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包子從小就喜歡吃魚頭。
鍾浩天聽到兒子說這話,二話不說就伸出筷子去夾,偏偏被站起來的鐘星月給攔住。
鍾星月很急,“哥,這魚頭不能給小包子,魚頭不乾淨,吃多了不好,給陳溪哥吃。”
說着,飛快地將鍾浩天的筷子撥開,夾了魚頭往陳溪的碗裡放,“陳溪哥,魚頭,這魚頭你一定要吃,一定要吃。”
陳溪剜了她一眼,“鍾星月,你胡鬧什麼。”直接將盛着魚頭的碗推到薛包子跟前。
鍾星月盯着那魚頭,皺起了秀氣的眉頭,怎麼每次計劃都失敗呢。
薛淼淼看着這情況,想到了之前機場的冰激凌,好像明白了什麼,正準備對薛包子使眼色,薛包子已經叫出聲兒了。
“有東西,有東西,啊,啊”
有東西卡在了薛包子的喉嚨,小臉兒瞬間憋得通紅。
鍾星月一看大事不好,“啊呀,吐出來,快吐出來呀。”
薛淼淼也嚇到,繞過去給兒子順着背,“薛包子,別往下嚥,吐出來,盡力往外吐。”
“吃得太急了,卡在裡面了,薛二淼,我吐不出來,啊啊。”薛包子可憐巴巴地說着,眼睛漲得通紅。
薛淼淼看向已經輕顫的鐘星月,“星月,你放了什麼東西在魚頭裡?”
鍾星月害怕,不敢看瞪着自己的兩個男人,半晌才支支吾吾地說,“戒指,我塞了一個戒指在魚頭裡,平時都是陳溪吃魚頭,我不知道會被包子吃啊,正準備阻止呢,他就吃進去了,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荒唐!”鍾浩天拍桌子,憤然站起身,不顧關係大罵,“鍾星月,你腦子有包是不是?成天就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你長這麼大做過一件有意義的事情嗎?你這是出生在鍾家,你可以是衆星拱月的小公主,你一無是處我也忍了,你還添亂!你給我從這裡滾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出事的是自己兒子,鍾浩天的情緒變得很不穩定。
薛淼淼見事情不好解決,抱起兒子要去醫院,“這事兒也不能完全怪星月,也是包子吃東西沒個分寸,也不看清楚就往嘴裡塞,別罵了,咱們先把包子帶去醫院吧。”
“最近這段時間別在出現在我面前!”
鍾浩天留下這麼一句,接過包子,和薛淼淼奔往醫院。
鍾星月站在原地,頹然垮下肩膀,她又犯錯了,她老是犯錯,她什麼都不會,她一無是處,她要不是生在鍾家,恐怕現在就是窮光蛋……
哥說的沒錯,她一件有意義的事情都沒做過,成天就知道跟在陳溪的屁股後面鞍前馬後。
沮喪無比,心情一下子跌到了谷底,鍾星月低着頭走向玄關,換了鞋出了門。
直到她走出小區,陳溪都沒有追上來,她笑笑,攔了出租車坐上去。
陳溪依舊坐在桌旁。
坐在他對面的是薛美麗,正樂呵呵地吃着那盤南瓜餅。
吃完擡起頭來才發現人都走了,就剩對面一個叔叔。
小眉頭一皺,“蜀黍,我葛葛和媽媽呢?怎麼就只有你一個人了?”
“他們有事去處理了,你乖乖吃東西就是,他們很快就會回來的。”陳溪小聲地安慰,總覺得小傢伙就是q版的薛淼淼。
薛美麗爬到陳溪旁邊,“蜀黍,我能挨着你坐嗎?”
陳溪點頭,“你高興就好。”
“可葛葛他們是想丟掉我不要我了嗎?”
“怎麼可能,只是去不舒服去醫院了而已。”
“葛葛生了什麼病?”
“吃魚的時候太快,被魚次卡住了喉嚨,所以像你這麼小是不能一個人吃魚的。”
“我不吃魚,貓才吃魚,我只吃肉。”
“……”
陳溪緘默,輕輕地揉了揉薛美麗的腦袋,安靜地陪在旁邊。
他垂在腿邊的握拳的手裡,捏着一枚鑽戒。
……
薛淼淼和鍾浩天帶着醫院給薛包子醫治,醫生分分鐘就把異物從孩子的喉嚨裡取了出來。
根本不是什麼戒指,就只是一根比較大的骨刺。
兩人面面相覷。
“二少,我們誤會星月了,誤會了!”薛淼淼一開始就想歪了。“你出來的時候對她說了那麼重的話,星月現在肯定很傷心,你先打個電話給人家道個歉。”
薛包子又恢復了生龍活虎,嚷嚷着要回家繼續吃火鍋。
鍾浩天板着臉,“那丫頭成天就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早就想說了,就知道黏在那個陳溪的屁股後面,書也不好好讀,看她以後怎麼過日子。”
這也是個拉不下臉皮的男人。
薛淼淼笑笑,知道說也沒用,一家三口坐車回家。
家裡就只有陳溪和薛美麗一大一小。
薛美麗看到人回來,高興得手舞足蹈,跑過去就要薛淼淼抱。
“媽媽抱抱,媽媽抱抱。”
小傢伙奶聲奶氣的別提多好聽,薛淼淼心頭一軟,自然是把人勾到懷裡。
鍾浩天在旁邊冷眉冷眼地潑冷水,“要真這麼喜歡,再生幾個就好了,對別人家的孩子好有什麼意思。”
薛淼淼纔不管這小氣吧啦的男人,抱着薛美麗回座位,“小美麗想吃什麼?我夾給你吃。”
“我什麼都不吃,我減肥。”薛美麗一本正經地搖頭,逗得人發笑。
“她把一盤南瓜餅都吃完了,你看她肚子,還吃得下其他的東西纔怪。”陳溪冷不丁在旁邊解釋了一句。
薛淼淼一摸,果然小傢伙的肚子是圓鼓鼓的,現在的孩子個個兒都是人精。
“對了,星月呢?”
“很聽話地離開了。”陳溪雖然淡淡地說着,但很明顯是有情緒在裡面,說這話的時候看着的是鍾浩天。
“是我們錯怪星月了,因爲之前她在冰激凌裡面放戒指,所以我剛纔一着急,以爲是她在魚頭裡放了戒指,其實包子是因爲吃太急被魚刺卡住了,和星月沒關係,真的很抱歉。”薛淼淼很不好意思地說。
鍾浩天板着臉,哼了一句,“有什麼好抱歉的,跟他那麼多廢話幹什麼。”
陳溪突然站起身來,剛毅的目光盯着鍾浩天。
“鍾先生,這幾年沒有你的庇佑,鍾星月也過得很好,所以你沒有資格說她,以後培養她的事情交給我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