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冽,卻並不憤怒的聲音,在尉遲淵心裡,聽起來像是一陣春風。
心底深處,彷彿有一股壓抑太久的希望,復甦而來……
看着轟然倒塌的大門,他突然,心情有些放鬆。
一扇門塌了,另一扇門,卻打開了。
他不後悔。
也沒有問,路月遙將要把太尉府怎麼樣。
這是他對她的自信,他相信,太尉府,今日並不會怎麼樣,而尉遲歆瑤……
又和他,有什麼關係!
想起尉遲歆瑤,尉遲淵的心,突然冷了下來。
路月遙眯着眼睛,她在等太尉尉遲賀出來,今日,太尉府交不出尉遲歆瑤來,她不介意拆了這座府邸,親自去找她!
這個縮頭烏龜,有本事打南宮璟的主意,這會兒,就沒本事出來嗎!
路月遙眼眸,微微縮起。
寒風凌烈,黑色的血煞衣隨風鼓盪,血色曼陀羅妖異盛開,她一人一劍,堵在太尉府門口,周圍站滿了人,卻誰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熾白色的太陽,緩緩西移,轉眼之間,已經到了午時三刻。
外面突然喧鬧起來,很多人加入了看熱鬧的隊伍,而大氣都不敢吭一聲的人們,因爲來人帶來的消息,忍不住嘰嘰喳喳的說起話來。
“嘖嘖,太尉府上的小姐,怎麼那麼沒皮沒臉,人七皇子,都已經和月遙小姐私定終身了,她還來搶!”
“竟然是真的啊,難怪路月遙大發雷霆……你瞧瞧,太尉府上的大門,都被拆了!”
“可不就是真的,尉遲歆瑤動手的時候,我趕巧就在對面的迎春樓上,看的清
清楚楚!”
“其實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上次大庭廣衆的,就在南街鬧事,尉遲歆瑤直接攔住了七皇子和路月遙,也不知道使了什麼陰謀詭計,路月遙和七皇子當場暈倒,要不是最後有人出來營救,早就被尉遲歆瑤搶去了!”
“是啊是啊,我中午親眼看着,尉遲歆瑤的人,把七皇子從太尉府的偏門弄進去的!”
“真是丟臉死了,就會給太尉大人臉上抹黑……”
“……”一時間,嘰嘰喳喳的聲音,幾乎將整個太尉府給包圍。
顯然,這肯定不是自發形成的場面,都是陌舞和塵風的功勞。
路月遙脣角勾起冷笑,她就是,要讓尉遲歆瑤有嘴說不清!
尉遲淵扭頭掃了一眼這些人,又看了看路月遙,心裡也微微有點駭然。
她這是,要逼死尉遲歆瑤嗎?
他早就勸過尉遲歆瑤,不要去招惹她,然而,最終好心成了驢肝肺……
如此,他也就不多說什麼了。
路月遙眯着眼睛,扭頭看向尉遲淵,脣角勾起嗜血的笑容,“煙雨樓不錯,去要壺酒喝吧,你爹會沒事。”
“多謝!”尉遲淵一聽,對路月遙抱拳,二話不說去了煙雨樓……
開什麼玩笑,留在這裡,也只能左右爲難,既然他爹沒事,那別人,愛有事沒事!
看着那一抹淺綠色的身影消失在路的盡頭,路月遙扭頭,盯着太尉府,強橫內力挾着冰寒刺骨的聲音滾滾響徹:“尉遲歆瑤,把南宮璟交出來,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
衆人耳中,只覺得被滾滾驚雷碾過,就連腦袋,都在嗡嗡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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