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是沐雪的魂,而且還能留住那段記憶,這個世界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世界,到底還有多少未知的東西?
讓我心情很好的是沐雪已經醒了。我忍住了要進房間的衝動,轉身回了自己的臥室。
不一會兒,媽媽敲門進來,她告訴我沐雪已經醒了,而且氣色也好了很多,現在又睡着了。我點點頭,嗯了一聲,笑着對媽媽說:“那我明天早上就起程回去廣州,去找那個巫師傅看看,如果可以改命的話那就好了。”
媽媽唉聲嘆氣的說:“唉,真是委屈你了,晨,出門在外要多注意身體。不用老是想着家裡,現在妹妹沒事了,家裡也不需要花什麼錢,你那個學校如果還能繼續讀的話就繼續讀吧。”
我點點頭說道:“好了,媽,我心裡有數的。不早了,快去休息吧。”
那個學校我是不可能再回去了,那裡有個錢曉彤。就算沒有她我也不能再回去了,我的時間似乎真的不多了。我不能把有限的時間浪費在學校那種毫無意義的地方。
我沒有和媽媽講我的時間可能不多了的事情,我不想她爲了這個擔心,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該來的總會來,我現在唯一的寄託就在巫師傅身上,希望他真的可以幫我一把。
說句實話,我很想知道我到底還能活幾年,我也很想知道改命之後是否就能要回被於曼借走的那些陽壽,不過這都是一些很遙遠也很複雜的事情,光靠自己想是想不出任何結果的。
那天晚上,徹夜無眠,早上五點多我就起了牀,因爲最早的班車6點就要走。
我們沒有驚醒沐雪,媽媽起了個大早,準備了一桌子菜,可是我卻沒有任何胃口,勉強的吃了幾口之後揹着那個揹包就出了門。昨晚剛下過雨,鄉間的小路空氣很好,初春時刻萬物復甦,大地的每一個角落都孕育着一些蠢蠢欲動的新生命,它們在盎然春意中生根發芽,經過炎炎夏日的茁壯成長,漸漸的枯萎沉寂在秋高氣爽中,最後在皚皚白雪下化爲春泥。一個春秋完成它們的一次輪迴。
比起它們來,我是幸運的,因爲我經歷過很多個春秋。於此同時,我也是悲哀的,因爲我的人生還沒有走完青春的歲月。
想的太多,也會讓人莫名的感傷,上了開往廣州的客車,天色已經大亮了。天氣很陰沉,太陽被厚厚的烏雲遮住,因爲不能曬太陽的緣故,所以我開始喜歡上了這種天氣。
因爲昨晚一夜無眠,身體上的疲憊已經讓我再也堅持不住。客車開動不久我便沉沉的睡去。
也不知道開了多久,突然感覺身上奇癢無比,我趕緊睜開眼睛,就看到了車窗外照射進來的陽光。我條件反射猛的往外面一挪,直接撞到了一個柔軟的身體。
“你幹嘛?”一個細聲細語的溫柔女聲傳到我的耳朵裡面。
我顧不了那麼多,一下就繞過她踩在了過道上,躲開了那該死的陽光照射。
躲開陽光,我四處看了一下車內的情況,車已經坐滿了,所有的位置都有人,這是一輛過路車。一路上都會有乘客上來,直到坐滿爲止。我看了看手錶,已經上午十一點多了,也不知道現在已經到了那裡。這裡的天氣出奇的好,雲淡風輕。我坐的那個位置剛好有一小片範圍被陽光照射進着。
“你怎麼了?是不是做惡夢了。”那個女聲再次問道,語氣中盡顯溫柔。
我這才反應過來,看了看那個和我坐在一排座位上的女孩,尷尬的問道:“你好,很抱歉剛纔撞到你,我想和你換個位置,不知道可不可以?”
