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魂3

還魂(3)

我努力讓自己走路的姿勢不那麼鬼鬼祟祟。我沿着工地的擋板走了一段,熟練地找到那塊傾斜的塑料板,它搖搖欲墜,與旁邊的鄰居形成一道銳角型的縫隙。它就是門,我白天就已經偵察好了。我把工具先丟進去,然後跨過一條腿,把身體硬生生擠進去。

裡面是一大片荒地,黑乎乎堆着磚石,我腳下是毛茸茸的草,長短不齊。

我扛着鐵鍬,朝着老人指點的方向摸過去,那些野草刮蹭着我的褲管沙沙做響,走了十幾步,我就看到了那塊凸起在地面上的石板,它被一片長勢蓬勃的野草簇擁着,在黑暗中發着灰白的微光。

我蹲下身,伸手往水泥板下摸了一圈,摸到了粗糙的弧形,那是石砌的井臺無疑。

我打開塑料布,先是把撬棍冰冷地握在手中,我聽到幾隻蝙蝠在我頭頂上撲棱着翼翅飛過,忽然覺得自己很像一個盜墓賊,這令我啞然失笑,同時也滋生出一些緊張。

我在手掌裡吐了口唾沫,搓了兩下,然後開始用撬棍撬動石板,達到一定角度時用力一推,石板便翻了個跟頭滾落下去,砸在泥土上“噗”地一聲響,就像一個人倒在了地上。

井口露了出來,黑洞洞地朝向天空,彷彿連結天空和地底黑暗的通道。

我趴在井臺邊,撳亮微型手電筒朝裡面照去,果然是口枯井,井底看不到水,有的只是黑黝黝的污泥,井壁上幾乎生滿了墨綠色的苔蘚,但還能看出一圈圈是由石塊砌就的,很是齊整。我目測了一下,從井口到井底約有六七米深,我把帶來的繩索纏繞在井臺上,打了死結,然後把鐵鍬丟下去,攀着繩子下到井底。

井裡的氣味並不算難聞,有點像枯枝敗葉腐朽後的氣息,只是有些憋悶。

到了井底,我試探着先踩一隻腳下去,大半隻腳陷在污泥裡,但已不再下沉,我放心地將另一隻腳也踏上去,於是我便安然無恙地站在井底了。我擡頭望望天空,圓圓的一塊,帶着毛邊,黑中透着一點微紅,沒有一顆星。我心裡冒出個可怕的想法,如果現在井沿上忽然探出一張煞白的臉來,微笑地朝着我點點頭,然後把那塊沉重的石板慢慢推回原處,那我可就完蛋了。

我晃晃腦袋把這個可怕的念頭驅走,撿起鐵鍬,在井底挖了起來。

如果真有箱子被沉在這口井裡,那麼它只能在井底的淤泥裡,雖然過去了六十多年,井也乾涸了,但肯定不會沉埋得太深。

我雙臂用力,如同划水,淤泥在逼仄的空間裡飛濺,我呼哧呼哧的喘息聲在井中顯得分外清晰,就像是從一個巨大的音箱裡放出來的一樣,還夾雜着嘶嘶的雜音。

在挖到三十多公分深時,我的胳膊一震,鍬頭砸到了一個堅硬的物體,發出了“錚”地一聲。

我的心也隨之發出了類似的聲響。

我加快了速度,揮鍬如輪,十分鐘後,一個鏽跡斑斑的長方體已完全顯露出來。很明顯,那是一口箱子。

我把鐵鍬一扔,一下子跪在泥裡。

我撫摸着這口箱子,有些恍惚,好像還不太敢相信這個事實,我雖然做了精心的準備,並且大晚上跑來挖它,但更多的好像是出於一種遊戲的、獵奇的心態,從我心底裡,似乎從沒想過我真能挖到它。因此,當它貨真價實的出現在我面前時,我感覺我並不是挖到了它,而僅僅是在一場虛假的夢裡夢到了它。

它躺在我臥室的地板上,不聲不響。

黑色的鐵皮箱子,大約有一個電腦機箱那麼大,重量最少有30公斤,它的表面鱗片般覆着鐵鏽,還掛着些溼漉漉的泥土。把它弄出井着實費了番功夫,我把它系在繩索的末端,自己先爬出來,然後用盡吃奶的勁頭才把它拖了上來。

