懶泡澡,這是給瓜子洗澡的,瓜子說寵物店洗澡不舒服,偏要我在家裡給它洗。”
同是站在門口瓜子瞬時黑臉,胖婊砸,謊話精!
鍾浩天嫌棄地睨着小女人,一個個彩色的水泡從她嘴裡冒出來,身上的泡沫飄得到處都是,浴室的氤氳下,圓潤的臉蛋透着紅光。
喉結上下滾了滾。
他負手,向後退了一步。
“薛淼淼,趕緊把浴室給我收拾乾淨滾出來。”威脅完,陰着臉退了出去。
讓你作惡,瓜子在主人腳邊甩甩尾巴,吐了吐舌頭,搖頭晃腦地跟了出去。
二少生氣了……
薛淼淼咬脣,快速地收拾完浴室出去。
他讓滾的,那她就滾吧,反正地板才擦過比她宿舍的牀還乾淨。
薛淼淼艱難地滾到沙發旁,腆着一張討好的笑臉,“二少,薛淼淼滾出來了,浴室已經收拾乾淨了。”
鍾浩天正喝着水呢,低頭一看躺在地上衣服滾得皺巴巴的女人,嗆住。
“薛淼淼!”
“是,二少,你讓我滾的。”
“我讓你滾你就滾,你怎麼就這麼聽話了,之前我在電話裡交代的你怎麼不聽。”
薛淼淼眨巴水汪汪的眼,裝出一副小媳婦的樣子,糯糯道:“薛淼淼這不是爲二少省錢嘛,瓜子喜歡我,我就在家給它洗澡嘛,而且它那麼黑,根本沒必要洗牛奶浴啊,又洗不白。”
“本少爺有的是錢,不需要你省錢。”
鍾浩天放下水杯,翹起二郎腿,不再看旁邊可憐巴巴的小女人。
眼尖的薛淼淼發現二少不是真的在生氣,扯了扯嘴角,咧出一抹笑來,涎皮賴臉地貼上去,“二少,既然不差錢,那今天我來回公寓的車費可不可以報銷啊,最近手頭緊,財政赤字資金週轉不靈……”
鍾浩天正想說什麼,一低頭,眼睛的餘光瞥到了她攤在他眼皮子底下的兩隻胳膊。
肉肉的胳膊,跟嬰兒的一樣藕白藕白的,上面的牙印子很扎眼。
昨晚被咬的那兩處還沒好,今天又被咬了幾處,整隻左手被咬得像蜂窩煤一樣。
爲了討好他的貓,自己的安全都不管不顧?
男人冷眼瞪向趴在腳邊的黑球,臉色沉沉。
“瓜子又到打狂犬育苗的時候了,薛淼淼,你現在帶瓜子去醫院打育苗。”
後知後覺的瓜子半晌才反應過來,嗷嗷叫了兩聲,張嘴去咬主人的鞋尖兒。
它明明上個周纔打過育苗的,都是兩個月打一次,它不要去!
鍾浩天瞪它。
由不得你!誰讓你到處咬人!
瓜子默,可憐巴巴地趴在腳邊,敢情主人這是在爲死胖子打抱不平呢,嗚嗚嗚,它再也不能獨寵後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