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是個牛脾氣,一般不說什麼大話,但說出來的話就一定會做到。他非要在這小城過夜,還有恃無恐的帶着麻依依進了城,並大搖大擺的在小城裡最大的一家客棧,順發客棧住了下來。
瓦廟城不大,規模很小,人口大約也就一千多人,軍隊不算在內。瓦廟城還駐紮着一支新組建的軍隊,勉強夠一個團的兵力,這新兵團組建還不到一個月,裝備不齊,訓練不精,再加上新兵團的團長邵一虎原本又是個土匪,根本就不會帶兵,所以這城內的軍隊是相當的散漫,基本上是無紀律可言。
守門幾個士卒被打之後,這件事被那些有幸親眼目睹的百姓迅速傳開了,一時間大街小巷人人在談論士卒被打的事,等到了夜幕降臨之時,這小小的瓦廟城裡,士卒被打被打之事已經被傳的家喻戶曉了。
有時候,謠言是非常可惡的,往往有越傳越離譜,越傳越誇張的發展趨勢。可不,張三和麻依依原本只是兩個人,可那些傳話的人硬是越傳越多,從兩個到好幾個,再由好幾個到好幾十個,慢慢擴大到最後,竟然被傳成了好幾百個之多,弄得滿城風雨,人心惶惶。
再者,張三打那幾個士兵,只是瞬間功夫,一般人聽起來就難以置信了,可是我們不得不佩服那些傳謠言的,他們還嫌張三不夠勇猛,還要添油加醋,竟然把張三說成了神仙一樣的人物,什麼彈指一揮,咒語一念,就把所有人念上了天,過了好一會兒才砸下來,等等諸如此類吹捧造謠的話。
正所謂麻雀雖小,但五臟俱全,這小小的瓦廟城也是如此,雖然地方不大、人口不多,但三教九流,歌舞妓院還都周全。
瓦廟城只有一家妓院,名叫百花坊。百花坊內藏百花,這是瓦廟城百姓家喻戶曉的順口溜,也是百花坊名震一時的真實寫照。清朝末期,百花坊興隆之時確有百花之實,只不過那時這瓦廟城也非今日可比。天災人禍,戰亂頻頻,百姓爲避戰禍四處流離,這些皆是如今瓦廟城敗落的原因所在。現如今,百花坊雖有百花之名,卻無百花之實,內藏十餘殘花敗柳不假,但也有一兩朵豔花撐着牌面。
今夜,邵一虎早早的來到百花坊,將那兩朵豔花,秋香、冬梅收入了房中。
說起這邵一虎,那就不得不說一個‘色’字……
“邵一虎好色,好之有道。”這也是一句順口溜,在瓦廟城四周,幾乎是家喻戶曉。別看邵一虎是個土匪,而且又特別的好色,但這人有個怪癖,他對女人從來都是彬彬有禮,從來不幹霸王硬上弓的事,凡是跟了邵一虎的女人,百分百都是自願的,這也是邵一虎得人心的主要原因之一。不過,這邵一虎到底還是個土匪,他也殺人如麻,也搶糧搶錢,雖然大多數都是搶那些有錢人、當官的,當那也是土匪才幹的事,有很多商人賺的是正當錢,到他這就不管,照搶不誤。原因只有一個,在邵一虎的眼裡,有錢人都他奶奶的是壞人。
百花坊,一間裝修高檔的暖閣之中。
巨大的紅木花雕軟牀之上,橫仰着兩個容貌較好的女子,她們只穿着小衣,露出着大片的潔白,一絲黑森,半掩着身子,對着邊喝酒邊欣賞的邵一虎作出各種各樣挑逗的姿勢……
邵一虎的眼神非常猥瑣,他的目光不停的在這兩個女人的身上游移……
桌子上放着十塊大洋,兩壺烈酒,邵一虎要是看得興起,便將大洋扔過去,所以兩個女人也是使勁渾身解數,拼命的賣弄風姿,爭取多掙幾塊大洋。
面前這兩個女人,邵一虎看得已經有些膩了。都快過去一炷香的功夫了,桌子上的十塊大洋還都好好的放着,秋香和冬梅冷的直哆嗦,卻還是不能激起邵一虎的興致。
“這樣下去怎麼行?”
