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沈健一刀就砍死了一尊無限接近鬼神的頂尖鬼王,在場的三人都給整不會了。
身爲經歷過幾十場驚悚遊戲副本的四星玩家,他們什麼時候見過在副本里開無雙,直接物理驅鬼的玩家。
這放在整個靈異圈,都是極爲炸裂的存在。
也是這一刻。
三名來自西方世界的玩家由衷的想到產生了一絲嫉妒。
嫉妒這麼粗的大腿,爲什麼不是生在他們西方國家,而是出現在龍國。
以這位的實力,誰跟他進入同一個副本,無疑是半輩子才能遇到的一次祖墳冒青煙,只要跟着對方,說無傷通關副本都是低調的了。
他們甚至可以在副本中昂首挺胸做人,而不是每去一處地方,都縮起腦袋當烏龜,被侮辱了也只能忍着。
就是這麼簡單的平等,他們也就在跟着沈健時,才能體驗到。
當然。
想跟着這位金大腿,也是有硬性要求的。
比如……有一顆大心臟。
再比如……懂得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還比如……體力要好。
就像現在。
在幫孤寡老人圓夢之後,這個男人似乎又察覺到了什麼,露出了比惡鬼還邪惡的招牌式反派笑容,隨手抓着自己的戰利品籃子,就朝着惡鬼街深處走去。
要是沒點眼力見,沒個充沛的體力,怕是都追不上別人的步伐。
望着沈健逐漸興奮的模樣,三名玩家咬咬牙,苦笑一聲,也跟了上去。
他們知道。
沈健上頭了。
但細細一想。
這樣做,似乎也能達到在惡鬼街鬧出巨大動靜的效果。
大不了等會他們扔個手雷,將鬼吸引過來。
“這位……大佬,他是看到什麼了嗎?”
一名白人男子邊跑邊問。
迦娜放棄掙扎道:“大概吧,不過惡鬼街再次出現惡鬼遊蕩的情況應該不多見,而能遊蕩在這裡的,只會是公爵府的衛兵,很可能就是六王女所說的鎮守惡鬼街的暗中守衛力量。”
“哦買嘎,那不是現在就要跟公爵府對上?會不會太早了?按照我們的原定計劃,我們不應該暴露在公爵府的視線之內,否則之後的引導輿論,我們就做不了了。”
另一位中年白人男子忍不住提醒一聲。
他的意思很明顯。
去勸沈健不要跟公爵府的人對上。
否則一但漏掉任何一個,他們的計劃就失敗了。
再也沒有完成這個隱藏任務的可能。
迦娜一副“你說的對,就該這樣”的模樣,隨後努努嘴,示意對方直接去跟沈健說。
中年白人男子:……
他眼皮子一跳。
掃了一眼身後那具孤零零的老人無頭屍體,又看了看手持鋸齒大刀,掛着骨質籃子,裡邊擺着十幾顆腦袋的沈健,下意識將腦袋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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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誰敢去說啊。
不要命了。
此時。
大心臟的作用就體現了出來。
那就是什麼都不用問,跟着沈健,一條路走到黑。
生死看淡,不服就幹。
死了算逑。
沒有這樣的心態,遲早會被逼瘋。
……
另一邊。
兩名穿着黑衣,胸前掛着北境公爵府徽章的守衛,正在尋街。
兩人皆爲頂尖鬼王。
雖在幹着守衛的活,但在公爵府,他們其實是訓練鬼騎士的總教官。
每人執掌一支千人左右的鬼騎士團,擁有着不俗的地位。
“別大意了,現在街上游蕩着一尊頂尖鬼王級別的惡鬼,不快點將他找到,待他從折磨中意識迴歸,遲早會殺出去,引起大亂。”
一名手持長槍的總教官鬼躍躍欲試道。
“知道知道,這個時間點,沒人刺激他的話,他是很難現在就清醒過來的,輪迴的後遺症,你又不是沒體驗過,沒個三四天,身陷輪迴的惡鬼是不會意識到自己已經回到現實的。”
另一名手持矛刺的總教官陰冷冷一笑。
說到這個。
槍鬼激靈靈打了一個寒顫。
忍不住嘀咕起來:“你說,大公是怎麼找到這麼邪門的東西的?竟然可以將鬼的意識送入其中,按照既定的死亡模式不斷輪迴,直到意識崩潰,怨念滋生,淪爲惡鬼,而且看似經歷了幾十,上百年的折磨,但放在現實中,也就過去不到一刻鐘,這太可怕了。”
“禁言,這在公爵府是禁忌,要是被大公發現你在討論此事,下一個淪爲惡鬼的就是你,如今北境的惡鬼數量已經成千上萬,不差多你一個。”
聞言。
槍鬼禁聲。
眼中閃過一絲懼怕。
能讓他一尊頂尖鬼王產生恐懼,可想而知這所謂的“輪迴”,究竟是一種怎麼的痛苦。
那是絕對沒有人可以忍受的折磨。
就算可以忍一時,卻忍不了一世,更忍不了三生三世。
只要被送入“輪迴”中,遲早心態崩潰,淪爲惡鬼。
這一點,沒有鬼會懷疑。
於是。
他收斂了好奇心。
繼而專心尋街的目標。
“那邊有說這隻鬼的特徵嗎?”
