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吃早餐的薛包子小耳朵豎了起來,看向對面的貝小青。
貝小青的神色也是驚愕,一大一小對視着,眼神裡滿滿的都是好奇。
莫不成是同名同姓?重名了?
貝小青可以壓制住好奇,但薛包子不能,他已經看穿了糾纏男女的想法,他甚至從那男人的心裡知道那打扮怪異的女人是被女鬼附身了。
有鬼的地方就有薛淼淼,薛包子黑葡萄的眼睛變得亮晶晶的,已經迫不及待地走過去了。
“叔叔。”他拉住了趙思遠的衣角。
對於被女鬼纏瘋了的趙思遠來說,現在出現的所有人都是天使。
“小帥哥,有什麼事想問?”
“我想和你打聽一個人。”薛包子學着大人的樣子一本正經道。
“打聽人啊,那你算是找對人了,叔叔我在z城號稱百事通,沒有不知道的事情,但是……想從我這裡打聽事情是需要條件的。”
趙思遠賣關子,瞪着裹成糉子狀的紅袖。
“任何條件我都答應。”薛包子稚氣道,雙眸閃爍着精光,任何關於薛淼淼的消息他都不可以放過。
“那你先把叔叔旁邊這個大糉子給叔叔挪走好麼?”趙思遠貼在小傢伙的耳邊說道。
薛包子爲難地看了糉子一眼。
對方是個很不好搞定的角色,而且腦子想的就是死也不離開這男人半分,他想把人弄走,很苦難。
“叔叔,我知道,這糉子是被女鬼附身了。”
薛包子故意裝出一副神秘莫測的樣子,驚得趙思遠一躍而起,抓住小傢伙的胳膊。
“你,你,你是同行!”
“好傢伙,你和我是同行!應該有兩把刷子對不,把那討人厭的東西給收走,想打聽什麼我都告訴你,保證。”
薛包子咂咂嘴,秀氣的眉頭皺了起來。
他若是有那功夫就好了,問題是他是普通人,沒有收鬼的本事。
要是二少在就好了,但是二少剛纔出門去了,說是去買菸,二少還是第一次親自買菸。
二少最近怪怪的。
薛包子在心裡分析着,頗爲爲難,他特別想從男人的口中打探到那個薛淼淼的事情。
靈光一閃,想到了一法子,但還沒開口,就聽到了不和諧的聲音。
“這是幹什麼?”
鍾浩天由遠及近,渾身上下散發着凜然之勢。
聽得人冷不丁打寒顫。
趙思遠渾身的寒毛都豎起來了,還未來得及扭頭看說話的男人,卻見站在旁邊的糉子一溜煙跑開了。
那樣子,跟逃難似的。
連女鬼都怕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趙思遠這才訕訕地回頭去看,那男人逆光而來,通身肆意的寒氣着實讓人敬畏,不由得如履薄冰。
還是第一次遇到氣場這麼冷厲的男人。
見男人盯着自己看,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想將拉着自己衣角的小傢伙拂開。
薛包子很執着地揪着不放,喏喏道:“那個糉子已經跑了,是我爸爸趕走的,也算是我的功勞是不是,那我現在可以問你問題了嗎?”
趙思遠苦笑,他不回答也不行啊,就目前這情況。
“二少,麻煩你迴避一下好麼?”
鍾浩天輕笑,很聽話地朝餐桌走去。
薛包子警惕地將趙思遠拉到一旁,小聲耳語,“那個,叔叔,我想向你打聽的是一個叫薛淼淼的人,我剛纔聽到那個糉子說到這個名字,叔叔也認識這個人對不對?”
“那必須的,我師父,我能不認識嗎?”趙思遠拍胸脯,以爲是有大生意。
“叔叔,你能告訴我關於薛淼淼的所有事情嗎?我把這個作爲報酬。”
薛包子說着,從褲兜裡掏出一刻通透的珠子塞過去,那是他平時當彈珠玩兒的珠子,但聽四叔叔說那珠子在市場上面賣能賣不少錢,還嘲笑他是小敗家子。
但那珠子家裡好多,是他爹讓他隨便拿來當彈珠玩兒的。
趙思遠接過那珠子對光一瞧,眼睛整個就亮起來了,笑容滿面的,別提多歡喜。
果然是有錢人,而且是很有錢的人,艾瑪,這可是夜明珠啊!雖然尺寸不大,但也值不少錢。
拿了東西,自然就把關於薛淼淼有的沒的都吹了一遍。
師父啊,徒弟對不住你老人家了,畢竟人家出手就是夜明珠,徒弟也沒說你壞話,回頭你要是出啥事也和徒弟無關啊。
不過看這小傢伙也不是壞人,肯定不會出事的。
趙思遠說完知道就屁顛離開了。
薛包子看着那人猥瑣的背影,始終鞠着小眉頭。
那人說薛淼淼是他師父,說薛淼淼是個驅鬼大師是了不起的人物,除了這兩點,其他的東西都和他的薛二淼對不上。
他從那人心裡提取到的信息都是沒撒謊的,但和他的薛二淼對不上。
薛包子懨懨地回到座位上,有氣無力地吃早餐,感覺自己空歡喜了一場。
鍾二少在,貝小青也不敢提薛淼淼的名字,笑着問:“怎麼樣?問到好玩的地方了嗎?那叔叔感覺人不錯,和咱們包子說好多的樣子。”
薛包子搖頭,“說了很多,但都不是我想要的。”
他要的是他的媽媽薛淼淼啊,不是其他的薛淼淼。
但這個薛淼淼也懂驅鬼,或許……有奇蹟。
薛包子難得沒有認真吃東西,瞠圓了黑亮的眼珠子瞅着鍾浩天,“爸爸,真的要今天回去嗎?我還沒玩夠呢,我還想再玩玩兒。”
他不甘心,他要去那人給的地址去確定一下,到底是不是他要找的薛淼淼。
堅定了這個信念,薛包子軟綿綿地對鍾浩天撒嬌。
景清隨以爲小傢伙是真的想玩兒,連忙勸道:“小包子,是你浩子叔叔出了意外,咱們得趕快趕回去見他最後一面,你要真喜歡這裡,下次四叔叔再帶你來玩兒呀。”
薛包子一眼看穿景清隨,知道他沒說謊,但是他看不到二少的心思,猜也猜不到。
但是他想留下來,至少確定一下,那個薛淼淼是真的還是假的,就這麼離開了,他不甘心。
鍾浩天抿着刀線的脣,看着撒嬌的兒子,遲遲沒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