“好呀,求之不得,我喜歡坐在靠窗的位置。”那個女孩沒有一絲猶豫,直接把屁股挪到了隔壁位置。
“謝謝,謝謝。”我坐在了那個女孩的位置上,輕輕的舒了口氣。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一被太陽曬就會奇癢無比,一避開陽光就會馬上恢復正常,立刻變得沒有任何不適。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你好,帥哥,我叫源源,你是去廣州上學還是上班?”那個女孩再次和我說起話了,也許是旅途太無聊。
我這才轉過頭仔細看了看這個叫源源的女孩,大概二十來歲,一頭烏黑筆直的頭髮很自然的垂落在肩上,略微有點嬰兒肥的臉龐上露着甜甜的微笑,一對眼睛烏黑明亮,笑起來彎成一對月牙,說不上很漂亮,但是看上去很清純。
這類女孩是我喜歡的類型,要是換做以前,我怎麼也會和她暢聊很久,但是現在我卻沒有了任何的興致。
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有點答非所問的說道:“你好,謝謝你和我換座位。”
經過了這麼多事,我已經潛意識的把自己當成了一個災星,我怕我身邊的人會因爲我而受到什麼傷害。
“不客氣,我是去廣州上班的,想考的學校沒考上,復讀了一年又沒考上。專科又不想上,所以直接參加工作算了。看你的樣子,你應該還是個學生吧?”她繼續說着她的話題,給我一種她特別想要找人聊天的感覺。
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也沒有看他。心裡想着再過一會兒陽光要是照射到我的位置我該怎麼辦,難道還用那把傘遮着?
源源繼續問道:“你不是學生了呀?那你肯定是去上班的,在廣州哪裡啊?我孤身一人出去闖,你能不能幫我介紹介紹哪裡的房子交通方便又便宜些?”
原來是這樣,她對廣州一無所知,和我聊天是想知道一些對她有用的信息。
我有點不忍心繼續沉默着,我看了看她疑惑的問道:“你沒有親戚朋友在那邊嗎?房子的話最好先去網上了解一下。”
“有個大伯在工地幹活,他說他那個地方不適合我去,叫我先找個城中村住下來再慢慢找工作,我在網上找了房子,但是都很貴,要五六百。我還聯繫了一份工作,明天就去面試。嘿嘿!”她天真的說道。
其實城中村的房子真的不貴,我住的那個城中村便宜的三四百的都有。
我說:“我現在住的那個城中村有三四百一個月的房子,押一付一,你帶了多少錢?”
“一千,那我在你住的那個城中村租房子好不好?”她有些哀求似得說道。
我說:“可以啊,我也建議你先找個便宜的地方湊合住着,等工作穩定了再換到方便上班的地方去住。你聯繫的工作是在哪裡?”
她把手機打開,然後翻出了一條短信短信給我看:“就是這裡,離你那裡遠嗎?”
我看了看地址,在中山大道那邊,我住的那個城中村剛好也在這條路上,我說:“不遠,有很多趟BRT(快速公交)直達。”
“那太好了,我下車之後就和你去那個城中村租房子住下再說。”她開心的說道,雙手握着手機放在胸前,頭微微擡起看着前上方,顯得無比的高興,似乎解決了她的一個大難題。
我說:“可是我們下車估計都天黑了,到時候你咋辦?”
她表情僵住,眼珠子轉了幾下又笑着說道:“沒關係,如果天黑不好找房子的話我就把東西放在你那裡,我去網吧待一晚。不知道這樣對你來說方便不方便。”
“方便......”我說着,心想這個女孩太沒有防備心了,也不怕我是壞人。
漸漸地我們越來越熟悉了起來,她告訴我她在網上找了一份很好的工作,如果能面試上就好了。我提醒她要多留個心眼,這個社會很複雜,她不以爲然的說她知道這個社會有壞人,但是好人更多,就比如我。我呵呵笑,心裡問自己真的算個好人嗎?我貪財,爲了錢去冒險相信什麼借精生子,最後落得這個下場,這難道不是我因爲貪財遭到的報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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