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我每次做噩夢,爸爸都會很緊張。後來不知道他給媽媽說了什麼,媽媽也開始緊張起來。我覺得,他們漸漸的都在疏遠我,沒有以前那麼愛我了。
七歲了,轉眼我到了上學的年齡。我很高興,有那麼多的同學可以跟我玩兒了。我整日纏着媽媽早早的送我去學校。爸爸每天都要提醒我:千萬不要在別的小朋友面前胡說八道,不管我看到了什麼,都要放到肚子裡面。我不是很明白,但是我照做了。
這一年,我和別的小孩兒一樣,單純快樂的上學,沒有什麼不愉快的事情發生。
爸爸稍微鬆了口氣。
八歲的時候,我家的對門搬來了新鄰居。鄰居的伯伯和阿姨很喜歡我。我喜歡畫畫,伯伯家的院子裡養了一隻紅冠子的大公雞,大公雞的毛色呈現墨綠色的油亮,尾巴上的翎毛總是高傲的翹着。我就在週末搬着小馬紮到他家裡去畫公雞,那時候我已經能畫的很漂亮了。伯伯總是誇我,我的臉蛋兒就老是粉撲撲的,總有粉紅色的花綻放。
其實除了去伯伯家畫公雞,還有一個原因驅動着我。那是我心底的小秘密。我喜歡看他家那個長我七歲的哥哥。哥哥名叫索海。我從八歲起就喚他“海哥哥”。他與我有着一樣濃黑的劍眉,但他的面孔更硬朗,有一雙深邃的眸子,深邃的能望見大海。我愛看他那雙漆黑的眸子,裡面像是總有無盡的磁力吸引着我,可那雙漂亮的眸子總是不看我,只看那些曲線美好的漂亮“姐姐”。所以,我總是氣鼓鼓的翹着腮幫子。我想我是個早熟的孩子,從那時候起,我不但知道喜歡一個人,我還無師自通的學會了吃醋。
海哥哥很調皮。一天我在門口遇見他,他拿了一塊兒軟糖給我:“給你吃!”我很高興,接過糖他就跑了。我撥下糖紙就把“糖”塞進了嘴裡,“呸!”好苦!那根本不是糖。海哥哥知道我是個小饞貓,拿漂亮的糖紙包了沙子,做成糖塊兒的形狀故意來逗我。我當時氣壞了,很長時間不理他。可是海哥哥很快就忘了。他的心裡沒有我的位置,對他來說,我只是一個鄰居家的小丫頭,笨笨的小丫頭。可我還是喜歡他。我整日放學後不是馬上回家寫作業,而是眼巴巴的站在籃球場外看他和其它院子裡的孩子“鬥牛”。那時,誰也不知道我的小秘密,我的眼球一天到晚的跟着海哥哥的影子。一直到回奶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