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愛一個人到什麼程度才願意爲對方死?
這個問題薛淼淼回答不了,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她現在的程度就可以爲鍾浩天做任何事情,包括死。
所以趴在窗臺上看到躺在樓下地面上的張淑紅時,薛淼淼知道自己徹底輸了,敗給了她媽對向宇那個老狐狸的愛情,或許張淑紅老早就知道向宇是裝病,只是不願意承認,甚至心甘情願活在那欺騙的謊言裡。
盲目得不惜用死亡來與她這個女兒宣戰。
好在住院樓後面有些灌木,而且向宇病房的樓層也不高,所以張淑紅跳下去並沒有死,只有幾處骨折,但這幾處骨折也足以讓薛淼淼繳械投降,再也不提向宇的任何事情,也不反對任何事情。
那老東西愛怎樣就怎樣吧,只要張淑紅沒事就好。
得知未來岳母大人出事,在結束葬禮之後,疲倦的鐘二少還是帶了補品到醫院探望。
鍾浩天一來,整個病房就熱鬧了,因爲雙人病房裡躺着的,除了張淑紅,還有那個自詡患了惡性腫瘤的向宇。
看到鍾浩天,向宇兩父女的眼睛都是直的,向晚晚更是從旁端茶遞水服侍着,絲毫不含糊,比古代的丫鬟還盡職。
薛淼淼尷尬得整張臉都快抽搐了,看鐘浩天對着張淑紅好言好語地說話,擋了過去。
“媽,你身體雖然沒什麼大礙,但還是休息要緊啊,你早點休息吧,二少辛苦了一天也很累,我送他下去。”
“好好好,瞧你們倆恩愛的,看你們恩愛我這個做媽的就放心了。”張淑紅倒也會說話,聽得某位掙表現男人的心裡樂滋滋的。
向晚晚冷不丁從旁插了一句話,“淼淼,你和二少什麼時候結婚啊,你結婚的時候姐姐可不可以當你的伴娘呢。”
噗~
正在喝水的薛淼淼沒憋住,一口噴了出來,正好噴了旁邊的鐘二少一臉。
此時的她真是恨不得打個洞栽進去,那始作俑者向晚晚已經拿着紙巾過來了,也不是給她這個‘妹妹’擦的,想着法兒往鍾浩天身上貼。
“二少,你還好吧?我妹妹她不太懂規矩,你可別生她的氣,我幫你擦擦,唉,衣服都沾了,不如脫下來我替你送去幹洗吧。”
看着如此熱情的向晚晚,薛淼淼嘴角忍不住挑起了笑意,將自己身上的開衫脫了下來遞過去。
“姐~你要去幹洗店啊,正好我這件衣服之前沾了血,你順便幫我也洗了吧。”
向晚晚的臉不由地一僵,鍾二少根本不讓她碰,方纔瞪她的眼神猶如初春夾着冰的凌汛,要多冷有多冷,這死丫頭湊什麼熱鬧。
假笑,“妹妹,姐不去幹洗店,不順路呢。”
薛淼淼惋惜地咂咂嘴,“是嗎?剛纔你說要替二少把外套去送洗,我還以爲你要去呢,原來不是你親自去啊……”
向晚晚貝齒扣脣,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此時,鍾浩天站起了身,對張淑紅禮貌地行禮。
“伯母,你好好在醫院休息,所有的費用都記在我頭上,我有時間再過來看您,我家裡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先走了。”
“好好好,你慢走,慢走。”張淑紅也是討好地笑着,目送。
向宇見人就要走,急忙開口,“二少,關於前兩天向氏向貴公司遞交的提案,您覺得怎麼樣?可行嗎?向氏之前雖然低迷,但好在難關已經挺過去了,如果能和浩天集團合作,必定能一舉改變c城娛樂業的格局,到時候……”
菲薄的脣一掀,鍾浩天看向躺在病牀上迫不及待的向宇,笑了,“伯父的提案很有意思,浩天會考慮了,但浩天更希望伯父早日康復,這樣才能方便共創盛景,伯父您說是不是?”
“是是是,我一定加緊治療,一定加緊治療。”
向宇鬆了一口氣,心想認個女兒,果然好使。
薛淼淼瞪着向家父女那得逞的嘴臉,咬咬牙,挽着鍾浩天的胳膊出病房,“二少,我送送你。”
一出病房小女人就撅起了嘴,佯怒地瞪旁邊倨傲的男人,“二少,那個老東西擺明了就是想佔你的便宜,你完全沒必要看在我媽面子上答應他,反正打死我也不會承認他的。”
“傻丫頭!”
鍾浩天沒好氣地捏了捏她的鼻子,“你真以爲本少爺的便宜是那麼好佔的?這便宜要能隨便讓人佔了,那我還在商場上怎麼立足。放心吧,他有他的計策,本少爺有本少爺的對策,最後誰佔誰便宜還說不定。”
“不愧是我家二少!”
……
鍾啓山的葬禮結束了,但鍾家的新聞卻沒有因此消失。
首席秘書團在葬禮上公佈的那份遺囑,在整個圈子也是引起了不小騷動,鍾啓山把百分之三十的財產給二夫人,把剩下百分之七十的財產給二兒子鍾嘉禾,外界的人猜測紛紛。
鍾氏集團內部的那些元老聯名反對,抵制鍾嘉禾,揚言要鍾浩天接管鍾氏。
然而三天過去了,鍾浩天沒有去過鍾氏,那從未在媒體面前出現的鐘嘉禾也沒現身。
整個c城的人對這個鍾家二少爺倒好奇揣測起來,謠言滿天飛。
有爆料說鍾家這個二少爺長得醜,所以不敢出來露面。
有人說鍾家這個二少爺其實是個傻子,智障,所以鍾家才一直藏着掖着從未曝光。
甚至還有知情人士透露,鍾家的二少爺早就死了,鍾氏最終還是得落到鍾浩天手裡,即使鍾二少表現出來毫不在乎,實則是知道鍾氏是他囊中之物。
薛淼淼合上隨手撿到的報紙,吧唧嘴扔到一邊兒的沙發上,起身給張淑紅倒水。
這兩天張淑紅因爲身體的原因還躺在醫院裡,薛淼淼知道她身上的傷沒大礙,她就是想在醫院和向宇一起呆着。
被愛情迷了心智的女人喲。
“淼淼,你也給你爸倒一杯水,中午的飯菜味道有些重,他肯定也渴了。”
薛淼淼顰眉,眼睛的餘光瞟了向宇看新聞的向宇一眼,丫的好手好腳的自己不會倒水啊!可是張淑紅那眼神,她不得不默默倒了水放在向宇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