“一個老頭,手中拿着一個骨頭做成的籃子,擁有一定程度的思維具現靈異,所思所想,都會成真,根據那邊的說法,這個老頭十分危險,惡化程度極深,籃子裡全部都是他兒子的頭顱,並且都是他親自割下當紀念品的,不過沒清醒過來的話,只要說沒見過他兒子,他就會離開。”
矛鬼詳細介紹了一下出逃惡鬼的特徵。
而後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因爲他看到,槍鬼正直勾勾的盯着一處地方,伸手一指:“是……那隻?”矛鬼一怔。
順着對方所指看去。
只見身後的黑暗中,一道身影迎着夜色而來。
左手抓着一個由骨頭做成的盤子,籃子裡,頭顱堆的老高,密密麻麻,讓人看的密集恐懼症都要犯了。
而右手則是抓着一把巨型的不規則大刀,大刀被拖曳在地面,發出電光火石般的金屬碰撞聲。
而在右手手腕上,還有一根紅色的麻繩在飄動。
鏘鏘鏘……
在漆黑死寂的夜色下,鋸齒大刀與地面的碰撞聲顯得格外滲人。
令人心悸。
此人,正是沈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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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你們是我兒子嗎?”
槍鬼:???
矛鬼:……
他們嘴角狠狠一抽。
麻蛋。
見過當衆讓爹的,沒見過當街認兒的。
這跟“做我兒子吧”,簡直有同工異曲之處。
當然。
這不是關鍵。
關鍵是,當衆讓爹,丟臉的對方。
而當街認兒,是踏馬的在侮辱他們。
艹
神特麼你們是我兒子嗎。
想佔便宜也不是這樣佔的吧。
這一刻。
槍鬼下意識看向了矛鬼。
眼神迥異,彷彿在說:不是說只要回答“沒見過你兒子”,對方就會離開?那對方不按套路出牌,開口就是問“你是我兒砸?”的,我們怎麼說?
矛鬼嘴巴張了張。
也被這一幕搞懵了。
他得到的消息,確實是找兒子啊。
這怎麼就變成認兒子了?
惡鬼的思維邏輯,變這麼快的嗎?
太生草了吧。
望着對面越來越危險的眼神,矛鬼決定按照之前的說法,只不過換了種意思:“我們不是你兒子。”
聽到這話。
黑暗中。
沈健擡起了頭,詭異一笑:“不是啊,既然不是我兒子,那你們還活着幹什麼?我找不到我兒子,你們就要跟着一起死。”
!!!
兩鬼登時一驚。
臥槽!
這麼霸道的嗎?
不是說惡鬼的思維邏輯紊亂,只知道遊蕩嗎?這只不僅親自上前認兒,還特喵的邏輯清晰——不是他兒,就全部噶了。
這確定不是已經意識清醒的狀態?
想到這。
另一邊的槍鬼爲了穩住沈健,當即道:“我們是你兒子。”
沈健仔細看了兩眼。
隨後彷彿受到了什麼刺激,表情越發病態,“該死,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你們長這麼醜,怎麼可能是我兒子,你們竟然騙我。”
槍鬼:!??
矛鬼:……
尼瑪。
當街認兒的是你,現在說我們醜的還是你。
敢情無論說什麼答案,你都有對應的說辭?
特麼的,你邏輯都已經閉環了,那你還問個蛋呢。
直接說你想殺我們不就得了。
還省的浪費時間。
槍鬼還想說什麼。
矛鬼已經拉着對方,朝後邊撤去。
“先拉開距離,那隻惡鬼擁有一定性質的隨口成真靈異,距離越近,越容易中招,拉開距離,再壓制住他。”
矛鬼的目標很明確。
既然對方無法交流,那就選擇最穩妥的方式再進行壓制。
惡鬼也依舊是鬼。
雖然怨念滋生,恐怖級別大漲,還顯得十分瘋狂,會無差別襲擊,但只要無視這一點,惡鬼其實也沒什麼可怕的。
甚至,惡鬼的思維並不穩定。
在某種程度上,是比不上正常的厲鬼的。
僅僅是數秒。
兩人就拉開了超過百米的距離。
餘光瞥去。
便見沈健依舊站在原地,似乎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下一刻。
一道陰惻惻的聲音迴盪在街上。
“神通:幹坤一擲。”
一道如雷貫耳的絕世神通之名,將兩隻鬼的目光盡數吸引。
也令得趕來的三名玩家齊齊一震。
神通?
幹坤一擲?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仙家手段?
借天地之勢,凝聚至強一擊?
不然怎會被冠上“神通”之名?
而後。
剎那間。
沈健從左手邊的籃子裡,抓出一顆頭顱,就這麼像扔石子一樣,狠狠丟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