秋香和冬梅對視一眼,忽然秋香一翻身將冬梅騎在身下,冬梅嬌聲一陣,奮力又將秋香推倒壓在身下,兩個近乎全裸的女人扭在一起,在牀上翻來覆去,嗯啊之聲不絕於耳,看得邵一虎心中癢癢,*焚身快要控制不住,剛抓起桌上大洋欲扔之時,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大哥,出事了。”腳步聲在門口停了下來,一個粗重的聲音緊接着響起。
這聲音對於邵一虎來說再熟悉不過了,來人叫段二柱,原來是土匪窩二當家的,也是邵一虎的結拜兄弟,現在是邵一虎的副手。由於邵一虎和段二柱的關係非常好,所以一般的事情全部是由段二柱去做,就算辦砸了,邵一虎也不計較。現在這段二柱急急忙忙的跑來,肯定是有什麼天大的急事,要不然以段二柱那沉穩的性格,也決計不會來這說事。
意識到情況危急,邵一虎連忙朝着門口走去,一把拉開房門。急問道:“老二,出什麼事了?”
段二柱連忙湊到邵一虎的耳邊,悄悄的說起事來。
邵一虎聽完,頓時瞪大了眼睛,勃然大怒道:“他奶奶的,竟然還有這種事,快給我召集人馬,帶上傢伙,把順發客棧給我圍了。”
段二柱面露難色:“大哥,人馬我已經準備好了,那客棧我也已經圍了。”
邵一虎眨了眨眼睛,大聲說道:“圍了就抓人啊!還等什麼啊?”
段二柱搖了搖頭,說:“可是我覺得這事不妥,還得大哥您親自去看看才行……”
“二弟,你這個是怎麼了?”邵一虎納悶了,論辦事能力,段二柱不再自己之下啊!
段二柱急的和什麼似的:“大哥啊!你還是過去看看吧,我懷疑他們不是人啊!”
“啊!不是人……”邵一虎嚇了一跳:“二弟,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哥,你就別問了,快走吧。”段二柱拉着邵一虎的手,就往外拉。
邵一虎自打認識段二柱以來,一直把他當頂樑柱,又當軍師,還從來還沒有見到過段二柱這麼反常過。
順發客棧外,橫七豎八的躺着無數個士兵,哼哼歪歪的,慘叫聲一陣一陣的。
沒過一會兒,段二柱帶着一羣士兵,請來了邵一虎。
邵一虎到了順發客棧外之後,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它連忙拉過段二柱問:“對方有多少人?你們怎麼和他硬拼?怎麼不用槍打他?”
邵一虎手下,段二柱帶着的幾個士兵,可都是有槍的。
“大哥啊!我們打了啊,可打不死他啊!對方有兩個人,一男一女,女的還沒出手,還不知道有多厲害啊!”段二柱都有些抓狂了,從來沒遇到過這種事,如果今天處理不好這件事,新招來的那些士兵恐怕都咬逃了。
“沒搞錯?一個人就把他們全搞趴下了?”邵一虎難以置信,還以爲自己的耳朵有問題。
“可不是這樣嗎!要不,我也不會去找你啊,大哥!”
頓了下,邵一虎問道:“我們還有多少人好好的?”
“二十幾個吧,其他的都受傷了,被擡走救治了。”段二柱如實迴應道。
“二十幾個……”邵一虎瞪大了眼睛,豎着兩根手指:“我幾百號人馬,就,就剩二十幾個沒受傷了?”邵一虎回頭一看,那二十幾個沒受傷的人裡面,還有十幾個是跟着去百花坊的看門士兵。
“哎!”段二柱重重的嘆了口氣,蹲在了地上。
邵一虎頓了下,突然大聲喊道:“剩下的人和我一起,帶上炸藥進去,快。”
看邵一虎的態度,似乎想炸平客棧,大有拼命的架勢。
段二柱急的站了起來:“大哥,我不是找你去玩命的,我是找你來想辦法的,這事不能硬拼,子彈打不死他,炸藥未必就能管用啊!”
邵一虎頓了頓,冷靜了一下問道:“老二,你是不是想到什麼辦法了?”
段二柱皺了皺眉頭,又四下張望了一番,隨即在邵一虎耳邊說了個辦法。
邵一虎聽罷,沉思片刻,突然對着段二柱迴應道:“好,老二,我聽你的,咱們現在就去南音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