等到把它弄上樓,幾乎已經耗盡我的全部氣力,一進門我就癱軟在沙發上。

它現在伏在我的面前,沉默着,我沒有打開它,不是我不想,而是無能爲力,我甚至找不到它的鎖在哪裡,它像是渾然一體的。

看看時間已經接近十一時,而凌晨一時我的節目就要準時開播,我必須在十二點半之前坐在直播間那把椅子上,我只好放棄了對它的研究,把它推到牀底下。它摩擦着地板,發出了尖銳的噪音。

下了節目,已經將近凌晨三點半,我乘着電梯到地庫,在我發動汽車時,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劉崢。

這個時間打電話,也未免太晚了一點。

我戴上耳機,邊倒車邊接起電話,劉崢的聲音傳來,但和往日有些不太一樣,像是喪失了熱情,聽起來冷冰冰的。“你是不是把箱子挖出來了?”他說。

我的心猛地一沉,車掙扎了一下熄了火。

“什麼?”我硬着頭皮反問,心裡一陣陣透出涼氣來,我實在想不出他怎麼可能會知道。

可他的話隨即解答了我的疑惑。

“是他說的,他又鬧起來了,說你已經拿到了箱子了,有沒有這回事?”

他粗重的喘息聲透過話筒一輕一重地傳來。

我裝出被誤解後嗤之以鼻的那種笑。“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拿到箱子?那箱子到底存不存在還沒譜兒呢。”我停頓了一下,“再說我也不可能知道它在哪啊,我上哪找去?”

他的懷疑似乎鬆動了,“可是、可是他一直折騰,比以前哪次都嚴重,非說你拿到箱子了,他連你的名字都知道,我從來沒告訴過他……”

我更冷了。

“他還說你危險了,那裡面的東西不能見空氣,誰打開誰就會……死。”

我打了個激靈。

“神經病,以後別打我電話了。”我外強中乾地罵了一句,假裝憤怒地掛掉了電話。

手機的電鍍外殼上掛滿了汗水,襯衫黏嗒嗒地貼在背上,我好久沒出這麼多汗了,這麼多冷汗。

十一

那個箱子在我牀下放了七天,我每天都把它拿出來看看,然後再塞回去。

我還沒有想好怎麼處理它,先這麼放着吧。

打開就會死?有這麼霸道?裡面是什麼?

是炸彈嗎?

是芥子毒氣嗎?

是炭疽嗎?

是病毒嗎?

是放射性物質鈾、鐳、銫嗎?

是所羅門王封印的大魔鬼嗎?

是埃及法老王的詛咒嗎?

是……嗎?

我真是越來越擔心了。

第八天晚上,外面下起了雨,閃電不時劃破天空,我琢磨着箱子的事,終於下定了決心,我明天就把他送到派出所去,將這一切和盤托出,裡面有什麼就推給國家來處理吧。

這樣一想,我一下子就釋然了,好幾天沒正經吃飯了,有點餓,我打電話給必勝客,叫了份外賣,準備吃完了就去單位。

不到十分鐘,門就被敲響了。

速度還真快,我嘟囔着,趿拉着拖鞋走過去打開了門,我怎麼也沒想到,站在門外的人竟然是劉崢。沒等我露出驚詫的表情,他已然迅速擠進來,藉着身體的重量砰地撞上了門鎖。他像熊一樣靠在門上,臉上是我從沒見過的陰沉表情,那雙魚眼顯得更鼓了,眼白佔據了眼眶內絕大部分,而且佈滿了葉脈狀的血絲,就彷彿碎裂了一樣。

這一切真是太突然了,也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你來幹什麼?”我惱火地望着他。

他肥大的鼻翼像巨大的白蛾鼓翅那樣翕動着,眼睛愈加鼓凸起來。

“我來拿我的箱子。”

“你怎麼知道我家地址的。”我喝問。

他伸出一隻手,“給我。”

與此同時,他的另外一隻手從背後挪出來,就像一個殺手從黑暗的角落中悄無聲息地走出。那手裡攥着一縷寒光。

我愣了好一會兒才認出來那是一把刀,有一尺來長。

這把刀令我啞口無言了,本來我還想罵幾句難聽的話,但它一下子就讓我客氣了。

我乖乖地帶他到臥室,把箱子拖出來放到他腳邊。我注意到他原本空洞的凸眼睛裡立刻掠過了一道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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